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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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爷不该在外边胡来1

来了一个子冉已经够惊吓的了,又来一群花花公子闹腾,再来一个萧璟棠……

而且,那个尊贵的普通男子好似也在有意避开萧璟棠。

眼下,可怎生是好?

偏生,这时,一声怒喝从旁传来——

“碰我试试!”

是子冉!

那些公子哥见她穿着舞衣,便以为她是这里的舞伶,一个个跑过去调戏她。

完了!

萧璟棠听过子冉的声音!

放踏入舞坊的萧璟棠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扭头看去,然而,还没来得及瞧清那姑娘的脸,一抹熟悉的馨香淡淡扑鼻而来。

“驸马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驸马爷见谅!”风挽裳悄悄地使眼色让皎月去报信,自个冷静地上前迎接,有意抬高声音。

果然,那边的喧哗霎时安静,也打断了萧璟棠怀疑的目光。

子冉浑身一震,赶紧背过身去寻思着脱逃之计。

该死的!她明明打听过,朱雀街已经不是缉异卫紧盯的地方了,莫非是虚晃一招?

而那些公子哥听到是驸马爷,也不敢再造次,无可奈何地坐回位子上。

“挽挽,你我之间何需如此生疏。”萧璟棠伸手去扶。

风挽裳后退一步,时刻没忘记要与他保持距离,因为,有人会不悦。

萧璟棠僵硬地收回手,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挽挽好像忘了,他有多了解她。

从来细细柔柔、温温淡淡的嗓音突然抬那么高,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故作不动声色,扫了眼全场,目光看到坐在那边的男子时,怀疑地停了下,而后,竟大步走向子冉那边。

风挽裳的心在这一刻紧张得都要停止,若是她冲上去拦的话,会更让他坚信有问题。

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萧璟棠一点点靠近,只剩触手可及的距离了,忽然,那抹湖绿轻盈地转身,上台。

在她转身面向这边的时候,看到她脸上蒙着面,风挽裳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得救。

一旁负责丝竹奏乐的,一见到有人上台,便开始奏乐。

风挽裳重重松了口气,上前问清他到来的目的,好尽快将人打发走。

“驸马爷,妾身斗胆,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她站在他身后,温淡有礼地问。

萧璟棠警告地瞪了眼找事的那几个公子哥,转身面向她,将手中一层层的锦盒递出,“这是送给你的贺礼,舞坊开张那日,我想,我不方便来。”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妥协和忧伤。

风挽裳徐徐抬头看他,她看到他的眼里满是受伤之色,以及渴望,渴望她像过去那般回以柔情。

只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去,再也回不去。

“驸马爷有心了。”她淡淡地说,让一旁的丫鬟上前接过贺礼,眼中、心里,早已不为他的情绪而产生情绪。

萧璟棠眷恋地又看了她几眼,点点头,声音很艰难才挤出嗓子口,“那我先走了。”

风挽裳福身,“恭送驸马爷。”

转身后的萧璟棠忽然笑了,“挽挽,其实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每次喊我‘驸马爷’是不是代表你在恨我,我希望是,真的希望。”

“驸马爷想多了,妾身只是依礼行事。”她淡淡地回道。

“挽挽,你可以骗我的。”他苦笑,心,很痛。

风挽裳不再说话,只是保持着恭送的姿势。

萧璟棠余光往后扫了眼,大步往外走去。

突然,风挽裳看到那名尊贵的普通男子忽然暗示她——萧璟棠不能走出这扇门!

“阿璟!”她赶紧喊住他。

已经临门一脚的萧璟棠猛地停下脚步,欣喜地回头看她。

阿璟,阿璟……

这个呼唤夜夜在他梦里出现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了,真的很久了。

这一脚,迈出去,立即会有缉异卫包围整个舞坊,不管台上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可疑的女刺客,不管那个穿着补丁的男子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插翅难飞。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一声‘阿璟’,他又怎舍得就这样离开?

挣扎再三,最终,她战胜了他的理智,伸出去的脚退了回来,回身,笑着看向她。

风挽裳把人叫住了,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表面镇定,内心却慌乱不已。

“你想说什么?”他走回到她面前,语气也变得无比温柔。

“我……”风挽裳抬眸看向他,忽然,有了话题,“你为何杀那个女人?”

