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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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君浣溪摇头道:“他似乎对你效忠陛下十分不满,扬言要将你抓回来,没停留一会就离开了,估计你们在路上错过了。”

楚略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坐回原位道:“我回来是走的大道,师父却爱走小路,也许真是错过了。”

见他似乎并不愿提及这位授业恩师,自己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之人,尽管心有疑惑,也不再问,蹙下眉,又转了话题道:“芩儿都跟你说了什么?莫不是将我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芩儿和我一样,从来言语甚少,怎么可能如此聒噪?”

楚略得意笑了笑,道:“说来也巧,我那晚迷糊中摸到你脖子上的玉牌,也不知是什么物事,无意识给扯了下来,一直带在身上,这个你当时不知道吧?”

她当时也是昏昏沉沉,当然不知道,事后时间仓促,只来得及为他套上长裤,却无暇穿好上衣,更不用说去检查他紧握的手掌,却原来,掌中藏有此物!

难怪,他当时有个低头查看的动作,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不想竟是如此缘故。

君浣溪瞪他一眼,叹道:“我一直以为是那晚捣药,掉在了溪水之中,你走后,我还回去找过几次,一无所获。”

楚略笑了笑,又道:“我认定玉牌是那晚女子留下的信物,一直戴在身上,在昌黎的时候,我也是心血来潮掏出来看,正好芩儿也在一旁,一眼瞥见,张口就问我,几时将他姑姑的贴身饰物得手了,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我一听之下,又是震惊,又是狂喜,仔细盘问,他便什么都说了。”

“这个黄芩!绝对是故意的!”君浣溪听得咬牙道,“吃里扒外的臭小子,等我看见他,我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童言无忌,实话实说,芩儿是我的大恩人,你可不能责怪他。”楚略按住她,在那鬓边轻吻一下,又笑道,“还有,就算不是芩儿当时说明,没有我后来骤然清醒,你那漏洞百出的蹩脚谎言,骗得了我一时,难道还想骗我一世么?”

君浣溪微怔一下,嘴硬道:“我那故事剧情合理,对答如流,哪里漏洞百出了?”

“合理?”楚略嗤笑一声,脸庞凑到她的颈间,闭着眼睛一副翕着鼻子吸气的模样,“你天天采药捣药,身上却有一股清淡的药香,尤其是那一阵正好给太子配药,更添了还魂草根的香气,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见她怔然不语,又轻笑道:“你那晚用了什么蒙住了我的眼睛,可是不想让我看见你的模样?不过你却不知,这双目受阻之人,其他感官便是异常敏锐,我虽然意识迷糊,却记住了你身上的味道,时间越久,脑中越是清明。”

闻香识女人,这句话却是古今通用么?

“你呀——”君浣溪在他鼻子上轻按一下,蹙眉道,“这鼻子,怎么比我家旺财还要灵敏?”

“旺财是谁?”

“在封邑医馆的时候,杨管事收留的流浪狗。”

“你——”楚略咬住嘴唇,大手倏然一动,从被褥的缝隙伸了进去,抚上那柔润细腻的娇躯,不住摩挲,“你竟然敢这样说你未来的夫君,你自己说,该怎么罚你?”

“略,好了,我开玩笑的,不来了,哎,真的不来了!”君浣溪低低笑着,左躲右闪,抓扯间,被褥却是滑至腰际,露出一大片玉肌雪肤来,其上点点红痕,却如雪地艳梅,争奇斗妍。

楚略骤然住手,眸光幽暗下来,手指轻抚上去,嗓音里有着浓烈的心疼意味:“我昨晚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弄痛你了么?”

君浣溪摇了摇头,告饶道:“我不痛,只是有点累,你就别闹我了,好不?”

楚略点头,帮她拉上被褥:“好,我不闹你了,你饿了不,我去给你做吃的。”

“别去,我不饿,你陪着我就好。”君浣溪想了想,又道:“继续说吧,我还有哪里露出马脚了?”

那体味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不过,这漏洞只不过才一处,怎么能叫百出呢?

夸大其词,辱己威名,她可不依。

“当然还有,你可记得,对我说你一早骑马送那女子离开,因为骑技不精,中途还不慎摔了一跤,所以走路姿势才如此不对劲……”

“不错,我是这样说过,若非骑马出谷,时间便是对不上,当时情形之下,我只好如此解说,却又是哪里不对了?”

