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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P.46 突然的回忆

P。46突然的回忆

公司的年会过后,很快就放了新年的假期。虽然闻小安非常不想回去,但还是在梁铸这儿磨蹭了一两天之后,赶在大年三十之前回到了家。

这过年接近十天的假期,闻小安当然过得并不怎么开心。两个人才在一起没多久,都还没腻够,现在竟然就有这么多天不能见面,真的是挺讨厌的。虽然每天都会和梁铸挂电话,但见不到人,还是觉得很不爽。

不过让闻小安觉得更不舒服的,就是梁铸关于过年的时候要带他出去玩儿的事爽约了。因为梁铸家里的一个好久都没有回来的叔叔回来了,所以被家人拉着得好好陪陪叔叔才行。梁铸给闻小安打电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闻小安满脸不乐意,但没法子,还是只能期期艾艾的答应。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天假期,闻小安就急不可耐的回了蓉北。拿着梁铸专程给他配好的钥匙,直接杀到了梁铸家里。梁铸给他挂电话说,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

为了在继续取悦情人,留下自己良好的形象。闻小安决定化生为新世界居家好男人,在爱人回来之前,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于是闻小安捆上了围裙,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条碎花布手绢困在脑门儿上。自恋的照着镜子傻笑,转着圈儿全方位的打量自己的新形象。看了半天,摸着下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又冲进厨房,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竹编簸箕,欢欢喜喜的搂着跑去继续照镜子,傻笑,“嘿嘿,可以去喂鸡了……”

转念一想,愣了,“我去喂个什么鸡啊,有毛病吗这是。哎呀,都快三点了,还是赶紧打扫吧。”

闻小安说干就干,拿着抹布端盆水开始擦家具,擦完桌面又擦电视,连床头柜之类的地方都挨个挨个的擦了个遍,当然也不忘拿着湿哒哒的抹布把梁铸家的牛皮沙发也擦了一遍。闻小安抹着额头的汗,看着被擦得亮堂堂的房子觉得心满意足。也没多休息,又开始拿起吸尘器打扫地面,就等着梁铸回来之后好好的夸奖他一番。

这边的闻小安在家里忙着打扫卫生,那边的梁铸也因为怕小朋友不高兴,所以推掉了晚上的饭局,急急忙忙的从老家赶回来。

不过有时候人越是着急去干某件事,就越容易出乱子。梁铸就这样。由于中午喝了些酒,脑子还有些晕,所以临走收拾行李时,难免会忘掉一些东西。这不,坐上大巴车赶去火车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机和火车票忘带了,只得急急忙忙跑回去拿,为此差点没赶上火车。

好不容易到了蓉北,在火车站又遇到了自己的前妻和一干大学校友。梁铸提着行李,看着和他一样在等计程车的前妻尴尬得要死,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打个招呼。就在梁铸犹豫的时候,那群大学的朋友,好死不死的过来了。

“喂,梁铸,看到我们都不过来打声招呼啊?”说话的是当初学校里,和自己前妻一个寝室的朋友。

梁铸看了一眼,正冷冰冰的瞪着自己的前妻,干笑,“呵呵,这么巧,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女同学笑了笑,一指梁铸的前妻,“我们啊,税月要我们几姐妹好好聚聚,上次她结婚,新房还没装修好,这次请我们去她家坐坐。”

梁铸更尴尬了,虽然从大学的时候就知道这货完全就是说话不经大脑的人,但没想到现在都工作还没改过来。

梁铸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敷衍道,“呵呵,这样啊。”

那位女同学,看了一眼税月,继续没头没脑的揭伤疤,“唉,你说你和税月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梁铸满脸黑线,卧槽,我这是招你惹你了?没事拿这件事开涮,脑子有毛病吗?看着自己前妻税月的眼神更加的冰冷,梁铸在心里叹气,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能不让两人更尴尬,只能笑了笑,帮着税月辩解,“我不能让税月幸福,她能找到对她更好的人,应该离开我的。”

梁铸这句辩解的话,到了税月和税月的闺蜜耳朵里完全变了味儿,怎么感觉好像他梁铸才是最大的受害人一样?

税月在一旁突然冷笑,“你有给过我幸福?我怎么不记得了?哼哼,要是早点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还会和你结婚?”

