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守护甜心之迷离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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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魇

那一夜,梦魇再次包围住了蝶殇。

这一次,她是日奈森亚梦,是灿烂夺目的纯洁光芒,她在皇家花园里和守护者们快乐地生活,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温馨。

亚实站在家里的小板凳上拿着麦克风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歌,不过自然是惨不忍闻。日奈森纺和日奈森翠也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围着亚实不停“咔嚓咔嚓”,送去赞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自己,忽然觉得亚实的歌声那么动听那么纯洁。

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周围变得好温暖好温暖,对于她这样已经决定永生永世活在最冷的黑暗的人,家,多么遥远。习惯了孤单,习惯了寂寞,习惯了把自己封闭起来,更习惯了,手心的寒冷……家里的摆设依旧,依然是简单而又温馨,没变、没变……所有的都没变。

这是,她的家?

伤心了,可以流泪的地方。受伤了,可以治疗的地方。冷了,可以依靠的地方。那些无情的人,也是可怜的人,她们没有温暖,没有,自己的家。

这种亲情,应该早就已经离她远去了。甚至突然觉得好陌生,当这种温暖一点一点地被撕碎时,谁能理解她的心痛,谁能懂得她眼睁睁看着又什么都做不了的痛?

就算再次拼凑得天衣无缝,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感动了。

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只是亲情,犹在。

这里有人叫她姐姐,有人给她天给她地,亦有人爱她疼她。她会被捧上云端,拥有天使的翅膀,带给身边所有人快乐。

但是,天真的她被上帝从云端拉了下去,狠狠地拉了下去。从幸福美满的云端坠下了谷底,掉下去了……

周围的小鸟看着她不再友好,而是讽刺讥笑。

在空中,她看见了绝望,她看见了丑恶。她恍然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并不是所有事物都是美好的。但是,一切都晚了!

冰冷的风拍打在她脸上,几片枯叶随她一起往下坠,此时的她好狼狈啊。谁能想到上一刻还是云端上的天使,而下一刻……就快要摔到谷底了呢。

是的,她重重地落在了谷底,黑暗阴冷的谷底。好冷好疼,无人明白那种痛。天使的翅膀被折断了,再也飞不起来了,云端……好遥远。

……

“亚梦是我的!”

“小梦梦是yaya的!”

“是我的!”

“yaya的!”

“弥耶你放开!”

“璃茉茉先放,我再放!”

……

“亚梦酱。”抚子走过来,笑盈盈地看着亚梦,“来品尝一下我新泡的茶哦!”

好亲切的声音,亚梦也笑了,在这温馨中笑了,似乎她很久都没有笑过来了呢,这个笑,放松了,搁下一切,好疲惫…正想走向抚子,可周围忽然变成了一片雪景,而她身边的,正是那个融化她的金发少年。

“亚梦…”雪白之中,少年向樱发少女委婉地表白,不由自主,少女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显得可爱娇羞。

两人逐渐越走越近,隔阂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你在干什么!”这…是暗月的声音?不,明明已经回到从前了,不!

周围忽然暗了下来,不是盲人世界般的黑暗,它是阴暗,在最寂寞空虚的角落,樱发少女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收敛起她的无忧与信任……仿佛一个厚重的窗帘被缓缓拉开,刺眼的阳光渐渐从窗帘缝隙内溢出来,亮光越来越大,如能穿过少女的胸膛。伸出手掌半遮着眼睛,才发现,曾经的一幕一幕被一只沧桑破旧的笔勾勒出来。

“湘,你有没有事啊!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掉下去那一刻我有多担心你。我……我……”唯世是真的担心,他的金色双眸已经红了,眼泪也夺眶而出,甚至急得说不出话来。

而他,从来没有想过当时现在一旁的自己的感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卑微的被人唾弃的玩物,甚至呢,连玩物都不配做。痛心的噩梦再一次重演了,自己难道永远要被南玉湘踩在脚下吗?

唯世轻轻放下南玉湘,一把逮住亚梦:“日奈森亚梦!湘她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致她于死地!”他似乎有点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

这是在那个山崖边吧,跟曾经一模一样。上帝,你为何连一个美好些的梦都不肯给我,为什么啊。心碎的场景要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吗?这就是命啊,命运和你把我鼓玩于手掌,能轻而易举地改变了我的世界。而我,只能无力而卑微地喊着毫无用处的不。

既然翅膀已经折断,飞上云端亦不再可能,那么,就让我从谷底去到地狱吧!折断的翅膀鲜血淋漓,身体被染红,灵魂被仇恨抹杀,吾为傀儡。

溃败,麻木,不堪一击。

“不!不…啊!”蝶殇猛地睁开眼睛,像一个受到惊吓的玻璃娃娃。

“唔……”坐起来,蝶殇不停地喘着气调整呼吸,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窗外的夜,依然是夜,仙境的夜晚有种恬静祥和的的美好,褪去了白天那种迷茫的萧瑟,即使没有以前那如童话一样的星空,也不会显得死寂沉闷。但是涌来的寒风还是冰凉刺骨。

桔伊飞了过来,她貌似没有睡,一直坐在窗沿发呆,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光彩活泼。

“怎么不睡?”蝶殇用淡漠的语气问着桔伊,想要掩盖住刚刚的梦魇。桔伊只是摇摇头意示自己睡不着。

“蝶殇。”桔伊小小的声音唤道她的名字,“你以后,也许是漠络仙境的公主,也许是一个背负仇恨的人,总之,你再也不会变回从前的亚梦了对吗?”

亚梦…那个樱发少女,蝶殇高贵的紫发飘逸着,很早以前她就决定了那个快乐的日奈森亚梦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从前的自己。

“不会了。”蝶殇轻轻说,“就算一切都变回了原样,我的心已经这样了。”

桔伊点点头垂下眼帘,“好,我明白了。亚梦酱,请允许我这样子叫你,你的心已经被仇恨和悲伤冰封,光芒暗淡了下来,我……”

心中一切被仇恨蒙蔽,被悲伤代替,那么光芒,那么桔伊的意思是…蝶殇沉默着,情绪复杂地凝视桔伊。桔伊忽然流下了眼泪,晶莹划过她小小的脸蛋,安静得无声无息。

“虽然蜕变成桔伊后,我感觉力量强大了很多,但是,我始终不觉得那是自己,亚梦酱,我的名字,叫戴雅。”桔伊像是在说最后的话,“亚梦,我要……离开你了,再也不能守护在你的身边了,对不起,再见。”

白色的光芒一点点地吞噬着桔伊,那个活泼的笑容在渐渐消失,而自己,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桔伊……刚刚蜕变的甜心就要离开自己,心中的光芒已暗淡,面对心中光芒的消散,吾却无可奈何。

“戴雅……再见。”良久,蝶殇望着那渐渐消失的光芒,努力地吐出了四个字,似乎,这就是储存已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