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鬼才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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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把家庭折腾得妻离子散(1)

1、“形质丰伟、言辞佞利”、颇具鬼才的市井无赖

“据正史记载,你魏忠贤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呀呸!说我‘不学无术’?!你了解我多少?如果爷不学无术,我怎么能够混到‘九千岁’、‘并帝’、‘站着的皇帝’的地步呢?”

“那你都会些什么呀?魏公公?”

“告诉你,爷首先是个政治家、军事家。然后呢,爷会骑马射箭,做木匠,踢球,下棋,吹拉弹唱,另外,爷还会做一手好菜!最重要的,爷是个幽默的大笑星!爷会的这些,你们这些高傲的读书人会吗?”

“那你真是人如其名,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个鬼才!”“我魏忠贤冤哪!真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啊!”

“嘿嘿!历史掌握在我们这些文人的手中,这回,你该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好好,我投降,求您不要二次将我分尸。”以上是笔者和魏忠贤开的一个玩笑。

事实上,魏忠贤的确是个无赖,但并非不学无术。相反,他非常好学,而且颇具鬼才。

一般都认为,魏忠贤是个文盲,“目不识丁”,即使识几个字,文化程度也不高。

有小说说他的父亲魏志敏是个秀才,他小时候随父亲在家学过五年《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读物,笔者不大相信。因为正史记载他是个文盲,如果他文化程度高,即便能够达到一般的识字水平,后来,他一定会谋求做司礼监掌印太监——后宫宦官的最高首脑,相当于“内相”,而不会让他的心腹王体乾做名义上的“一把手”——司礼监掌印太监,而他甘愿做名义上的“二把手”——司礼秉笔太监。

魏忠贤既然是一个大文盲,怎么能够博得许多贵人的提携,博得东宫皇太子生母王才人、皇太子最宠信的女人李选侍、皇长孙的乳母客氏和小皇帝朱由校的欢心呢?

没有人随随便便会成功,凡是成功的人物,必须都有资本。

那么,魏忠贤的资本是什么呢?

明末人朱长柞在《玉镜新谭》卷一《原始》中这样记述他:“万历中,肃宁人魏忠贤者,初名进忠,市井一无赖耳。形质丰伟,言辞佞利,目不识丁,性多狡诈。然有胆气,日务樗蒲为计,家无担石而一掷百万。若起歌曲弦索、弹棋蹴掬事事胜人,里中少年竞相与押。迷恋青楼翠袖之间,落魄无行,依人醉醒,不问妻子饔餐韦布,游手好闲以穷日月。”

从中可以看出,魏忠贤的资本是“无赖”,无赖就是说这个人没有原则性,没有道德感,为了私利,不择手段,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事实上,无赖就是魏忠贤成功的最大资本,也是一切专制体制下诸多所谓成功人物的共同特征。在魏忠贤所有可凭借的成功资本中,最重要的就是无赖。

“形质丰伟”是说他生得身材高大,英俊潇洒,是一个大帅哥。事实上,青少年时期阉割过的宦官,都会显得皮肤细腻。魏忠贤自宫时只有22岁,虽然年龄稍大,已是结过婚的成人,但也还是在青春年少之时。加上他本来个子高,长得英俊,阉割过后会显得更加耐看,养眼。这个生理条件,不但女人们喜欢,就是男上司也喜欢。因为当时万历皇帝就宠爱十个英俊的宦官,号称“十俊”。“言辞佞利”是说他能说会道,性情狡黠,能够随机应变地说话,这正应了那句话:“好汉出嘴上,好马出腿上。”

他的性格“性多狡诈”,而且“然有胆气”,敢作敢为。他自从入宫,谋杀魏朝、王安,祸乱后宫,清理反对他的朝臣,独霸朝纲……都体现了他敢作敢为的性格特点。

还有,他颇具鬼才,擅长吹拉弹唱、下棋、踢球、骑马射箭和厨艺,这正是他能够哄小皇帝开心,引得后宫女人们青睐的重要资本。魏忠贤的绝活是擅长骑马射箭,能够左右开弓,还烧得一手好菜。

作为一个出身贫寒的子弟来说,魏忠贤学会了这么多的技艺,也算是一个少见的鬼才。要不然,他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成功呢?至于他吃喝嫖赌,留恋于青楼妓院,一方面表现出他恣情享乐的人生观和乐观开朗、放荡不羁的性格,另一方面,也表现出他不得志的郁闷情态。

魏忠贤出身贫寒,又是个无赖,那他是怎么学会诸多技艺的呢?