闻言,萧璟棠错愕不已。

扫了眼四周,看向二楼,询问,“可以吗?”

风挽裳想,若是上二楼去,那楼下的这两人可以趁机离开。

她不再犹豫地点头,带他上楼,经过那名男子时,悄悄递了个眼色。

萧璟棠经过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扑向桌子。

他趁着慌乱想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却只看到一脸胡子,然后,桌上的茶让他得到想要的。

“失礼了。”他起身,把倒了的茶杯扶好,这才跟着上楼。

站在楼梯上的风挽裳脸色凝重,一双柳眉紧拧。

千算万算,她漏算了那杯茶!

她能推算得出来此人身份高贵,萧璟棠又岂会推算不出?

眼下,似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上了楼,风挽裳故意选了间不是面向正门的雅阁,确定后面没有缉异卫埋伏后,才转回身面对他。

萧璟棠知晓她在做什么,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只为她一声‘阿璟’。

明明,眼前的这条线索是他一直在找的突破口,可是,比起她的一声‘阿璟’,竟已是微不足道。

“挽挽,你不是问我为何杀了那个女人吗?因为你下不了手报的仇,我替你报。”

其实,他只是想顺便栽赃给顾玦,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点儿也不怪,不恨?

这是他失算之一。

“……你早就知道一切,却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甚至连杀了那个女人也是悄声无息,若非你对小曜提起,我也不会想到是你。你……要我说什么呢?”

说谢谢?好像不适合。

“你不用说,若你怪我,我不怨。”萧璟棠走近一步,目光缱绻地看着她,流露出遗憾,“你我在一起八年,我却从不知你会跳舞、爱跳舞,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不够用心。”

他以为她这辈子只会是他的,所以很放心地忙碌,以为那么柔顺的她不会有怨言。

可是,没说出口的怨言并非就是真的不怨。

看着她住过的屋子,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捧在掌心里宠着,他才知晓自己从未真正地宠过她。

跟着他的这些年,她过得太委屈,就连离开时也是受尽屈辱。

他该庆幸,他的挽挽还坚强地活着。

对她,他有太多的愧疚,也,放不下。

风挽裳摇摇头,“是我隐藏太深,不怪你。过去的你,很好,只是我们有缘无分。”

“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这么快就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萧璟棠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近她。

风挽裳趁此往窗边大退一步,身子抵在窗上,悄悄往楼下瞥了眼,瞧见那男子和子冉都已经离开,她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才回头,就看到萧璟棠的脸放大在眼前,她瞪大双目,惊慌地想要推开他。

然而,他却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眸光深情,“挽挽,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想吻你的时候,也是这般,你被逼退到窗边,被困在我的怀里,哪儿也去不了,我想一亲芳泽,却差点把你吓哭。”

“你别乱来!”听到他忽然这么说,风挽裳花容失色,连声音都在颤抖。

而今的萧璟棠早已不是当初的萧璟棠,他要真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并不是不可能。

“请驸马爷放……”

“驸马爷好像抱的是本督的女人?”

阴柔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在楼下门口响起,但是,听到的人都觉得有股刺骨的寒风灌入耳朵……

风挽裳脸色刷白地扭头看去,就看到顾玦一袭月牙白锦缎款款而至,华贵的锦缎上以银丝绣着朵朵白莲,头戴精雕银冠,看起来,妖冶绝尘。

“看来是眼睛不太好使。”他魔魅地勾唇,凤眸微眯。

随即,广袖一扬,那边桌上的紫砂茶杯便往上飞射而去,带起的点点水珠也好似蕴含无穷力量。

茶盏直逼额头,萧璟棠拧眉,松了手。

风挽裳连忙推开他,往门口那边后退,防备地看着他,像惊弓之鸟般。

这样子的她,刺痛的又何止是萧璟棠的眼,还有心。

曾经,最信任他。

而今,却像防恶人一样防着他。

是他毁了自己仅存在她心里的最后一点儿信心。

风挽裳一步步地往门口退,直到确定他不会再扑上来,慌忙转身,却撞上坚硬的胸膛,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花香,让她顿时心安,抱着他,不愿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