书城古言妖姬夜珠
27216000000004

第4章 四 雎鸠

一日,孔宁私自去拜访陈国国君陈灵公。孔宁向国君讲述与夏夜珠一年来的种种往来,种种亲密,灵公笑道:“寡人早就听说夏御叔的夫人姬氏,容貌倾国倾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不过算来她已经年及四旬,恐怕像三月的桃花,再怎么鲜艳也年老色衰了吧?”孔宁道:“主公请放心,这妮子容颜不老,是三旬开外了,可容颜一如十七八岁女子,貌若天仙,举世无双。”陈灵公拊掌笑道:“好好,既然这样,寡人后天就去会会这妮子,看看这不老仙女有没有三头六臂!”

那日黄昏,有陈灵公身边的侍卫来夏府传话,说国君造访。夏夜珠心惊,孔宁和仪行父还不够,又来了个国君?十五岁那年,有占卜师给自己算过命,说自己命犯桃花,难道她真要做第二个桃花夫人?即使心神不宁,夜珠还是盛装打扮出府迎接。

陈灵公乘车驶进株林,看夏御叔的这块封地茂林修竹,山青水秀,夏日里也凉爽宜人,兼有珍禽异兽,真是个好去处。国君的仪仗队剜班豹尾行至夏家高大气派的府邸门前,夏夜珠早盛装出来迎接,陈灵公款款下车,看32岁的夜珠身材窈窕,翩若惊鸿,云鬟雾鬓,九鬟望仙髻梳得鬟鬟有致,眉如粉黛,剪水秋眸。再仔细看,只见她肌肤胜雪,羊脂玉般的脸庞上嵌着媚眼如丝的凤目,简直是个初解人事的及笄少女。

夜珠行礼如仪,轻啭莺喉,将国君请进府中。陈灵公见她礼数周到,莺声燕语,更加欢喜。夜珠边把陈灵公让进府中,边说着:“夫君去世后,臣妾治家无方,家里好久没仔细打扫,让主公见笑了。”夜珠带陈灵公走进后花园,只见芳草如茵,亭台轩榭,假山池沼,曲径通幽,别有趣味。花草树木,郁郁葱葱,亭台楼阁曲径幽栏错落有致。陈灵公笑道:“请夫人先去换了家常衣服,再来与寡人喝茶。”夜珠走进内室,对着青铜镜,为自己命犯桃花哀哀哭泣不已。她淡妆素抹,换了身家常衣服,对着铜镜抹干眼泪,定了定神,又换了笑脸去后花园。陈灵公细看打扮得令人耳目一新的夜珠,她淡妆素抹,白衣胜雪,越发犹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陈灵公大悦,令人抬出美酒,与夏夫人姬氏举杯畅饮,喝得酩酊大醉。

是夜,陈灵公在枕畔问夜珠:“听说你送给孔宁一件锦裆,送给仪行父碧罗襦,可有什么东西给寡人没有?”夜珠感到可笑,她于是把贴身穿的细罗汗衫给了陈灵公:“主公把这个拿去,今后见了它就如见了臣妾一般。”

朝堂上,陈灵公笑嘻嘻地向孔宁和大夫仪行父说:“寡人这里有夏夫人送的汗衫,二位爱卿有什么?”孔宁说:“微臣也有。”把袍角掀了掀,露出一件锦裆。仪行父道:“臣也有。”把袍角一掀起,露出碧罗襦。君臣在朝堂上不议朝政却做出这等令人耻笑的荒唐行径,朝野议论纷纷,有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夜珠耳朵里。夜珠暗自感到好笑,还耐着性子,继续伺候这三个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