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玥望着九影异常平静的眸子,心中突然生出期望之色,凡人祈求神的庇佑,若是像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神呢?又应该向谁获得庇护呢?原来自能是自己护着自己吧。
想了半晌,璃玥开口道:“九影,你带我去看佛界看看阿烨吧,看了我才能放心?”
望着飘逸脱俗的九影,空气中尽是两人的沉默,道:“好,你答应我好好修炼,不得被这些扰心。”
“恩。”
用完餐后,九影带着璃玥去了佛界,一方莲池之中,淡淡幽香隐隐袭来,放眼望去,一片碧绿托着一片晕红尽收眼底,两人久久立在水边,与眼前的这片莲久久相互对视着。
远远望去,草青青,水碧碧,小桥流水,碧丝缠绕,眼前,朵朵荷花有的正在恣意盛放,淡黄的花蕊丝丝缕缕包绕已露出绿绿小脸的莲蓬,像是即将临盆的孕妇,展露出一种成熟的美,有的正在含苞待放,羞羞答答,欲说还羞,像刚刚出浴的少女,洁净脱俗,一尘不染,花瓣绵厚匀实,富有质感,有零星的花苞在水中婷婷,像喜欢玩耍的顽童,和人们正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有的花瓣已经凋零过半,只剩几片惨败的枯瓣残留枝端,真真是“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闻多情。”
朵朵荷花,如同仙子的身影,轻盈而姣好,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醉了心,迷了眼,如果时光能够停留,让这样雅致的景色永存该多好啊!
两人围着莲池在河池中,终于望见一朵别以其他的紫莲,璃玥知道阿烨就躺在里面,望着那朵的紫莲,就犹如看见了阿烨,璃玥心中感慨万千,阿烨,经年流逝,你,仍最珍贵。在相遇相逢、一朝离散后,在笑过、痛过、哭过、思念之后,我深深明白,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谁都无法替代,你一定要好起来。
语未休,情未央。今生今世,此心此情只属于你,烙一颗红豆在掌心,站在无人的思念渡口,不管疼痛、不管悲伤,不管阴晴。就让我握紧魅惑的残影、握紧绵绵的相思,继续拥着烟火焚城的寂寞,独享我的一份红尘孤独……
璃玥正想着出神,突觉腮边凉丝丝的,抬眼看去,丝雨如织,如线,迷蒙飘洒,一缕缕薄云在天空游走,细雨失魂落魄地飘着,滴滴都像是情人离别的泪滴,九影拉着璃玥回了九影洞中。
虽璃玥很不舍,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若是自己灵力强大,还可渡些神力给他,可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要如何去护他的周全,看来真的要强大自身,才有资格去护身边的人。
九影望着出神的璃玥道:“从今日起,你便好生修炼,魔尊在紫莲里要成长起来,至少的需要五百年的光阴,这五百年里。”
“好。”
“另外,你每日辰时到后院温泉中调息,那里烟灵气最盛之地,有助你修炼。”
璃玥应了一声,五百年的光阴,若自己是凡人,最高寿也不过百年,若是就这么死去了,就见不到阿烨,为了这五百年,自己也要好好活着,好好修炼,起码活过五百岁吧。
树影婆娑,冷风咆哮,没有星星,没有白昼,只有一轮血月夹在妖界缺口的上空,缺口的上空有一煞山,煞山处有一间金碧辉煌的偌大宫殿,名为浮念殿,浮念殿阴郁暗冷,空寂无生,只有红月当头,枯树为背,红绫罗绸缎随风飘扬,这便是七煞阁统治的妖界。
诡异的红月散发出妖冶的嗜血之光,煞山山腰飘动着无数零碎的石头,大则可形成一座小空岛。下方,便是无底深渊,看不清,总是有一团雾笼罩着,引诱着他人要将着团迷雾拨开,看清里面的真面貌。
但,从无一人能够活着上来,也未见过一人敢去,于是,浮念殿成了一座名义上的空城,内心里惧怕的鬼城。
浮念殿,金刚石打造的宫殿,黄金柱子,金色的雕纹,鹰眼中是一颗颗明亮夺目的血玛瑙,翡翠座椅,昂贵奢华的绝版宝石形成吊灯,挂在浮念殿天花板上,外面的血月月光照耀而进,将白色的宝石点缀得特别妖艳,美丽中带着刺骨的毒。
煞山是妖魔两界最高的山峰,大风呼啸,吹进浮念殿,撞击了紫水晶梅花形状的珠帘,条条珠帘纠缠碰撞出清脆入耳的响声,稀薄的红纱也随着翩翩而起。
这安静得过分的浮念殿,油灯挂在墙壁上,淡蓝色的焰苗不断燃烧着,里面囚禁着一名看不清长相,只能从剪影上判断样貌的女子没有任何意识地在舞蹈着,从这舞蹈中,流出浓郁的伤感,这时,女子嬉笑声从浮念殿妖王的寝室响起。
穿过一层层细沙,扒开后,一名裹胸,纹着花样的红衣女子出现在众人眼中,舞蹈婀娜多姿,手臂如溪水流动,身子却跟蛇一样柔软之极,掩盖着面容的长臂移开,一张明眸朱齿,艳丽的容颜流露了出来,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容,身后青发披散,时而如海浪飘动,伴随着脚腕上的金铃铛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在一张蚕丝所制,无坚不摧,夏凉冬暖的金黄软榻上,放着一张小方桌,棋盘格上却没有放一颗棋子,像是在等待佳人的到来。
青衣,白衣女子跪在冷飕飕的地板上,纤细手指用适宜的力度在为斜躺在卧榻上,身着宽松墨袍,V字领袒露出前面白皙又结实肌肉的乌发男子按摩,在卧榻半空,橙衣女子拿着掌扇,尽管疲惫不堪,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卧榻后面,便是两个交叉,做工精致的团扇,团扇为背,尽显出无尽霸气和气派,而最后一名红衣女子,则躺在男子怀中,为他倒酒举杯。
这些身穿衣着只能一种颜色的女子便是从妖界选拔出来的绝色女子,作为七煞的身边的下等奴使,尽管穿得非常少,为了讨好他,接近他,得到势力。
不惜将自己出卖自己的灵魂,改造成烟花女子,红衣女子在男子怀中动了动,脸上泛着羞答答的红晕。玉指朝着水果盘上的葡萄伸去,用最快的速度和优雅的动作,不破坏葡萄任何一点肉的情况下,朝着他口塞去。
“妖王,来~吃一个奴家为你亲自剥掉皮的葡萄。”声音轻柔,任谁听了心都会软下来。
“恩?葡萄?”手撑着腮帮闭目舔息的妖孽男子睁开扇翼,挪动身子,手拿着眉骨扇挑着她的下颚,无喜怒哀乐的眼神看着她受惊害怕,不断闪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