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了一阵儿,她果断的把还算厚实的裙摆撕了下来,之后把撕下来的部分斜系在上身,挡住了大部分的春-光,只是……
因为长裙被她撕成了短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好像也不是很好……
末了,她叹了口气,算了,露腿总比露胸好。
往上游走了一阵儿,就见到了一动不动,像木头一般躺在地上的李天宇。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以为他是溺水了,伸出手想给他做胸腔挤压,却在碰触到他之前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褐色的双眸正幽深的看着她。
她目光淡然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开口:“李先生,醒了就起来。”
李天宇按部就班的坐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没戴眼镜的缘故,林暄总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便道:“李先生,请闭上眼睛。”
这次,他没听她的话,依旧直直的盯着她看。
林暄也不在意了:“李先生,讲述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天宇沉默。
林暄:“李先生,请配合我一下,这事关你的生命。”
闻言,李天宇终于肯说话了,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话:“是你把我救上岸的,请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等无聊问题。”
林暄微怔。
他好像误解她话中的意思了,难道是她表述不清楚吗?
顿了顿,她继续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我指的是,你为什么会掉进河里。”
李天宇目光倨傲的撇了她一眼,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你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知道。”
林暄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僵笑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有了怒气。
自己为了救他,不顾生命危险,导致现在胸腔里还钻心的疼,而问他问题,他居然就这个态度?
林暄压了压自己的火气,语气尽量柔和:“李先生,我本身患有深海恐惧症,刚刚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你,这笔钱我不会多要,只要100万克斯币。”
李天宇闷沉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林暄:“意思是说:之前与李老爷子商量好的价钱我不会再要,这100万克斯币是我今天拼命救你和之前给你卜算的价钱。从今以后,你李家的事,我林暄不会再插手。”
李天宇面无表情:“你是要违背之前答应我李家的事?”
林暄压着怒气浅笑:“我和李家只是利益交换,你们李家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钱,这本是一场交易,何来违背一说?”
他忽然沉默下来,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此,林暄抬腿就走,一是因为李天宇的态度让她难以接受,二是因为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极了。
她刚走了几步,眼前的地面忽然多了一道影子,抬头,见到的是同样狼狈的李天宇挡在了自己面前的路。
林暄:“还有什么事?”
他的眼神犹豫着,额头前的刘海因沾了河水贴在他白皙的脸上,映衬得整个人更加消瘦,却挡不住浑身那股贵族气质。
林暄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我……”李天宇张了张嘴,又改为抿唇。不一会儿,他突然弯下腰,诚挚的给林暄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身子消瘦,却不失安全感。月光大片倾洒在他的身上,柔柔的,晕开在他脸颊,使他多了几分柔和之意,仿佛那闷沉的双眼,都暖柔起来。
看着这样的他,她心一动,忽然明白了他那句“不是故意”的真正涵义。
她知道,他内向,社交能力很差,语言交际也有障碍,今晚的话,大概真不是他有意针对她,也不是他故意那么说,而是他不知如何完好的表达。
性子闷沉到这个地步,定是童年经历了许多的痛苦,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吧。
然而,他的童年又和自己的童年一样,都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她忽然心疼这个大男孩。
上前一步,她扶起他:“不必这样跟我道歉。”
李天宇显得很开心,闷闷的褐色瞳孔都染上了愉悦的色彩:“你是原谅我了?”
林暄笑着点头。
皎洁的月光下,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正对视着对方笑着,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暄儿,你对闷葫芦这么温柔,你家指挥官大大会吃醋的哟!”
不远处传来的痞痞声音让林暄怔了一下,闻声望去,一道隐没在黑暗中的人正吊儿郎当的坐在树上,一条腿盘在树枝上,另一条腿则悬在空中晃着。
林暄:“你什么时候来的。”
连珏压了压鸭舌帽,邪魅的勾起嘴角,piu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刚来呀,啧啧,身后还跟着两个跟屁虫。”
林暄哑然失笑,只见连珏身后是两道跑的气喘吁吁的身影。
见到林暄平安无事,文杰总算有时间鄙夷格方:“你怎么跑的这么慢?要不是你拖我后腿,我早就到了!”
格方睥睨文杰:“我是法医,不是田径运动员。我的职责是站着解剖尸体,而不是跑着解剖尸体。”
文杰:“……”
连珏无心听两人拌嘴,动作迅速的脱下黑袍,再脱下白色的西装外套,走到林暄身边,给她披了上去。
林暄摇头拒绝:“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