2、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丧门星

魏志敏(魏忠贤的父亲):“我老魏家出了你这个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刘菊花(魏忠贤的母亲):“如果早知如此,我悔不当初没把你淹死在尿盆里!”

魏忠贤:“爹爹、老娘亲啊!你们说出这样的话好狠心哪!如果没有我魏忠贤,咱们家也不可能辉煌一时!在咱们老家肃宁,自古以来,恐怕就数我的功名大吧!”

魏志敏:“呀呸,你个不知羞耻的逆子!你气得老夫我命丧黄泉!”

刘菊花:“你害得老娘我被迫改嫁,后又逼得你继父被迫将娘逐回老家,真是不知羞耻!”

魏钊、魏良卿(魏忠贤的侄子):“你害得我们老魏家被满门抄斩,断子绝孙!”

魏忠贤:“如果没有我,你们恐怕一生也不会享受到荣华富贵!”

魏钊、魏良卿:“短短七年之富贵,不要也罢!好死也不如赖活着。”

魏忠贤:“我冤哪!我被称为无赖,被称为祸国殃民的权阉,责任难道都在我吗?”

崇祯皇帝朱由检:“大明朝都毁在了你的手上,你还有脸狡辩!”

魏忠贤:“我之所以成为这样,不都是你的爷爷朱翊钧教的吗?还有那些前朝的皇帝和受皇命眷顾的大太监们!再说,你不也用了个大太监王承恩吗?难道,明亡的教训要我一人承当?我实在是冤哪!”

崇祯皇帝朱由检:“魏忠贤,你以为你自杀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将这个遗臭万年的魏忠贤给我分尸!并将魏家满门抄斩!”魏忠贤:“你这是拿我当替罪羊啊,是要杀人灭口,以掩盖你们皇家的家丑啊!”

朱由检:“嘿嘿!谁让你生在贫贱之家!这是你的命!休要怪我!”

可以说,魏忠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丧门星。

魏忠贤毫无家庭责任感,他折腾得父亲魏志敏被气死,母亲6刘菊花改嫁。后来,他的母亲和妻女因他胡混被继父赶出。妻子改嫁,女儿被他卖给人家做了童养媳。可以说,魏家出了个魏进忠,是倒了八辈子霉,他虽然给魏家带来过短暂的富贵,可惜只有短短的七年,这与他早年给家庭带来的祸害和后来他给魏家带来的灭门之灾来比较,这短短七年的富贵不要也罢,而他自杀后又被分尸于家乡。可以说,魏忠贤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子、丧门星。

天启七年(1627年)秋八月,崇祯帝即位。十一月,魏忠贤自杀。曾被封为肃宁伯、宁国公的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十二月被斩首前抱怨说:“我本生长在乡下,干农活自给自足就很满足了,原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富贵。可是,周围的人都在吹捧我的功德,如果我真有功德,接受册封也理所应当。我实在不应该生为大太监的侄子,以致袍册加身,都是那些吹捧者用富贵逼我,我又有什么罪过呢?!”魏良卿的话倒不一定客观公正,但真实的反映了魏家人死前的心态——我们真后悔做了魏忠贤的亲人,以至于灭门毁身。

有小说说,明朝隆庆二年(1568年)正月的最后一天,河北肃宁县西北潞龙河边梨树村魏志敏的老婆刘菊花生下一个男孩,因为这年是戊辰年,就取名为辰生。也有说他小名叫魏四。

之前,魏辰生已经有一个哥哥,名叫魏钊,除此以外,历史资料中提到他的侄子叫魏良卿,应是魏钊之子,还提到他的堂弟魏忠良,他的外甥傅应星(《明史》的说法,有人考证说傅应星为魏忠贤前妻傅氏之子)。

根据历史资料和大部分小说的说法,魏忠贤出身贫寒之家,没上过学,不识字。

有的小说说他的父亲读书识字,在家教过他《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有小说说村里的老人都说,魏辰生这孩子长相好,是个富贵命,说不定将来要当大官。魏家世代都是草民,听说当官自然高兴。当官就得念书啊!于是,魏家夫妇后来就送他进了学堂。但他,不喜欢读书。