“芩儿,我定要好好感谢他——”楚略看她一眼,微微笑道,“这回遇到他,却从他口中还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姑姑医术高超,聪慧过人,却压根不会骑马,且从来就没有自己爬上过马背,更不用说什么骑马送人了。”

“无知小儿,又出卖我!”君浣溪一拍床榻,咬牙半晌,方道,“继续说吧,你还发现了什么?”

楚略目光掠过她身上,笑道:“还有你颈上的痕迹啊,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虽然懵懂不知,但是日后总是会明白过来的。”

君浣溪微微点头,又问:“还有没有,一并道来。”

“其他倒是没什么了,不过,在赶回来的路上,不知怎的,有如醍醐灌顶,很多画面记忆一下子连在一起,所有的事情便都想起来了。”楚略轻叹一声,将她拥得更紧,“浣溪,我一心想要给你最好,没想到,却是因此伤害到你,我在回返的路上每每想到,都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没事,你只要以后好好待我就行了。”

君浣溪心满意足,伏在他胸前,哪里还有睡意,细述别后情景之后,又轻拥闲聊一阵,不觉住了口,撑起身来,叹息道:“好了,我该起来了,等下陪我上山去一趟。”

楚略急忙伸手相扶,帮她理好衣衫,微诧道:“不是觉得累么,今日就好好歇着,明日再去吧,我骑着踏雪路不停息,也就是想与你在这里多待几日,不用太过着急的。”

君浣溪别他一眼,嗔道:“你这始作俑者,当然不会担心着急……”

顿了下,又正色道:“等我三日,这三日当中,我自当尽力为太子续好手足经脉,然后我们便一同前往昌黎,说真的,我有些担心陛下。”

楚略闻言一怔,扳住她的肩膀,肃然道:“浣溪,你对我说实话,陛下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何总是头痛目眩,经久不治?”

“陛下的病,有些严重……”君浣溪略一沉吟,见得对面焦虑不安的俊脸,还是说了实话,“陛下头颅中生了一个肿块,正是它压到陛下脑中血管经脉,所以会有如此症状。”

“你,是否能治?”

感觉到他手上力道微重,不由笑道:“若是我哪日也是病重,你会不会也如这般紧张?”

“浣溪,我是说真的!”

“是,知道你对陛下忠心耿耿,全心全意,我又何尝不是!”君浣溪抚上他的手臂,安慰一笑,“你放心,我当时连同许医令和老师一起会诊,对陛下采用保守治疗法,汤药与针灸并行,那肿块只是初期,我会慢慢将其打散,用法根除,只费些时日而已,却无大碍。”

楚略听着,眼里的担忧逐渐被喜悦所代替,唇边笑意分明:“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浣溪,我真要谢谢你。”

君浣溪气得捶他一拳:“去,我们都这样……你,还当我是外人么?”

楚略也不躲闪,只拥了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妻?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这样笃定了?

起身之后,楚略理好床榻,便是推门出去,去拿她的洗漱用具,君浣溪立在榻前,伸手探向枕下,却没有摸到昨夜睡前放好的物事,不由微微一怔,挪开枕头慢腾腾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楚略端了一干洗漱物事进屋,拎了温热的布巾,朝她递了过来。

君浣溪接过,一边擦脸,一边奇道:“我那玉牌怎么不见了,我昨晚睡前明明放在枕下的。”

楚略笑了笑,手指抚向自己颈项,从衣领中拉出那条链子来,小小的玉牌映入眼帘,晶莹生光:“没掉,在我这里。”

君浣溪低呼一声,却是奔去欲夺:“女人家的东西,你拿去戴什么,还不快些还给我?!”

楚略慢条斯理将玉牌收入领中,摇头道:“你收了我的明珠,这玉牌自该是给我的回礼,怎么可能强行要回?”

君浣溪张了张嘴,心中不知是嗔是喜,也懒得出言反驳,任由他去。

洗漱完毕,自在柜上取了木梳,对镜梳头。

那一头柔长如墨的青丝,昨晚被他全然放下,一宿过去,却微微有些纠结,自己力道并不重,稍微梳了几下,就见木梳上夹着数根断发。

尚未有下一个动作,就见一只大掌过来,将断发小心捻起,木梳亦是随之而去。

“你动作这样重做什么?让我来给你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