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燕子已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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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犀利的阳光此刻已显得无限的温柔。

树上一片吵闹,晚归的鸟纷纷飞回自己的巢穴,赶在太阳还没有落下之前,仍然在树枝上跳跃着,打闹着。

“她是什么时候飞进我的世界呢?”阿林仔细地回味着。

小学?那时我们根本不同班。

初中?对,初中,小学升初中往往是人生中第一次重新的洗牌,原先在一起的同学都被分到初中的各个班级,很多不认识的新同学也加入进了。

阿林个头矮小,坐在门口第一排的位置,好奇地打探着这些新来的同学。

突然,一个个子不高,胖乎乎的清秀小女孩晃入自己的眼帘,她身体在走廊外面,怯生生地伸进半个脑袋过来,第一眼就与阿林对视上了,在交汇的瞬间,她脸一红,赶紧把眼光移开。

“燕子,燕子,这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新同学向她招手,她灿烂地一笑,飞奔了过去。

她像一道美丽的流星,划过阿林的内心,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心里,很耀眼地闪过:“燕子?真是人如其名。”

安排座位时,阿林鬼使神差地默默地祈祷:“坐我边上,坐我边上。”

仿佛拥有一种强大的思维电波在操控着老师的意识。

一脸严肃的老师左看看,右看看:“这位同学,坐那里吧。”

老师那一指,让阿林顿时有此欢声雀跃,她真的被安排坐在了阿林座位旁边。

她拎着书包,轻盈地跑过来,落落大方地坐下,脸红朴朴的,目视着前方,或许她可以感觉到阿林的眼光正在她的脸上扫荡,但她始终没有扭过头。

不过阿林却感觉在她眼光的余波中,也在打探着自己,就像寒冬里飘进一缕阳光,瞬间让人感觉到温暖一样。

从此,在阿林如春天般鸟语花香的世界里,她可以像燕子一样任意飞翔,为他的青春增添了无限快乐的色彩和美妙的遐想。

每次她无论在哪里出现,都会吸引到阿林所有的眼光,让阿林痴痴地围着她漂浮不定的轨迹在拼命地尾随,甚至阿林心灵感应,径直穿过学校低矮的房子,在拐角处就可以找到她的行踪。

只要有她在,阿林的生活马上充满快乐!

但整个初中,好像一起说话的时间却非常少,甚至毕业时,在同学录上的留言,阿林也写得很简单,无非就是祝她学业有成,快快乐乐。

“噢!”阿林忍不住自己扑哧一下笑了。

初中她留在脑海中最深刻的,除了可爱的模样,就是让自己英语考了一回全班倒数第一的尴尬成绩。

在一次英语测试中,阿林望着这“英语单词认识他,而他不认识这些英语单词”的试卷,不停过抓着头,贼兮兮地看看四周,急得裤裆里一阵阵尿意袭来。

她做完试卷,用那大大的眼睛瞄了阿林一眼,仿佛马上产生一种心有灵犀的感应,她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急着交试卷,而是微微地把试卷抬起来,好让阿林可以看到答案,但很遗憾,虽然阿林的视力是标准的1.5,并且脖子伸得老长,但还是有些看不清楚,她于是以很快的速度将答案写成一个纸团塞,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交试卷了时,从背后偷偷塞给了阿林。

这让阿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在老师忙着整理很多同学交上来的试卷空隙,阿林把她给我的答案快速地全部填了上去,并且还自作聪明地故意改错几个,免得两个人的答案是一样了。

一切看上去万无一失,堪称完美,阿林才自信满满地交了试卷,那个纸团阿林一直舍不得扔,直到有一天,他翻开陈年的日记,居然还看到那张纸团,虽然已随着岁月的流失而布满了黄色的褐斑,但却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回忆。

但发试卷时,阿林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英语测试中倒数第一,原来当时流行A、B卷,阿林跟她的试卷题型一样,但题目不同。

被老师叫到讲台上罚站着听了一节课,脸面尽失,阿林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她始终低着头,好像非常内疚,但阿林丝毫没有责怪过她,相反,她的一点点举动,都会让阿林开心地彻夜难眠,兴奋不已。

或许这就是自己朦胧的青春吧!

原以为初中毕业了,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

初中毕业,又是人生中的一次重新洗牌。

考上高中的,都分散到了各所高中学校,没有考上的,黯然地回到了农村。最引人注目的是考上中专的,成了全校的明星,她就是这群明星中的一员,她考上了一所卫生学校,开始了她护士专业的学习生涯。

阿林替她高兴,但也有些自愧形秽,坐在几百人的操场里,看到她走上主席台接受表彰时,鼓掌得最起劲,甚至都有一种想站起来的冲动,让旁边的同学都笑我有点发神经。

她羞答答的,微微低着头,垂下来的刘海半遮着她的脸,但阿林能强烈地感觉到她内心无比兴奋的心情。

原以为初中毕业了,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自己念高中的时候,一封从遥远的城里寄来的信,真正敲开了情窦初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