根据史料,早年他正式的名字应该叫魏进忠。可是,魏进忠天性不喜欢读书。魏进忠家里穷,农闲时,父亲就要进城做零工、卖艺,挣钱养家。

有的小说说他父亲是个秀才,这个不大可能。

有的小说说他父亲是个卖艺的人,这个应该比较可信。魏忠贤颇具鬼才应该离不开早年父亲卖艺生涯的熏陶和影响。

父亲一进城,魏进忠就在村里偷鸡摸狗,追猫逮鹅,胡乱折腾,把村里闹得鸡犬不宁。惹得村里人三天两头登门告状。

无奈之下,父亲只好把他送到河间肃宁县城一家饭馆学厨师手艺,希望他能够靠厨艺立身。这家饭店的厨师是魏进忠的远房叔叔。魏忠贤因此而精通厨艺。

据说他的哥哥魏钊是“春来酒馆”的伙计。或许,他与哥哥就在同一家酒馆当伙计,或许他们在不同的酒馆。

侄儿来学艺,叔叔高兴,恨不得拿出全身的本领教他。所以魏进忠不像别的旧式学徒,“徒弟徒弟,三年努力”。

旧社会的学徒,因家穷,父母不大可能给师傅许多学费,师傅在前三年一般都不会真教,而让徒弟为自己服务三年,什么活都得干,然后才会根据徒弟的表现决定传授给他多少手艺。旧的传艺都很保守的,一般不传外人,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是传男不传女。

魏忠贤非常机灵聪明,他每天遵父母的教训主动地在饭馆里为师傅端洗脚水、倒尿壶、刷盘子、抹桌子。他很幸运,他很快就学到了实实在在的真手艺。

叔叔传艺之时,毫不保留,选料、刀功、调料、火候一一传授,半年下来,魏进忠就能做出上等的宴席了。

魏忠贤学得一手好厨艺,就为他后来进宫给王才人做“典膳”

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关门打烊后,叔叔常常给他讲故事,《三国》、《水浒》,他听得非常入迷。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去街头消磨时光。

每有戏班子来,他都非去不可。听得久了,自己便试着唱。整日琢磨,有时还向唱曲的讨教,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唱起来有板有眼,听得周围人无不叫好。

虽然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但他吹弹歌舞,踢球下棋,走马射箭,却样样喜欢,且入门便精。

魏忠贤特幽默开朗,喜欢玩耍逗笑话,店里的伙计,街头的无赖泼皮没有不喜欢他的。

一日打烊后,魏进忠又跑了出去。

叔叔远远地跟着,结果发现他居然和一伙人在赌钱!生性耿直的叔叔内心非常生气,他觉得,该打发魏进忠走了。

第二天,叔叔拿出十两银子,交给魏进忠说:“老侄,你手艺已学成,可以出师了。这十两银子,算是叔叔我给你做本钱的。过年后,找一地方开个小铺子,养家糊口总是行的。”

然而,魏进忠根本没开饭馆,他很快把钱赌光!

于是,他只好回家。此时,他的父亲魏志敏因生他的气,加上痨病就去世了。他的母亲刘菊花比父亲魏志敏小16岁,为了生活,他的母亲改嫁给了一个叫李荣德的商人。

此时他的哥哥魏钊20岁,已经娶妻合氏,在“春来酒馆”当伙计,分家另居。魏进忠12岁。

历史资料明确地记载,魏进忠刚进宫时叫李进忠。事实上,他应该在母亲刘菊花改嫁给李荣德之后,就改姓叫李进忠了。他之前本叫魏进忠。有说法认为他是在进宫后才改姓名为李进忠,笔者认为不准确。

由于他恶习不改,母亲刘菊花和继父李荣德商量给他娶妻来约束他。

17岁那年,李进忠娶妻冯氏,生有一女。

按道理说,他随母亲改嫁后,继父比较有钱,又给他娶妻,并且生了个女儿。应该体谅父母的苦心,勤奋养家了。

然而,他生性无赖,黠慧佻薄,不事生产,饮酒赌博,鸡鸣狗盗无所不为。

于是,原本对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继父无法忍受,就决心让他分开单过。后来,他仍然恶习不改,就干脆把他赶回了老家。然而,他仍不思悔改,再后来,他的妻子冯氏无法忍受,下定决心与他离婚,改嫁给了一个姓杨的人家。

