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刘邦传刘备传赵匡胤传朱元璋传(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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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仁义大哥(1)

桃园三结义

自古以来,同胞骨肉之间经常发生相互残杀的事,曹植著名的七步成诗,便是对兄弟亲情的一大讽刺。异姓朋友结拜为兄弟,既无血缘关系,又未长期相处同一个屋檐下,往往只是意气相投,为着共同的理想而奋斗,却产生了荣辱一体、生死与共的真挚情谊。东汉末年,刘备、关羽、张飞的桃园三结义为典范。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爆发,幽州太守刘焉发榜招军时,刘备已23岁了。刘备在街上见了榜文,长叹了一口气。这时,他后边的一个人厉声说:“大丈夫不为国家出力,为何长叹?”刘备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相貌异常的人,便问他尊姓大名。这个人说:“俺姓张,名飞,字翼德。世世代代住在涿郡。颇有庄田,宰猪卖酒,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听见你看榜时长叹,所以才这样问。”刘备说:“我本是汉室宗亲,姓刘,名备。现在听说黄巾作乱,有志向破贼安民,只恨力不从心,所以长叹呀。”张飞说:“我颇有资财,愿意招募乡勇,与你同举大事,你看怎么样?”刘备听后十分高兴,便和张飞同入店中饮酒。刘备和张飞正饮酒的时候,看见一位大汉,推着一辆车子,相貌也是十分异常,刘备很喜欢这个人,便邀他进来同坐,问他尊姓大名。这个人说:“我姓关,名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地土豪仗势欺人,被我杀了,所以逃难江湖,已经五六年了。今天听说这里征兵破贼,特地来应征的。”刘备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关羽,关羽听后大喜。张飞说:“我的庄后有一个桃园,花开正盛;明天于园中祭拜天地,咱们三人结为兄弟,同心协力,然后可图大事。”刘备和关羽齐声说:“这样太好了。”第二天,在桃园中,备下黑牛、白马等祭品,三人拜而发誓说:“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庶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发誓完毕,拜刘备为大哥,关羽为老二,张飞为小弟。这是人们熟知的“桃园三结义”。刘备积极响应张飞的建议,有他自己的考虑,面对群雄争霸的局面,如果没有自己的心腹,是万万不行的,等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以后,这样来投奔自己的人良莠不齐,不好把握,而与张飞、关羽结拜则是刘备的聪明之举,对于日后稳固他的权力地位有着实质性的作用。此后,关羽、张飞竭尽全力辅佐刘备,为他冲锋陷阵。他们招募乡勇,讨贼有功,刘备因此当了安喜县县尉,关羽、张飞跟随左右,不久因为督邮事件,刘备弃官而去,他的两位弟弟也同时离去。他们投奔公孙瓒后,公孙瓒任命刘备为平原相,刘备就任命张飞和关羽担任别部司马,统率部队。陶谦死后,糜竺率徐州人去迎接刘备。刘备推让再三,接管了徐州。公元196年,袁术攻打刘备,争夺徐州。刘备派张飞守下邳,自己则领兵在盱眙、淮阴抵抗袁术,双方僵持了月余,互有胜负。下邳相曹豹是陶谦的旧部,与张飞不和,为张飞所杀,于是城中人人自危,颇为混乱。

