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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向往》

舞蹈、演唱、舞台剧、小品、乐器……时间如此漫长,墨弦音都不禁要打瞌睡,却在昏昏欲睡时被小罗一把推醒:“快到最后了,打起点精神啊!”

弦音揉揉眼,将挡在额前的头发撩到一边,也终于听见主持人的报幕声:“下面请欣赏最后一个作品,钢琴与小提琴合奏曲——《向往》!作曲落潇,演奏来自幽炎九,封七夜!”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主持人微鞠躬,缓缓拉开帷幕——必须做出的选择,你在向往哪里?

接连两个熟悉的名字让墨弦音瞪大了双眼,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也紧握椅子扶手。她不是不知道封七夜会小提琴,也不是不知道他会参加,这并不奇怪,但还是让墨弦音感到惊艳,甚至忘了与他人一起鼓掌。

拉开幕布后的场景被无死角地投到墙上的大屏幕上,是为观众着想。但墨弦音坐在第二排,便紧盯着出现的两个身影。

巨大的三角白色钢琴静立,聚光灯下,少女头戴一顶钢琴色蕾丝礼帽,黑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红莲耳饰与她淡漠的眼神相称,奶白的晚礼服用淡紫色花边点缀,过膝长袜、黑色小皮鞋,保守,古典;她用手轻抚钢琴,嘴唇动了动,仿佛在诉说什么,像是诱惑的…魔女。少年同样耀眼,一身正规的白色西服,碎发服帖地贴在耳边,左手握着一把黑色小提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在笑。他们默契地鞠躬后,幽炎九坐在三角钢琴前,手放在键盘上,封七夜也提起提琴压在左肩,此时的聚光灯,只会对着他们两个。

墨弦音自豪地笑了,一个是她从小最好的闺密,一个是最近认识的同学,现在正在演出,现在可要感谢那些怀旧的古板的老校董了。她却忽然撇到了那位作曲家,落潇的神情甚至比墨弦音还专注,紧紧盯着台上的少女。「……痴汉?九九有危险了……orz」墨弦音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看来落大作曲家给女主的第一印象不大好啊~

炎九的手指忽然动了,悠扬悦耳的琴声从她的指缝流出。先是平缓的乐声,却紧随小提琴的加入越发急促起来。她的指法不知何时这样熟练,封七夜的琴弓也不停跳跃,两人都投入了浓厚的感情,动作却未停下,为乐曲增添一份思念、无奈、喜悦亦或悲伤的情绪。

听众们屏住呼吸,似乎陶醉了,有哭有笑,但都想思考他们最终的向往。墨弦音也陷入迷茫,这段时间的经历,太混乱了,好像不该是这样。她用手撑着额头,伴着乐声开始理思路:隐藏任务莫名其妙,甚至去皇城进宝库也是;身边多出来的【树深时见鹿】;加入了【半城】这个A级帮派,也是个充满乐趣的地方;还有九九跟【黎祈】的关系;甚至是封七夜……都是个困扰,像是什么好运都争着向她来,这种决定好命运的,她不喜欢,她想要自己掌握命运!她向往的大概是自由吧。想到这里,墨弦音带了些苦笑。

台上的幽炎九虽然没仔细看台下,但余光还是瞟到了,唇角微扬,命运的齿轮开始松动了啊,是了,没有什么是会被决定好的,像是我们俩。属于钢琴的部分完结,幽炎九向坐在台下第一排正中间的黑特米尔望去——你会与我一直在一起吗?【会的。】黑特米尔的眼中写满肯定,眼底也笑意弥漫,【没有人会阻挡我们。】得到这个回答的幽炎九不再分心,低垂眼帘,继续下一个乐章。

长达6分钟的倾尽感情的演奏,终于停下了,观众们缓过神,一瞬间掌声雷动,想开了的墨弦音眼角有泪花闪过,和身边的罗吟非一起鼓掌。台上两位再次鞠躬后,幽炎九拿过话筒开始最后发言:“这次非常感谢落潇先生的作曲。我们的付出比起他,不值一提。这首曲子我们想送给一位好友,她现在也坐在台下,不知道她有没有体会到她真正的向往。真的非常感谢。”“谢谢大家!”封七夜拿过话筒做完最后一句发言后,全场又一次热烈地鼓掌,惊喜!

帷幕再一次拉上,文艺晚会正式结束了。墨弦音与罗吟非正走到半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向礼堂后台跑去,演出结束后后台是可以正常进出的,她为的便是去找幽炎九和封七夜,算是问个清楚吧?毕竟他们隐瞒了很多重要事。

后台人还蛮多,好不容易找到幽炎九,身边又站着那位作曲家落潇,不远处是还在等换装的封七夜。“晚礼服太勒,下次换一个。你这个曲子太长,太累了。”幽炎九靠在男子的怀里,这样抱怨,看见墨弦音的到来,显然有些惊喜,挥着手:“音姐,这边!”墨弦音从人群中挤到幽炎九身边,用诧异带恶意的眼神盯着他,盯得落潇都有些怂。幽炎九这才想起自己没有介绍,笑着道:“音姐,这是我的未·婚·夫,黑特米尔。唔,也叫落潇。”墨弦音:目瞪口呆。这反应逗得炎九扑哧一笑。

封七夜终于一身便装出来了,一眼便瞧见墨弦音。“走吧,待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总不好。”封七夜冲墨弦音他们说,率先走出后台,墨弦音和幽炎九也紧随其后——他们可不想引起骚动。除了黑特米尔还要留在那里和校方讨论事物。黑米:「把我媳妇儿还回来!QAQ」

三人步履匆匆地走在路上,现在可并不早了。墨弦音看了眼专注于前方的封七夜,露出一抹微笑,但又隐于黑暗之中。最后的她躺在寝室的床上,翻来覆去入睡不了,《向往》的调子在脑海中断断续续回想——是了,墨弦音向往自由,从精神上的开始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