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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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弥足珍贵

晚上十二点,辞旧迎新,窗外烟火升明。“咻”得一声飞了上去,散出耀眼的光芒来。这时候,手机里传来了雨爱的一条短信,末末新年快乐啊!

好像我才想起来交话费的意义。回复了一条给她,小雨滴新年快乐啊!

雨爱没有再回复了,这样也好。

大年初一,我睡到了下午两点。没有人来叫我,末路不在,昨天铭鸣被甩了一个耳光也不可能会再来。可悲的是,我没有他的手机号码,连跟他说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办法。

我索性将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了,那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到晚上八点,末路回来了。他给我带了些吃的,有烤鸭、烧鸡、猪蹄子……他将这些东西放在了茶几上,说,“言言吃饭了,你去拿筷子和碗来。”

我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他无奈地叹口气自己走进了厨房。

而在他回来之前我就回到了楼上。

这是我跟他,永远也不可能抹平的隔阂。

末路没再来喊我,原本以为他一个人吃掉了那些东西。但到我第二天翻冰箱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放在冰箱里一点也没动。

我索性将那些东西全部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言言……”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想要快速逃离,却被他一把拉住,“言言,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吗?我知道你昨天一点东西都没吃……”

“要你管!”

“言言!你还是那样恨我吗?你所知道的,姚萱萱和末凉她们都死了,可是我们还活着,我只会宠你一个!”

“放手!我不想跟你说任何话。”

拼命地想要挣扎开来,他抓住得却更紧。他大喊,“言言我都愿意面对这一切,为什么你还是要选择逃避?”

我笑了,笑得张狂,“你能给我什么?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我恨你”,末路的一颗心也被击得毫无招架之力,他松开了手。

我向着楼上走,踩上一个阶梯,他说,“你妈妈要结婚了……她结婚之后就会离开这里,她想离开之前请你吃一顿饭。后天中午……去不去随你。”

“后天的中午……”在心底把这一段话默念了一遍,然后我又冷漠地笑了笑,“还是算了吧,不要再被某个小心眼的人觉得我会被人抢走。”

他之所以打铭鸣一个耳光就是因为于的威胁,让他顿然间失去了理智。

“言言……”

没听他说完,快速跑回房间里。

初四的十点多钟,我都一直在挣扎去还是不去。不过我还是去了,当我踏出家门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的坚决也不过如此。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而已。

走在路上,我打电话问了末路在哪个饭店。听到末路沉重地叹气声,我想这也是我所期待的吧。

去了他所说的那家饭店,意外的是,我看到的了于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她跟我年龄相仿,表情中透露出一股子叛逆。

远远地距离,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车来车往。目睹这一切,心里像是刀割得一样。

里面出来了一个男的,跟于说了几句话,于有些失落。很快又掏出了电话,应该是打给了末路,这一次他们没有吵架,不知道是不是碍于这个男的面子。

她旁边的那个女孩,使劲地拉着那个男的应该是她爸爸,应该是饿了想要进去吃饭吧。

我想,所有人都一样,谁会喜欢自己的爸爸给自己找后妈。我要不要去争夺?于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妈妈……她最终也会沦为跟末路一样的地位,我对她的称呼不再是“于”,而是“于安倩”。

好吧,于安倩。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走进了饭店。我也应该……转身离开了。

也许,于安倩没有在门口来迎接我,我会走过去,只要她看到了我我就不会再逃避。我接受不了,于安倩的“背叛”。

眼泪,一次又一次地落了下来。我拼命地想要阻止,却根本阻止不了。我的世界,总是这个样子,永远是这个样子,一旦发生了改变,就再也无法回到了原来。那些过去……只能是过去了。

走在街上,这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完全不知道哪里对哪里。我想,就这样消失了吧,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的地方……我就,不会有悲伤了。

我错了,这是多么傻的念头。我根本离开不了这个城市。

走过书店的时候,我见到了铭鸣,他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家教”。我与他的目光交会,他却迅速避开。过了会,他又自己向我这里走来。

他说,“你怎么了?你哭过?眼睛红红的。”

