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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周若溪

洛川答道:“范大师隐居在庆州府东南三圣山上。”

“三圣山,那岂不是没有出庆州地界。”周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洛川说。

就在周晋还要细问洛川时,一名亲卫在周晋耳旁细语几声。洛川没有听到内容,但是周晋听完亲卫的禀报明显的开心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真挚。

待亲卫出去之后,周晋冲着洛川说道:“刚才手下人已经检验完毕,十七名俘虏都是突厥人无疑,那些透露也都是突厥流寇。哈哈,洛百户,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能立下悍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因为突厥人剽悍凶猛,时常有一些流寇流窜到大汉境内。和平年代军人想要晋升是很难得,只有拥有战功军功才能尽快晋升。因此有很多人杀良冒功,但是突厥人和汉人的头颅是很容易区分的。突厥人的发型跟西夏人差不多,因此从发型的时间就可以看得出。

周晋之所以不敢过早的上报就是因为担心洛川是杀良冒功,不过这下终于打消了周晋的疑虑。于是乎,周晋便详细的询问洛川是如何把这股突厥流寇围剿的。

洛川本身口才不错,将当时发生的一幕幕当做故事讲出来。经过洛川的一番描述,刻意的把当时的情况描述的更要危险三分。

听着洛川的描述,周晋也仿佛进入到了当天惨烈的围剿当中。当听到突厥流寇被围困在一线天之内,被滚木石头砸的哭爹喊娘,周晋激动的哈哈大笑。当听到流寇从一线天出来还想要负隅顽抗时,周晋眉毛皱的紧紧。

听完洛川的一番讲述,周晋心中暗叹:别看洛川年纪轻轻,但却是一名悍将啊。为人冷静懂得避敌锋芒,假以时日,绝对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悍将。周晋也暗下心思,对洛川起了收揽之心。

如今皇上虽是春秋鼎盛,但是如今的朝廷却已经是党派林立了。当今皇上子嗣不旺,至今有两位公主和两位皇子。

暂且不说两位公主,两位皇子年岁相差七岁,大皇子如今已三十出头,早些年被皇上外放。前年已经封了王爷,大皇子文武双全,也是下一任皇帝朝廷中呼声最高的皇子。

二皇子虽然资历没有大皇子高,但是为人乖巧嘴甜,很受当今皇帝宠爱。因此一直没有外放,而当今皇上多次在群臣面前夸过二皇子。因此,储位之争扑朔迷离。

朝廷因此也分成了三派,以左相为首的支持大皇子为储,因为长久以来嫡长子继承制的影响,这一派系集中了朝廷大多数儒家的卫道夫,力量最为强大。另一派息则是以右相为首的支持二皇子为储,因为右相当年掌管吏部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因此这一派系实力也不可小觑。还有一派系则是中立派,这里面大部分力量是军队大小将领,其中又以柳家为首。因为朝廷自建国起实行重文轻武,军队将领一直不受重视,所以军队的大小将领在朝廷中的地位有些尴尬。他们并没有多少发言的机会,因此也并没有卷入夺嫡中去。

周晋是右相的得意门生,自然是支持老师的。名眼人都看得出右相如今年老,致仕也就是近几年的事,而最有可能接替右相职位的就是这位庆州知府周晋了。虽然周晋的资历有所欠缺,但是因为周晋深受当今皇帝宠爱,再加上能力出众又是状元出身,所以不出意外,入阁还是很有可能的。

周晋深刻明白人才的重要性,他久在庆州府,也明白如今朝廷重文轻武的局面必须打破。如今北面突厥人磨刀霍霍,几年内必定会挥刀中原,所以周晋有意无意的在挖掘军队中的佼佼者,加以培养,希望他日可以顶住突厥人的铁骑。而洛川就入了周晋的法眼了。

周晋和洛川二人相谈甚欢,洛川虽然地位远逊于周晋,但是这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只是把周晋当做是一般长辈,说话并没有其他人那样对周晋奉承连篇。

可能正是这方面的原因让周晋对洛川印象颇佳,认为洛川不是那种反复无常、只知道奉承长官没有能力才干的昏庸官吏。

正在这时,一名妙龄少女跑了进来。口中还不停喊着“爹爹…”,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动听,洛川不禁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名少女。

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脸色晶莹,肤色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甚是清秀绝丽,略显娇小的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连衣长裙,健美高挑身上穿一件白底儿草莓花儿的背带裙,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摆只遮住膝,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更衬得胸脯丰挺。

少女并没有注意洛川,而是径直走到周晋身旁,扑在周晋的怀里撒起娇来。

周晋慈爱的抚摸着少女的秀发,笑着说道:“怎么了,若溪?”