此后,李进忠开始了悲惨的光棍生活。心情郁闷的他继续混迹于赌场,可是赌运继续不好,以至于欠了一屁股债。

于是,狠心的李进忠居然将亲生女儿卖给人家做了童养媳!大家看,李进忠的父亲被他气死,妻子因他而改嫁,女儿因他这个不争气的父亲从小离开父母的怀抱,李进忠真可称得上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他的大家庭,因他七零八落,他自己的小家庭也被折腾的妻离子散!

由此来看,李进忠的无耻无赖的确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过过穷家,也过过富家,都不能安分营生。他游手好闲,生性好赌,贪图享乐,放荡不羁,浪迹于青楼妓院。作为一个底层的人物,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然而,也许正是这些无赖的恶劣品质,使他后来能够从市井无赖变身为政治无赖,最终窃取权柄,独霸朝纲。

魏忠贤的无赖品质,与当时社会政治的无赖氛围是分不开的。

当下层人缺乏道德感时,往往是因为各级官僚集团贪婪无耻的氛围影响所致。当时儒家文化所倡导和仁爱忠孝等道德观念和明朝的理学家们的高调道德已经被皇帝和朝臣们糟蹋得不像样子。

万历皇帝朱翊钧曾28年不上朝听政,被后人认为是中国历代帝王中最懒惰的昏君。他“怠于临朝,勇于敛财”,穷奢极欲,横征暴敛,荒淫享乐,为此背负了千古骂名。

朱翊钧在万历六年(1578年)大婚之后,六宫女人渐备,开始纵情声色,再也不肯刻苦读书,按时视朝。与书中圣人宣扬的仁义道德相比,女人和享乐更有吸引力。于是,他整日忙于选宫女,寻欢作乐。

大婚后不久的三月初三日,他就授刘氏为昭妃、杨氏为宜妃。

他对女人的需要已经显得不可把持、急不可耐。

万历八年(1580年)十一月十二日,万历帝在乾清宫太监孙海、客用的诱导下,跑到西城长夜纵饮,一醉方休。结果因为大醉滋事打人。

这次喝醉闹事,虽然受到母亲李太后的严厉训斥,朱翊钧也连连表示要痛改前非。实际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后依然如故。在封建时代,皇帝为九五之尊,四书五经中的圣人道德约束不了他们,长辈也约束不了他们。

朱翊钧像其前辈的明朝皇帝一样,因荒淫享乐,著称于青史。

万历十年(1582年)三月初六日,朱翊钧曾效仿祖父朱厚熜,在民间大选嫔妃,一天就娶了“九嫔”!这九嫔分别是:端嫔周氏、淑嫔郑氏、安嫔王氏、敬嫔邵氏、德嫔李氏、和嫔梁氏、荣嫔李氏、慎嫔张氏、顺嫔魏氏。其色心之淫荡,由此可见一斑。从此以后,他也不管什么百姓死活,国家发展,一心一意搞声色,游荡在女人堆里,恣情享受人生。

万历十一年(1583年)二月初九日,朱翊钧又命礼部选取民间女子年11岁以上,15岁以下者300人,入宫预教。十一月十九日,南京陕西道御史孟一脉疏言五事。其中,第一件事就是请“保圣躬”。说:“御用宫女,急急选取,非节宣之道。”万历帝对批评他“御用宫女”一事,大为不满,切责孟一脉是“掇拾浮词,据摭旧事,卖直沽名”,下令将他调到外地。

万历十四年(1586年)十月初五日,正直胆大的礼部主事卢洪春上书朱翊钧,对当时万历帝“日夜纵饮作乐”的私生活进行了劝谏和批评。他在奏疏中这样写道:“臣伏睹陛下自九月十六日以后,连日免朝,窃自叹异,前日忽传头晕力乏。暂免朝讲,连服药饵,身体虚弱。连祭祀祖宗都遣官代行,且今传示,‘非敢偷逸。恐不成礼。臣捧读诏旨。不觉惊惶欲涕。礼莫重于祭,而病莫甚于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