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玥醒来的时候,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得人竟然是阿烨,他正静静的望着自己,嘴角间带着笑意,衣袂翩动,人影婆娑,紫发在后,安静得很迷人。
璃玥努力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阿烨,恨不得自己不要再闭上眼睛,他不要不要离开阿烨,惊喜片刻,璃玥快速起身将阿烨抱住的,这是她的爱人啊,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算是死也要与他一起死的人。
如今他就这么清楚在自己眼前,真实的存在,听见阿烨温柔唤了一声:“阿玥。”
就这一声“阿玥”让璃玥倾尽热泪,当涌入陌衍烨怀里的时候,她忍了许久的滂泊泪水,终于在整个人扑进那他的怀抱时如数决堤。
陌衍烨的怀抱是有温度的,双手是有力的,心跳是真实的,紧紧回抱住自己,他是真的回来了,他的阿烨真的回来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陌衍烨久久地抱紧怀里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忍着没有要哭出来,只剩下无尽的叹息,他知道自己以前自己的状况,成了血魔,四处吸血,听烟绕说,她手臂上那些伤疤都是自己所致,听见阿玥在自己的撕心裂肺的哭,心里酸酸的。
最后也是不自然地动了动嘴唇,道:“阿玥,别哭了,好不好?你哭我的心都碎了。”
手臂被无力的手指轻轻拧了一下,陌衍烨的手劲松了松。
苏璃玥声音卡在喉咙里,疼的难受,闷闷的,带着严重哭腔,若是不用劲,还真说不上一句话来,道:“你真的是阿烨,你好了..。”
苏璃玥虽然知道自己用封印咒压了陌衍烨体内血魔的蛊,但是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好了,想着他以前饮血发狂的样子,用力吸允自己的血,那时候的他,真是可怕的,又打量着眼前的人,璃玥在心里却一遍一遍反复地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货真价实,真真切切地存在着,那些不好的都过去了,他成魔的日子也成了过去。
陌衍烨弯弯嘴角,却是笑了,道:“自然,我肯定是你的阿烨,不然,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冒充我?”
苏璃玥反倒哭的更凶了,一双泪眼深深望进他的一汪深紫的色瞳仁,那里真真实实的有自己的影子,她哭的像个孩子,哭的一塌糊涂。
“太好了,你终于认得我。“
“恩,我们怎么会忘记你呢?笨蛋的。”要说出这个字来竟是仿佛费劲全身力气,陌衍烨皱紧了眉头,更深地拥紧她。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你就这么把我忘记了,阿烨,好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的,以后一定要记得我,就是死也不能忘记我,好不好?”
陌衍烨一时觉得心中满是心疼,使劲点点头,道:“恩,阿烨答应你,我这辈子一定会记住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苏璃玥的眼泪源源不绝地打湿了陌衍烨的衣襟,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她熟悉的声音,这一刻她等了多久,这一瞬间她想了多久,之前亦是听到过这样的话,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一场幻境,而如今是真的,这个人真真实实在自己眼前,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都有了好的回报,不管自己引心头血有多疼,受天雷的时候有多恐怖,现在看着他,觉得一切都好安心的,好幸福。
苏璃玥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头,道:“嗯,我们一起走,走到白首都不回头。”
陌衍烨从自己怀里轻轻捧起苏璃玥的脸,对上她泪眼朦胧的双眸,抬手轻触她紫发,心里一阵心酸,双眼望下,只见她的手腕出有不少伤疤,哽咽问道:“你这伤怎么回事?”
“这是我与天晕决战伤的。”璃玥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陌衍烨,顺带欲要抽回手。
陌衍烨观察这伤口,又瞧见璃玥神情不对,看来这伤口别有文章,也不再问,看着璃玥憔悴的脸道:“你大病初愈,给你寻了千年雪莲,我亲自给你熬汤,你先好好等着。“
”恩。“苏璃玥乖巧的点点头,陌衍烨为她整理好床被,便出去了,璃玥望着陌衍烨的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情绪。
身体刚好几天,陌衍烨便陪着苏璃玥去来了扶玥山,两人计划在扶玥山定居下来,虽然外面已经是冬季,但在陌衍烨的操作下,扶玥山,四季如春,安逸宁静。
清风拂过,两人在树下躺着,璃玥淘气钻进陌衍烨的怀里。
陌衍烨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微烁,静静地看了良久,最终勾勾嘴角,心中一片柔软,探过身子轻轻拥紧她,道:“阿玥,等了你一千年,终于等到你了,你可知道。”
苏璃玥陡然坐起来,觉得空中的风很舒服,日子也静谧得很,想起那日花空说得,如果有选择,不管是做神也好,妖也罢,还是人,我都只想简简单单的过好一生,过自己想要得生活,没有战争,没有责任,没有苍生,没有杀戮,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相忘于江湖,平平凡凡的活着,也许就是我现在这样日子。
听见身边陌衍烨发的感慨道:”我活了不过百年,怎的有千年?“
陌衍烨笑的令人心疼,伸出一只手拂过她的柔发,道:“不管过了多久,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苏璃玥弯起嘴角,眨了眨眼睛道:“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陌衍烨点点头,顺带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问吧。”
“唔……”璃玥捉住陌衍烨停留在自己鼻尖的手指,觉得他此时的眼睛分外明亮。
“我和夙玥,你会选谁?”陌衍烨愣了愣,听璃玥这样问话,皱了皱眉,道:“阿玥,你就是既是苏璃玥,也是夙玥,何来你和夙玥,我会选谁呢?”
苏璃玥的脸忽然凑近他,眼睛睁得大大地盯住他紫色的瞳仁,两只手攀上他的衣襟,迫切道:“阿烨,你要看清楚我,我是苏璃玥,不是别人,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是谁的影子。”
“是。”他亦看着她发光的眼眸,心中忽然一阵绞痛,顺从她,配合她,“你是我的阿玥……”
话未说完,唇已被封住,便感觉自己的唇被堵上了,陌衍烨蓦地睁大了眼眸,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抬头凑了上来,遮住最后的一丝光线,柔软的唇已然贴紧了自己的唇,刚好闭上眼睛,自己嘴唇猛然空了。
良久,陌衍烨睁开了眼睛,只见苏璃玥站起了身子道:“来追我,追到我,今晚就给做好吃的。”
陌衍烨抬了抬嘴唇,看着眼前的苏璃玥,依旧像个孩子一般,不由得回忆起来,第一次初见夙玥,那时候,神界初开,四处荒得很,自己迷路在古林中行走,却就在猛然间听见了小女孩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道:“哥哥,來追我呀。哥哥,快來追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