梁铸心里叫苦不迭,搞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真是什么破事都能拿来糊口。自嘲般的苦笑着,不答话了。

看到梁铸的沉默,税月更是火冒三丈,当初她被梁铸和程安然的地下恋情一直骗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两人背着她在后面乱搞了多久。虽然自从看到梁铸和程安然的那张照片,在联想那两人一直以来的暧昧猜到了也证实了狠多东西,但每每一想起梁铸同自己的婚姻,根本就是为了逃避或者是说找一个代替品而产生的闹剧。心里的不平、委屈全都一个劲儿的往上涌。当初结婚的那晚,梁铸喝多了,昏昏沉沉的一个劲儿的叨念着程安然的名字,那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傻乎乎的认为,梁铸是因为自己最好的兄弟没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而难过,现在想想,那两个人的感情,真是恶心到家了,而她自己,也是傻到家了才会和梁铸结婚。

“程安然回来了?”税月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梁铸一愣,有些愕然,这段时间,他完全沉浸在和闻小安的新恋情里,被经常闹笑话的小朋友逗得开心的忘乎所以,根本就没想起程安然这个人。

“他啊,不知道,好久都没联系了。”梁铸瞥了税月身边的朋友一眼,尴尬的笑着。

税月冷笑着沉默了,眼泪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身边的朋友见状连忙搂着她开始劝慰,时不时恨恨的瞪上梁铸一眼。

梁铸苦笑不已,看着等到的计程车,提着行李落花流水的滚了。

其实,爱情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纵然在结束上一段恋情时,有多么的心痛欲裂、伤心欲绝。但随着时间的进程,还有新恋情的出现,总会将以前那些以为再也不会愈合的伤口一一补好,甚至是藏得无隐无踪。

突然被人提及程安然,梁铸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哪种心情再去回忆他。虽然他们两个从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整整在一起了七年,但终究还是没能熬过七年之痒。七年的点点滴滴,累积了过分浓密的幸福和甜腻,终于变质。

平日里的一些小事也成为了两个人争吵的借口,同时牵扯出那些早已选则忘记的不快,就像是在不停被扯开的伤口上泼上浓硫酸,一个接一个,一点连一点,直到当初两个人一起的美好全被侵蚀得面目全非都不肯停止。两个人谁也不肯停手,总是暗自较着劲儿,为的,就是让对方更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深爱的人,会突然和自己变成两个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也想过,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找程安然好好的谈一谈。也许是面对两人的相互猜忌,也许是因为各自家庭还有社会的压力。

终于在程安然因为猜忌他和税月的事而愤怒之后,选择了出轨。也和今天一样,他独自一个人,面对着程安然还有他的一群朋友,听着程安然朋友说起的程安然的新恋情。但程安然不是税月,看着他满眼报复的快感,大方的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新感情。并且说他已经向家里出了柜,准备念完研究生就和新男友去加拿大留学继续念博。如果能顺利的拿到绿卡,他就会和自己的男朋友在加拿大登记结婚。

当时他还以为程安然只是为了气自己而说出来的玩笑话,虽然心里有几分相信,也有几分恐慌,但还是按耐住,准备找程安然好好谈谈。

那晚,他纠结了好久,终于定下心,到了程安然租下的小房子里找他。拿着还没还给程安然的钥匙,一开门,就看到床上程安然,还有他的新男友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他心里的愤怒不可抑制的爆发,冲进房间和他们打了一架。

他心灰意冷的拖着满身伤痕,在程安然的楼下哭到天亮。那种伤心绝望的心情,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让他颤栗不已。像是古代的炮烙之刑和凌迟处死一样,心里和肉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都痛不欲生。

那晚,他们放弃了一起挣扎七年的感情,一同伸手,以最惨烈的方式将其摧毁和掩埋。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和程安然联系过,也将原本用来当幌子的和税月的恋情光明正大的摆上了台面。在朋友的眼中,他只是和程安然闹了些小矛盾,并且终于转性将生活的中心放到了与税月的恋情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然后,他们硕士毕业,知道少许内情的曾旭告诉他,程安然办理好了出国留学的手续,已经和他的男朋友提前飞到了加拿大。他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彻底死心了,打起精神把以前的种种深藏,不肯再看到任何的回忆。

再然后,他平静的和税月结了婚,准备就这样不爱也不讨厌的将就着过活一辈子,至于程安然,就当做只是不小心做的一个悲喜参半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