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别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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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阳光灿烂依然

镜湖早晨,丘湖畔,近处郁郁葱葱,远方云蒸霞蔚。随着日头高照,若没有强对流风,体感闷热潮湿,如同河滨滩头一般。

在同学聚会住宿宾馆的306房间内,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屋内清晰明亮起来,任凯只有腹部裹着部分床单,依然沉睡不醒。

小点点已经吃罢早餐,这时正开门进来,他一边走过去,甩手打开窗帘,一边冲着仍在沉睡的任凯,大声喊道:“凯哥,起来吧。八点半前,还有饭吃啊!再晚点,人家就收摊子啦……老大说啦,九点钟集合,包了条船,一起上湖里去看看。”

听到呼喊声,任凯睁开睡意尚浓的双眼。他瞧着阳光灿烂的窗外,皱着眉头对小点点埋怨道:“你媳妇晚上能睡着觉吗?你小子咬牙、打呼噜,弄得我一宿都没睡好!”

小点点不急不忙地在一旁用电壶烧水。他笑嘻嘻地看着任凯,呼应道:“俺媳妇晚上睡得可舒坦啦……昨晚上,我又咬牙了吗?可能是酒喝多啦。”

任凯起身坐在床边,他翻看着手机,见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陆永明的,最后一个是老大的号码。

任凯又把手机放在床头上,然后抬头问小点点:“哎,老大回来吗?”

正在等着水烧开的小点点,一听任凯问起来老大的情况,他即刻回头,一脸不屑地回答:“都回来了……好吗!我刚才下去吃饭。一个个都在那儿坐着,全和没事人似的!”

“你小子,想歪了吧,能有嘛事啊……”闻听小点点说话的神态和口气,任凯满脸堆笑,一边随便说着话,一边起身先把上身衣服套上。

任凯话音刚落下,小点点不知因为何故,突然气呼呼地说道:“凯哥,你装糊涂是吧?你兄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跟你一块来的陆永明,和那两个娘们啥关系,你知道吧?”

虽说任凯仅是不经意的一个回话,但小点点听到任凯的话语,即刻关上了烧着水的电壶,一下子塔拉下脸面。随后讲出来的话里,明显带着见识和讥讽。

小点点的直言不讳,确实让任凯始料不及。任凯并没有直接回应小点点的明确质问,他反而站起身子,并加重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点点,就此打住!别说大家都是朋友,就是单纯同学关系,对于有些事情,还是不议论的好。俗话说,有钱也难买愿意。对吧?这不得了!各走各的道,走邪了,不是还有王法在那儿镇着吗。”

听到任凯字斟句酌地说出来这样一些话,小点点也不示弱,他冲着任凯,随便摆了一下手,依然气呼呼地说道:“行啊!凯哥,算你你仗义。咱那里说了,就那里了啊。你走的时候带好门,我先下去啦。”

小点点说完话,伸手抓起床头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他头也没再回,转身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眼瞧着小点点显然生气离开的背影,任凯只是摇了摇头。面对小点点不知何故徒生懊恼的言行,任凯没有一点好奇和探究的意愿。他缓慢地走到房间门口,用力推上半掩的房门。这会儿,他反而像特别轻松舒心一样,伸开双臂,舒展着腰腿筋骨,左右前后扭动着脖子。然后,他才转身进了卫生间内,推下小裤衩,一屁股蹲在坐便器上。

任凯一个人在房间内,尽快洗漱完毕后,当离开房间走到楼梯口时,正好迎着一拨吆喝着要回房间打牌的同学们。

听这波同学说,还是在昨晚餐厅里吃早饭,任凯立即加快脚步,径直走向昨晚的四楼饭店。

任凯刚走进饭店一楼门厅内,陆永明正站在大厅里和几个同学一起聊天。他见任凯进来,便迎了过来。

“老K,你怎么和点点住在一起了?本来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陆永明迎着任凯面过来,并拽着他胳膊走向一旁,悄声地问道。

任凯回答:“哦,我放静音上了,没听见。昨晚一过来,点点就让我和他住在一块儿……有些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吃点饭去。”

陆永明拽着任凯,依然悄声地说:“那船顶多坐十个人!你吃点饭,还是咱四个,开车到大坝上看看。”

“好吧。”任凯爽快地回应了陆永明提议,并打开随身皮包,把车钥匙拿给陆永明,然后加快脚步直奔餐厅里。

陆永明驾驶着黑色“丰田”轿车,副驾上坐着任凯,方红和衣美娟和来时一样,还坐在车后座各自位置上。黑色轿车沿着镜湖岸边一条土石公路,驶上了镜湖大坝。

接近大坝桥头一侧,竖立着一块有些年头的大石碑。在石碑正面上,已经没有任何色彩的楷体大字“镜湖水库”,依稀可辨。

陆永明驾驶的黑色轿车,一直开到大坝中央的道路一侧。当轿车停稳后,陆永明先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随后,依次下车的三个人,分别是任凯、方红和衣美娟。

陆永明一行四人,一起站在靠近下游一侧的石栏杆旁边,他们瞭望着下游滩涂地面上,一垄垄绿色的庄稼和菜田,散布在下方远近两侧。在农田中间,还有几处提供休闲钓鱼的鱼池。在有鱼池的地方,各色凉伞星罗棋布,与周围绿色映衬着,显得格外鲜明。

在镜湖水库储水的一侧,一艘湖上抢救专用快艇,载着服装醒目的一群人,正飞驶着奔向大坝跟前。然而,当快艇快要接近大坝时,只见它即刻掉转船头,在湖面上画出来了一道大大圆弧线,最后停靠在镜湖乐园有蹦极样子的脚手架一旁。

任凯和方红站在大坝石栏杆旁边,俩人向远方快艇或岸边上的同学们,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在大坝石栏的另一侧,陆永明正用手机给衣美娟拍照留念。

他们一行四人,又分别在大坝两侧石栏杆旁合影后,依然由陆永明驾车。黑色“丰田”横穿大坝,又驶向镜湖对侧一片像果木林园的山坡地奔去。

黑色“丰田”刚驶出大坝一侧不久。又有三四辆轿车,更像尾随他们四人行踪,鱼贯而至。这几辆轿车,也在大坝中央,依次停了下来。只见院长、胖子和小点点分别从各自车上下来。他们每人每辆车上,又分别带着三四个男女同学……大家穿梭在大坝围栏两旁,兴高采烈地观景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