少女看了看周晋,狡黠的笑了笑,说道:“父亲,天现异象!”

“天现异象?什么意思?”周晋疑惑的看着少女。

少女从周晋怀中起身,拉着周晋就要往外面走。周晋疑惑之下没有忘记招呼洛川:“洛百户,跟本官一同出去看看。”

洛川也好奇少女口中的天现异象,便跟着少女出得门来。

跟着少女的脚步,穿过一所葱葱郁郁的小院子,来到一个铺满青砖的小场地。只见小场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仆役打扮的小厮也有身着兵丁服饰的亲卫,大家伙都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墙。

少女叫了声:“让开。”

众人看是周晋来了,忙让开一条路,周晋好奇之下,走上前去。只见墙上黑压压一片。

仔细一看,却是无数只蚂蚁挤在墙上,很是壮观。这还不是主要的,如若仔细去看,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些蚂蚁竟然摆出了一个“庆”的字样。众人都在啧啧称奇,一时之间都在惊呼天现异象。

周晋疑惑的看着墙上的一幕,若有所思。

洛川此时也走到了周晋身旁,他先是仔细的看了看墙上的图案。洛川是现代人,更是一个无神论者。绝对不相信什么天现异象,洛川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洛川先是仔细看了一下墙上的蚂蚁,只见这些蚂蚁不是简单的排列在墙上,而是密密麻麻的糊了好几层,已经完全看不出墙体的本来面目。乍一看上去,还真有些恶心。

洛川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用手帕轻轻地抹去蚂蚁,露出了墙体的面目。洛川看了看手帕,只见手帕上黏黏糊糊的沾着一些蚂蚁。洛川贴近鼻子闻了闻,似是不敢确定,又沾了一些贴在鼻子上闻了闻。洛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众人看到洛川奇怪的举动都有些疑惑,只有周晋微笑的看着洛川,不时的点点头。看到洛川脸上露出笑容,周晋微微一笑,说:“怎么样,洛百户,你看出什么了?”

见周晋发问,洛川点点头,说道:“如果属下没有猜错,一定是有人事先在墙上用蜜糖抹出了一个“庆”字。蚂蚁被蜜糖发出的香味所吸引,便爬到墙上,又被蜜糖黏在了墙上。因此,便出现了这番景象。”

洛川讲的很仔细,身旁的众人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只有方才的那名少女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周晋哈哈大笑,看着少女,说道:“若溪,这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少女见自己被揭穿,便又跟周晋撒起娇来:“我只是相考考爹爹嘛。”

“哈哈哈哈。”周晋被少女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洛川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好在没有发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少女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周晋停住笑,指着洛川给少女介绍道:“若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俘虏突厥流寇的少年英雄洛川。你不是一直就想看看洛百户吗?”

少女听了周晋的话细细打量了洛川一番,玉手拖着腮,老神在在的说道:“你也没长着三头六臂嘛!”

洛川被少女的话差点憋出内伤,自己有那么恐怖吗,还三头六臂,那岂不成了妖怪了。

洛川看了一眼少女,笑着问道:“是谁说打败突厥人必须是三头六臂?!”

洛川的一句话顿时把周若溪给问住了,周若溪有些气恼的看了一眼洛川,便向着远方跑去了。

周晋饶有兴趣的看着洛川,心中不禁好奇,自己的这位掌上明珠一向刁蛮,任谁也管不了。今天不知为何在洛川这吃瘪了,哈哈。

周晋有一儿一女,儿子周小乙是大内禁卫统领,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掌管着皇帝的安全。光看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周晋的圣眷。

再有就是刚才的周若溪了,周若溪年方二八。长相貌美,平日很受周晋喜爱。周若溪不似其他大家闺秀一般,学习琴棋书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周若溪是其中的一个异类,喜欢骑射武艺,之前周晋在京城做官时,周若溪绝对是京城小有名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