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然而,韩信兵出陈仓,智取散关,水淹废丘,章邯败亡,如秋风卷落叶之势,哪里像项王那样久战不绝,弄得师劳力竭。大夫刚才所言,可是不知强弱之变。”周叔说:“什么又叫不识时务之机?”张良说:“天下有一定之时,一定之势。方今天下,时与势都未有定准。项王恃强暴虐,专行杀戮,虽然曾经分封诸侯,但是未得其时。项王不在关中建都,而建都彭城,虽霸诸侯,却失去了人心,未得其势。汉王隆准龙颜,天命有归。轻入关中,兵不血刃,知人善任,民心归附。汉王得天时,审大势。大夫不准备归依汉王,所以说你不识时务之机。”周叔又问:“霸王又是如何为人?”“霸王记小过,忘大恩。齐、燕无过,封王未久,举兵讨伐,两国民无宁日。由此来看,西魏也难平安无事。不早做准备,而项王破齐、燕而转兵攻魏,大王能与之抗衡吗?由此可见,大夫不了解项王为人?”魏豹见周叔被张良驳得无言可对,忙说:“张良先生之论,正合我意。快写文书,准备礼品,同子房先入关中依附汉王……”张良一席话语,把魏豹、周叔一一说服,主动归附刘邦,完成了他的第一项任务。张良与周叔又回到咸阳,履行有关归附手续不提。张良说服魏王豹归附刘邦,与周叔一起来到咸阳完成一应外交手续,汉、魏均大喜。接着,张良又准备亲去洛阳说服申阳。张良与韩信密议此事。韩信说:“陆贾一去不回,申阳恐怕不肯依附汉王,先生此去必须……”张良大喜道:“我也是如此考虑。”韩信令樊哙、灌婴:“你二人带领三千人马,一律听从子房先生之令,确保先生大功告成。”张良带着二将并三千人马前往洛阳,出咸阳不远,张良密谓樊哙、灌婴如此如此,两人
引兵自去。不止一日,张良来到洛阳,到王府求见申阳。申阳正与陆贾谈论国事,闻报忙问陆贾:“张良为何而来?”陆贾说:“张良到来,一定是替汉王做说客。大王有心归汉,就听从他的言语;如果一心向楚,可将张良押往项王处献功。亚父范增深恨张良,大王一心归楚,必然得到项王宠幸。这就是所谓害一人而成大事。”申阳说:“我受项王之封,岂有归附汉王之理?”陆贾说:“大王实心向楚,我暂且回避。大王与张良相见,不能让他开口,即令武士擒拿,星夜押去彭城!”陆贾知道张良天生辩才,只要一开口,申阳必定犹豫不定,所以献此歹毒之计。申阳连称妙计,传令门官唤张良进见。张良许久才听到召见之声,心中早已盘算清楚:“申阳商议多时,方来唤我,定是陆贾定计擒我,岂知我也算好等你!”张良入见申阳。申阳在殿上见张良远远到来,早已手握剑柄,大呼:“张良是汉王说客。楚王有旨,遇到张良,立即擒拿,囚赴彭城。来人,给我拿下。”武士不等张良开口,在殿上将张良绑缚起来。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张良一言不发,任凭擒拿,只是暗中冷叹。申阳即令一员部将带兵士百名,押着张良奔赴彭城。陆贾见捉了张良,进言说:“一个部将去见项王,恐怕难以对答。我愿随行,顺便打听项王伐齐情况,也可与范增进一步通好。”申阳备办礼品,打点停当,叮嘱陆贾疾去早回。陆贾告辞申阳,带着十几个从人,从洛阳大路去追赶押送张良的队伍。申阳部将押着张良,离开洛阳五十来里,来到去彭城的必经路口。这里一片森林,平日间多有土匪出没,部将嘱咐士兵小心在意。正当他们小心行走之时,林中突然闪出一员大将,当头大喝:“来者何人?押解何人?快快留下买路钱,否则休想过去!”申阳部将出面说:“我是洛阳王部将,今领王命押送囚犯去彭城见项王。你等草寇小贼,须知项王强大,申王猛勇,急早退去,休得自寻死路!”那大将大怒:“项王何强,申王何勇,在我心中,不过婴儿!”举手中方天画戟直杀过来。部将一行人不是对手,落荒而逃,部将被刺死。追赶一二里,正逢陆贾赶来。那位大将认识陆贾,下令众军一下子把陆贾捆绑起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汉王大将樊哙。他奉张良之命,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张良在树林中坐定,众人将陆贾捆到面前。张良责备说:“你跟着汉王几年,待你甚厚,如今却叫申阳拿我,如不是早已料定,险遭毒手,你背德忘恩,何以至此?”陆贾辩解说:“我跟随汉王,情况与先生相同。先生念念不忘韩国,我也念念不忘申王。陆贾不敢有二心,先生难道有二志?先生决心为韩国报仇,陆贾不过为申王尽心而已!先生怎么责怪陆贾,说是背德忘恩?”陆贾不愧是一个有名的说客,反问张良,不能说是无理!张良说:“算你花言巧语。你难道不知汉王是忠厚长者,应该力劝申阳归汉,怎么一心事奉项王,反与汉王为敌呢?”陆贾说:“我问申王,事汉呢,还是事楚?申王说受楚封,只事楚,所以我先擒拿先生献给项王之计,因为申王是楚之臣子。”