这时袁术给吕布写信,劝其乘机进攻下邳,答应事成后,援助吕布粮草。吕布很高兴,率军而至。刘备中郎将许耽开城门投降,张飞败走。吕布俘刘备妻小和诸将家属。由于形势所迫,刘备、张飞只好暂时依附吕布,驻军小沛。吕布还刘备妻小。刘备驻扎小沛,发展较快,不久便聚众万余人,吕布不安,又率军来攻,刘备只得投奔曹操,并与曹操联合,打败吕布。然后,随曹操到许昌。不久刘备与曹操闹翻,曹操派兵攻陷下邳,诱降了关羽,刘备则逃到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投奔了袁绍。曹操赞赏关羽为人,拜其为偏将军,礼遇甚厚。这个时候桃园结义起作用了,关羽没有被曹操恩情感化,时刻考虑怎样脱离曹操去寻找刘备。不久关羽知道刘备在袁绍军中,于是他把曹操屡次给他的赏赐都封存妥当,把汉寿亭侯的印绶挂在堂上,给曹操写了封告辞信,保护着刘备的家小,离开曹营,前往袁绍军中寻找刘备。刘备背离曹操,先后依附袁绍、刘表。从公元201年至公元208年,刘备在这八年中致力于礼聘人才,扩大军事力量。特别是在公元207年,他“三顾茅庐”,请来了极有才干的诸葛亮。关羽和张飞看到刘备和诸葛亮关系日益密切,心中不悦。刘备察觉以后,就严厉批评他们说:“我有诸葛亮,就如同鱼儿有了水,你们不要再多说了。”关羽和张飞就再也不表示反对了。公元208年,刘表死后,曹操进攻荆州,刘备携民撤离樊城渡江,向江陵退去,并派关羽率领一万多水军,从水路往江陵会合。曹操率三千精锐骑兵昼夜兼行,在当阳长坂追上刘备。刘备听到曹操大军到了,猝不及防,弃妻儿而逃。部众溃散。刘备命张飞率20名骑兵殿后。张飞待刘备过河后,据水断桥。在张飞的保护下,刘备等这才幸免于难。不久,关羽率水军前来接应,保护刘备退到了夏口。由此看来刘备与关羽、张飞结义是有远见的,这次能够摆脱曹操的追杀,完全依赖张飞、关羽的神威。赤壁之战中,关羽所率的1万精锐水军是刘备的主力,在这场战役中起了重要作用。赤壁之战后,刘备趁机攻占了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刘备得了四郡,加上孙权借给他的南郡,终于在荆州站住了脚。然后刘备封拜元勋,关羽被任命为襄阳太守、荡寇将军,镇守荆州;任命张飞为宜都太守、征虏将军,封他为新亭侯,后来,又调任南郡。公元211年十二月,刘备带兵入巴蜀,取益州,关羽留守荆州。益州既平,关羽得赐金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与此同时,张飞则跟随刘备,带领军队杀入益州。张飞巧用计谋,俘巴郡太守严颜。尔后张飞率领一支军队,攻占巴西、德阳,很快就和刘备、诸葛亮、赵云等军在雒城会合,包围成都。平定益州后,刘备论功行赏,赐张飞黄金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兼任巴西太守。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七月,曹操大破张鲁,攻占汉中,于是,刘备任命黄权为护军,率兵北上抵御曹军;派征虏将军张飞为巴西郡太守,抗击张。张飞遂率精兵万余,避开正面,出其不意,由别道突袭张军,诱迫张出战,使其陷入狭窄山道之中,首尾不能相救,致遭惨败,几被歼灭。张丢弃战马,只带部下十余人从山中小道逃出,率残部退回南郑。此战过后,魏军再无力南侵,张飞对稳固刘备在益州的统治起了重要作用,并为刘备进取汉中创造了条件。公元219年,刘备进位汉中王,拜张飞为右将军。公元221年,改任车骑将军,兼司隶校尉,封西乡侯。刘备让关羽留守荆州,有意要关羽稳定自己最重要的根据地,开始关羽确实起着关键的作用。公元215年,孙权派诸葛瑾为使去跟刘备商量,要求把荆州南部的几个郡归还东吴。刘备托词拒绝,孙权就派去一批官吏,接收长沙、零陵、桂阳3个郡。关羽坚决不让,将孙权派来的官吏全部轰了回去。孙权大怒,马上派吕蒙率领两万兵马用武力接收这3个郡。吕蒙夺得了长沙、桂阳两郡后,刘备急忙亲率5万大军下公安,派关羽带领3万兵马到益阳去夺回那两个郡。孙权也亲自到陆口,派鲁肃带领1万兵马扎在益阳,与关羽相拒。东吴的军队和关羽的军队都在益阳扎营下寨,彼此对峙。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刘备在手下文武官员的拥戴下,自立为汉中王。任命关羽为前将军,并赐他节、钺。七月,孙权想要攻合肥,魏军大部调动至淮南防备吴军。镇守荆州的关羽,抓住战机,留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将军傅士仁守公安,自率主力北攻荆襄。八月即大败曹军,杀了庞德,关羽乘胜围攻樊城,并以一部兵力包围襄阳,迫使曹操一度考虑迁都的问题,这些行动都有力地支援了刘备在汉中的用兵,他们东西呼应,这是刘备蜀汉政权势力最强盛的时候,刘备的权力趋于稳固。公元219年底,关羽被孙、曹联军打败。关羽死后,刘备伐吴,按计划,张飞应当率1万名将士从阆中出发,到江州与刘备会师。但就在出发前,他帐下将领张达、范疆却挟怨杀死张飞。他们带着张飞的首级,逃到孙权那里。刘备稳固政权的谋略由来已久,而且取得了让他满意的成果,可关羽、张飞的死却彻底摧毁了刘备的这个计划。公元220年,曹丕篡汉,为了延续汉室大统,刘备即位,是为蜀汉昭烈帝;这时张飞又被杀,刘备立誓讨灭东吴,为结拜兄弟报仇。诸葛亮劝导他,要他以个人恩怨为轻,以天下大局为重;但是刘备不听,在该年七月率军讨伐东吴,却被陆逊打败,狼狈逃回白帝城,忧愤而死,享年62岁。刘备进攻吴国,本意也是要夺取荆州,稳定他刚刚建立起来的蜀汉政权,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他固权的基础不存在了,即两个可以依赖的兄弟不在了,这就导致了他失败的必然,加上军事指挥上的失误,蜀汉政权的元气大伤,无论诸葛亮怎么努力,也回天无力了。刘备的集团中还有一个特殊人物,那就是赵云。他和刘备之间的关系并不低于关羽、张飞二人,他在刘备最困难的时候来投,每逢艰难之际,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因此在《三国演义》中,他被认为是谋勇兼备的大将,是最让人放心的将领。《三国志·蜀书·赵云传》中是这样写的: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也。本属公孙,遣先主为田楷拒袁绍,云遂随从,为先主主骑。云别传曰:云身长八尺,姿颜雄伟,为本郡所举,将义从吏兵诣公孙。时袁绍称冀州牧,深忧州人之从绍也,善云来附,嘲云曰:“闻贵州人皆原袁氏,君何独回心,迷而能反乎?”云答曰:“天下,未知孰是,民有倒县之厄,鄙州论议,从仁政所在,不为忽袁公私明将军也。”遂与征讨。时先主亦依,每接纳云,云得深自结。云以兄丧,辞暂归,先主知其不反,捉手而别,云辞曰:“终不背德也。”先主就袁绍,云见于邺。先主与云同床眠卧,密遣云合募得数百人,皆称刘左将军部曲,绍不能知。遂随先主至荆州。及先主为曹公所追于当阳长坂,弃妻子南走,云身抱弱子,即后主也,保护甘夫人,即后主母也,皆得免难。迁为牙门将军。先主入蜀,云留荆州。云别传曰:初,先主之败,有人言云已北去者,先主以手戟之曰:“子龙不弃我走也。”顷之,云至。从平江南,以为偏将军,领桂阳太守,代赵范。范寡嫂曰樊氏,有国色,范欲以配云。云辞曰:“相与同姓,卿兄犹我兄。”固辞不许。时有人劝云纳之,云曰:“范迫降耳,心未可测;天下女不少。”遂不取。范果逃走,云无纤介。先是,与夏侯战于博望,生获夏侯兰。兰是云乡里人,少小相知,云白先主活之,荐兰明于法律,以为军正。云不用自近,其慎虑类如此。先主入益州,云领留营司马。此时先主孙夫人以权妹骄豪,多将吴吏兵,纵横不法。先主以云严重,必能整齐,特任掌内事。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内欲将后主还吴,云与张飞勒兵截江,乃得后主还……