“你能带我去喝奶茶吗?”我说。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这样有依赖吧。楚轲?他只是男孩。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收起了家教的牌子,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说,“等我下,我去推车。”

他的车子停在不远处,是一辆很破的自行车,现在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的车子了,那是大杠自行车。他见到我讶异的表情,赶紧说,“这是我爸爸的车子。”

我也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但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他跟我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他没让我坐在大杠上,他只是推着自行车我跟着他后面走着。我跟他就这样去了“咖啡先生”。

从书店到咖啡先生是一段很远的距离。而当我们走到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也在咖啡先生店门口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雨爱和宋哲晴。

将近半个月没有见面的雨爱,一下就活蹦乱跳地跑了过来,说,“末末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对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是在躲着她……

我看向宋哲晴,他刻意回避。

雨爱松开我,才注意到铭鸣,皱起眉头,说,“这是谁啊?你谈对象了?”

我还没张嘴,铭鸣就说,“我是她的家教,带她出来喝奶茶的。”

雨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目光落在了他旁边的那辆大杠自行车上面。铭鸣却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他从容地将车子停靠在了边上。

一起走了进去,雨爱的嘴巴又关不上了,她说,“现在我跟宋哲晴谈了,他这个大闷葫芦我终于把他给搞定了,嘻嘻,恭喜我吧。”

我也笑着说,“恭喜恭喜。”末了又补充一句,“什么时候办事啊?”

“好啊!你取笑我!”雨爱用她的疯狂来掩盖她的害羞。

服务员走过来说,普通的座位已经满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包厢,最低消费要五十。

我们也不想找其他的茶饮店了,就选择了最后一个包厢。雨爱拿过菜单看了看,翻来覆去还是点了一个套餐,套餐名叫“每一秒都在等待你爱我”——一杯巧克力奶茶,一份南瓜饼,一份薯条。

她说,翻来翻去还是喜欢这个套餐名,我告诉你们啊,我就是吃着个套餐才等到我家宋哲晴的。

宋哲晴跟她点了一样的,就算作是情侣套餐吧。

铭鸣将菜单给我,说,“你想要吃什么?”

我看了看,最终落在了“弥足珍贵”这四个字上面,是一个情侣套餐——两杯原味奶茶,两份章鱼小丸子。我冲铭鸣指了指这个套餐,他点点头说,来一份“弥足珍贵”。

谁知话音刚落,雨爱就说,“我靠,你们还说没谈,都点情侣套餐了。”

铭鸣却并不在意,说,“那你们也可以点啊。”

于是雨爱将自己原来的套餐换成了“弥足珍贵”。只是这个套餐比较便宜,两份不够五十。

宋哲晴又点了两份南瓜饼,说,“我记得你们两个都喜欢吃。”

而咖啡先生最大的特色就是它的套餐名,单点的话比较贵。这也是上次和吕坤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吕坤的那两份花了三十,我又跟他点了一样的,就不说铭鸣点了什么了,总之那天下去了一张红票子。

而宋哲晴点的两份南瓜饼十五块。而他们之前点的那个套餐,也是十五……

但是,咖啡先生里的套餐名还是吸引了很多的人,不然也不会只剩下最后一个包厢。

服务员走了以后,铭鸣又将咖啡先生的菜单看了一遍,看到搞笑的名字笑了一下,说,“这家店确实怪有意思的,以后我也开一家这样的店,你们记得要来捧场哦。”

雨爱说,“OK!没问题。”

我也说,“没问题。”

吃吃聊聊笑笑,一个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得过去了。下午四点钟,我们离开了咖啡先生,雨爱和宋哲晴又打的走了。奇怪的是雨爱和宋哲晴都没有提到楚轲,许是铭鸣在的关系,他们真的以为铭鸣是我对象了。

不过,在临走时,雨爱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别忘记还有楚轲。”

我没有说话,沉默声可以取代一切。

铭鸣将自己的自行车推了过来,说,“我送你回家吧。”

这一次,铭鸣让我坐在了大杠上,可以说是我生平第一次坐大杠车。

我问他,“那天末路打了你,疼吗?”

他笑了笑,说,“原来你也会关心人。”

“呵呵。”我也装模作样地笑了笑,应该是苦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