张良说:“汉王、项王,谁仁?谁暴?谁宽?谁残?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你怎么不劝申王弃恶扬善呢?”樊哙说:“陆贾擒先生献给楚王,以此表示申阳忠心;我擒拿你陆贾献给汉王,也可以表示我的忠心。先生不要再与他辩论?”将陆贾押着向西而行。拥送张良的那100军士,只剩10余人,急忙逃回洛阳,禀告申阳,告知张良被强人抢去,又抢走了陆大夫,杀死部将,他们死命逃回。申阳一听,大怒:“哪里有如此强人,胆敢如此无理?”申阳急点1000人马,开出洛阳,赶到大林之中,空无一人。询问附近村庄,只说早些时候有些人马,但如今四散,不知走哪路去了。申阳与左右商议一番,欲往大路去赶。只见大路上走来三五个行人,都带着各种行李。申阳寻思强人如走大路,这些行人行李岂不被抢去?派人上前去问。众人说:“前面路上没有军马。”申阳调转人马,往小路拼命赶去。小路难走,溪涧曲折,走了不过十来里路程,天色渐暗。申阳害怕强人害了陆贾性命,可是道路难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巧这时,一声炮响,灯火通明,樊哙一马当先,举起方天画戟,大喝一声:“看在陆贾面上,饶你一死!”申阳仓皇之间,勒马回头便走。黑树林中,转出数人,绊马索齐发,绊倒申阳坐骑,众军一拥而上,将申阳捉了。樊哙下令鸣金收兵,绑缚申阳,来见张良。张良秉烛高坐帐上,见军卒押着申阳过来,急忙下帐亲解绑缚,扶于座上,拜伏在地:“张良奉汉王之命,恭请大王合兵伐楚,为天下除暴安民。不料大王不从,捉拿张良送楚请功。幸好张良预先设下这条计策,先调陆贾,后赚大王。樊哙等人深恨大王欲害我等,意欲加害,多得陆大夫为大王再三求告,因此不敢下手。我看汉王是一个有德长者,不是项王残忍之辈,大王理当归附,永保富贵,请大王三思。”陆贾也从帐后急出,劝谏说:“大王应该听从子房之言,归附汉王,永保富贵。如今洛阳城已被灌婴赚入,大王也无家可归。樊哙将军因大王擒拿子房先生,欲要加害,臣再三哀求,方得保全。汉王手下英雄豪杰众多,大王不可违了天命!”申阳说:“事已至此,请张先生同到洛阳,安置眷属停当,就与陆贾往见汉王。不知子房先生可否应允?”张良答应,与申阳、樊哙、陆贾一行,带着队伍,来到洛阳城下。只见洛阳城头,遍插汉军红旗,军士林立,四门紧闭。灌婴立在城头大呼:“我奉张军师之命,昨晚已进城安民,闲杂人等,不得出入。”申阳看见,目瞪口呆,方信陆贾所说的灌婴赚城之语,暗称张良真乃天神。张良令开门,灌婴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张良一行进城。城内安然如故,鸡犬不惊。申阳说:“汉王的确知人善任,看到这些便知用兵如神。”请张良、樊哙进入朝内。灌婴说:“子房先生、樊将军,不可入内,人心如或有变。我大营在此,请大王与军师、樊将军在营中相会。”申阳叹息说:“汉王手下有如此人物,怎么能不统一天下呢?”折箭发誓说:“大丈夫一言既出,决不更变!汉兵把守四门,灌将军在此扎营,洛阳已为汉地,将军不必多疑。”正在言语,兵士报告:“大将周勃、柴武统领精兵三千,前来接应。现在城下驻扎,欲见军师。”张良吩咐将二将请入。二将拜见张良,与申阳、陆贾一一见过。
张良问:“二位将军,缘何引兵远道而来?”二将说:“军师离开咸阳二日,元帅放心不下,又差我二人前来接应。沿途都有探马,接应传报消息,昼夜传报六七百里,我等刚出潼关,已经知道军师智取洛阳。”申阳听说,惊讶不已,忙邀张良与众将入内,设筵款待。次日,张良带着众将和申阳、陆贾赶赴咸阳,汉王升殿迎接,张良等将调陆贾、赚申阳等事细说一遍。刘邦大喜说:“不是先生妙计,哪得这样一举两得?”随即召申阳、陆贾进见。刘邦以重礼迎接申阳,申阳终于打心眼里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