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远行与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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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一直走 我一直送

我注视着画中延伸向远方的铁轨,希望能看到铁轨的尽头。因为我知道铁轨的尽头,就是成彬哥哥远行的目的地。

我的眼光透过白色的纸张投入到了画中的世界,只有一条蜿蜒冰冷的铁轨,周围都是重重的白色迷雾,我看不到铁轨的尽头。这一切都遮住了我的眼光,像是冰封的眼光失去了方向。也非常自然的遮住了铁轨的尽头,让我不能看见铁轨另外一边的世界。

此时,我的眼睛酸涩发痛,像是被针尖刺入一般。我知道我不能再看了,我得找个东西转移我的视线。不然我知道我这一夜将非常的痛苦,我将目光望向床旁边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非常破旧的收音机。这是我爷爷死前留给我的,我依稀能记得爷爷在世时的时光,那时候的我还非常小,爷爷最喜欢在院子里坐在竹藤椅子上,打开收音机收听各种日报和歌曲。

那时候的我喜欢缠着爷爷给我讲故事,爷爷听完后将我放在他的腿上,非常认真专注的给我讲故事。我偶尔调皮的伸手抓爷爷青色的胡茬,这时候的爷爷总会怒骂我几句,但脸上却挂着溺爱的笑容。直到爷爷死前,将收音机送给我说;小柯、爷爷要走了以后恐怕不能给你讲故事了,不过这个可以陪着你,说完将收音机递给我。

爷爷死后我发现我非常抵触有人给我讲故事,我也没有用过爷爷给我留下的收音机,我怕我睹物思人。有时候甚至盼望着它能在时光的行走中缓慢的消失,不能太快,因为太快我会更悲伤。只能在我不经意间缓慢的消失不见。

我打开收音机随手胡乱调了频道,不知道是许久没用信号不好的原因,还是坏了。收音机只发出非常难听的滋滋声,让我有些躁动,正当我将要关掉收音机的时候。它却及时的发出了声音。

是位女播音声音非常温柔动听,接下来我们给大家播放一首非常自由的歌曲,希望能缓解一下大家一天工作的劳累。感谢大家收听我们的频道,我们明天一起相约在这个时间段,不见不散。说完!响起了歌曲的前奏,我静静的听着。

为了拥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我把自己当做了一只远飞的雄鹰

他们说自由的天堂

就在那漂泊的岁月里

又有谁能知道

流离失所的酸楚

告别了心爱的姑娘

踏上一条远行的路

我把它能纯真的爱情

倒进漂泊的酒里

他们说幸福的爱情

都需要常常相依

谁知道漂人的爱情

都在酒后的言语里

一路尘土穿过山岗

偶尔放声歌唱

如果我幸运的经过了你

你一定看见了我我的青春

当春风吹过时光吹过记忆

有一朵平凡的花只为你开

总有一天我会停留

春光送我落日送我

身后一片空旷

听完了这首歌我心绪起伏不定,想起了成彬哥哥,想起了下午油菜花地成彬哥哥远行的决然。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释怀了成彬哥哥的离别,就像歌词里面写的一样,有谁能知道流离失所的酸楚。或许成彬哥哥的青春就是一场远行和漂泊,而我的青春就是静静的送他走远,每一次的离别我都会停留在他身旁,但也只是一段的时间,因为他还要走,我还要送,他一直走,我一直送。直到我们老了,头发白了,走不动了。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睡过去的,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撕了成彬哥哥送给我的那副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撕了它,但我就是撕了它。直到我死后我也想不明白,这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迷。我本想问成彬哥哥的,但他走的太快我没有赶上他。后来我也没有问过其他人,我知道这个问题只有成彬哥哥知道。

第二天早晨的心情非常的愉快欢乐,不知道是释然了成彬哥哥将要远行离别的痛苦,因此才变得快乐,还是不知道这个早晨本就是值得快乐的。

我一只手拿着油条一只手拿着豆浆边吃边走在大街上,我本以为今天的早晨非常需要安静的相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还是起了一丝丝的风,有些吹乱了我的头发。

正当我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有些不自然,心想我在这个小镇潜伏了许久,除了成彬哥哥知道我的住处以外。没有人知道我住在哪里,难道我一不小心暴露了,这让我非常难以向组织相认啊。我好奇的慢慢转回身子,看到是童楠巧笑嫣然的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的说:怎么是你。

童楠有些不高兴怎么不能是我,我想你了,所以来找你,怎么样不可以吗?

我说:就是单纯的来看我的,就没有其它的事了?

童楠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童楠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会全力帮助你的。童楠有些不确定的说:你真会帮我吗?我拍了拍童楠的肩膀,用非常肯定的口吻对她说:我自然会帮你。

听到我这样说童楠似乎有些感动开口对我说:我怀孕了。

啊!我戴了套的。

童楠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不是你的

我内心暗自松了口气,要是童楠认定非要说孩子是我的,非要让我对她负责。我可真就苦逼了,幸好没有发生这种事。

那你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吗?

童楠的脸上闪现出几分怒意,要了不戴套的人就只有三个人,我也留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当初上我的时候把话说的多好听,现在出事了,这些混蛋一个个都不接我电话。

我安慰着童楠说:人就是那么现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顾着谴责他们的人格,而是要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对了,你们一般不是有保护措施的嘛!

童楠无力的说:可能是吃的避孕药失效了。

那你活该。

那你现在想好怎么处理没有?

童楠的脸上有几分痛苦,也有几分不舍。我害怕童楠会选择把孩子留下来,因为我知道以她这样的生活状态是不能养活这孩子的。童楠似乎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失落的对我说:把他打掉。

我说行,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