从这段记载中可知,赵云所以在危难之际投靠刘备,是因为刘备的人格魅力。而刘备从一开始就把赵云作为自己的心腹,即使是在袁绍部下的时候,都让赵云来为自己招募人马。以后保护幼主和甘夫人,牵制孙夫人,夺回后主,都是关系到大局的事情,除了赵云,恐怕其他人很难做到。此后他屡立战功,单身救黄忠,退敌兵,刘备称赞说:“子龙一身都是胆。”特别是关羽、张飞死后,赵云更是蜀国的主要将领,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三人成众。刘备打基业靠的是人,他通过“桃园结义”的方式牢牢地抓住了关羽、张飞这两员猛将,为他出生入死。即使是在最不利的条件下,这两个人也没有背叛他。这就是他的权力核心,核心不散,事业不败。王者之术

刘备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处处展示自己仁义的一面,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维护自己爱民、护民的形象,以此博得广大百姓的拥戴。刘备时刻不忘摆出“仁至义尽”的道义姿态,以表明自己夺取政权的合法性。刘备担任平原县令时,城址在平原古城。当时平原古城地广人稀,又加连年兵灾疫患,田园荒芜,六畜鲜少,百姓们的生活困苦异常。刘备在平原上任之后,一面招兵买马,积草囤粮,扩充自己的势力;一面对地方百姓勤施善政,休养生息,故而深受百姓的拥戴,刘备的势力也从此得以发展,这也是刘备首次运用“仁德”为自己谋夺权力。曹操行霸者之术,推崇权力,运用法术势等手段,将增强实力作为自己的目标。相比之下,刘备行王者之术,推崇仁义,运用忠信礼义等手段,降心服志、名正言顺地获取仁德之政,刘备的手段更加高明。因为,在一个社会中,名声是最大的本钱,也是权力运作中的硬通货。王者之术的核心就是提倡仁义道德,通过教化的方式来进行治理。刘备曾对庞统说:“今指与吾为水火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反,事乃可成耳。”由此可以看出,曹操与刘备的区别不仅在个人的素质上,也是由他二人实行的不同的统治术而区分的。刘备为什么要运用王者之术,而不是采用霸者之术呢?首先,刘备认为,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儒家思想逐渐成为两汉的正统,仁义道德思想深入人心,一整套适应封建社会的伦理道德观念基本形成,忠孝节义成为人们普遍遵循的基本道德规范,自己要匡扶汉室,兴汉家天下,就必须从道义的角度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仁德”之旗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其次,从刘备的出身及地位来看,也最适合以“仁德”为本。刘备虽出身于贵族家庭,但已破落,从小便沦落在社会的下层,与其母以织席贩鞋为生,深知民间疾苦。然而他却志向远大,从未忘怀他的帝室之胄的血统,少小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东汉末年,刘备目睹世事黑暗,宦官专权,皇帝暗懦,诸侯割据,民不聊生,他“欲伸大义于天下”,但他本人手无尺寸之柄,既无权无势,也无钱无人,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基础。唯有修身养性,以仁德信义号召天下,唤醒正义,以期救黎民于水火,扶汉室于危亡之中。所以,他走上了一条与曹操完全不同的救世治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