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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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皇甫

院中一片狼藉,所幸并无人伤亡。柳咏为来不及逃出而被巨响镇动昏倒的五六人导气,众人苏醒过来踉踉跄跄而去。

月容脸部被飞石擦伤,满面是血,眼见容貌尽毁。数名镖师打扮的武士用一架胡床将昏迷不醒的月容抬了出去。

姚掌柜自躲避的房中走出,看见院中场景不由脸色苍白道:“天杀的!”

陆惊风道:“姚掌柜不必惊慌,这院中损失全部记在陆某头上。月容姑娘我替她赎身。你看价值几何?”

姚掌柜道:“罢了罢了!彭城是呆不下去了,2000两银子我回我秣陵老家去了。北人实在野蛮,可怜月容前途无限就如此毁了。”

陆惊风喝道:“将车上的檀木匣子取来。”

不多时,一名马夫打扮的老汉抱来一檀木匣子。陆惊风笑道:“这是230两黄金。多余的权当资助姚掌柜的船费。”

东方婳大打一场,扬长而去,那是知道有柳咏善后。柳咏见陆惊风处置此事倒也不好拦着,只得笑道:“麻烦陆镖头了。我师姐动起手来不分场合率性而为。”

“无妨,若非东方姑娘,岂能护得月容周全。还要感谢柳少侠出手相助。”

柳咏道:“陆镖头言重了。不知道这琵琶与无影鲤有干涉,她竟然现身劫走。”

“我赠狮子丸原本是取悦月容姑娘,却害了她。”

“解药一事,明日东方师姐必有消息。扬州琵琶圣手廉十郎所制琵琶天下难寻,听闻凉州长安巨商奇宝阁阁主贾万山为了博平康坊花魁‘郑婉婉’千金求购。更莫提廉十郎临终的绝品。这琵琶又与无影狸有何瓜葛令人纳闷。”

陆惊风道:“此事说来话长,少侠请镖局一叙。”

门外是陆镖头的七八个跟随伙伴,见两人步出,牵出马匹。马车载着月容,众人骑马在后跟随,一行十数人赶往彭城龙门镖局分局。陆惊风自马鞍上取了酒囊喝了一口递给柳咏。柳咏一愣,柳咏出身诗书世家,这种请人喝酒之法上有些不习惯。但是柳咏是随性之人,随接过酒囊道:“前辈所用必是烈酒。”说完昂头畅饮。

“此酒雄烈异常,实在英雄男儿之酒。”柳永喝了几口,感觉似乎无数小刀入喉,火焰钻肚。柳咏道:“壮哉。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陆镖头豪爽大笑:“此酒来自辽东,小兄弟不负此酒。”

柳永道:“饮酒听前辈讲些江湖奇事,也是一番享受。”

“柳少侠可知四大世家,三大氏族么?”

柳咏道:“还请指教。”

陆惊风颇有耐心一一阐述。

洛阳皇甫、余杭东方、凉州北宫、兖州端木堪称当今四大世家。皇甫世家祖上皇甫烈乃河北涿州人,与老皇帝同乡,跟随老皇帝征伐天下。历任皇帝贴身护卫、护卫营校尉、龙骑禁军指挥使。皇甫烈曾率军平定司隶三浦——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的叛乱立有战功,后在白登一战身亡。但皇甫一族却作为李氏皇族班底,与皇族联姻十分显耀。皇甫族中大多供职皇城司以及内卫,直属老皇帝指挥,专司皇家事务以及国家机要。如今皇城司指挥使皇甫义是家族顶尖人物。卫尉皇甫俊、光禄勋皇甫峥、太子妃皇甫燕是族中代表人物。皇甫一族崇尚简朴,行事低调。

齐鲁端木世家。祖上端木赐便是孔子的得意门生,孔门十哲之一。这端木赐一是言语闻名,利口巧辞,善于雄辩;二是有干济才,办事通达,曾任鲁国、卫国之相。三是善于经商之道,经商于曹鲁国两国,富致千金,为孔子弟子中首富。这端木世家承袭祖上风范,一是藏书通晓上古礼制,藏书颇丰。端木一族所出大儒学者不可尽述,著书立说门徒众多。端木隗是当今经学领袖,与墨家相符子、正德书院张仪、巩县集贤书院柳长亭并称经学三皓。

陆镖头道:“我提到巩县柳氏时,见到柳咏兄弟便是危坐欠身,莫非……”

柳咏道:“正是家父,自幼养成的习惯,听到父亲名讳必然站立。被熊大哥发现了。”

“巩县柳氏皆温文尔雅的君子,难怪柳公子相貌俊雅,观之令人忘俗。”

“大哥谬赞。”

“柳氏宗族皆是习文弄墨的诗书之人,柳公子何以加入泰山派习武。”

柳咏脸上一红:“此时说来话长,家父允我加入泰山派原是为了跟随四师傅张公佐学习丹青之术。至于武学却是末技,不过康健体魄罢了。”

“柳公子何必过谦,小五侠已经声名鹊起,像柳公子这样年少有为的武林新秀,不知多少人艳羡不已。”

“大哥你这公子长公子短的,叫我浑身不爽,您还是叫我柳咏兄弟,听得舒畅。一来江湖虚名也非我自己做得主,小弟从不敢自称侠字。二来我诸位师兄师姐个个出众。大师兄端木仁乃端木世家中杰出者,不仅为人正派稳重而且礼、乐、射、御、书、数无不出类拔萃;二师兄葛无病乃太师傅家族唯一男丁,众师傅疼爱有加;三师兄达奚箪是唯一受太师傅亲传武功,颇得太师傅喜爱,曾以未来泰山派执掌门户之人勉励之;四师姐东方婳乃吴越东方世家掌上明珠;小弟我能侥幸末位,也是碍于授业师傅张公佐的面子罢了。”

“柳老弟何必过谦。”陆镖头改口称之为老弟,显然十分喜欢如此谦逊的年轻人。他不由又叹道:“葛洪多年闭关不出,泰山派全权交给谷梁赤。这谷梁赤却经营有方,结交九州名门望族,泰山派名头如日中天,五千弟子名震华夏,大有天下第一正宗的势头。这老皇帝封禅泰山,泰山派接驾护卫,这脸面可是天大的,泰山派更加兴盛。峨眉、墨家已经远远不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