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楼上依稀飘来女孩儿凄厉的声音，伴随着耳边从窗户的狭缝中嘶鸣的寒风和昏黄的壁灯，就好像惊悚小说里丰满完美的恐怖氛围，扈非菲不知不觉的浑身尽是冷汗。她虽然平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跟随着那个声音，扈非菲从三楼一直走到五楼，她不知道自己颤抖得像是烂泥一样的腿怎么成功走到五楼的。她全身的注意力只聚集到耳朵上，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但音调却越来越虚弱，从最初凄惨的嚎叫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这不是祝祯补课的地方吗？”扈非菲已经发木的脑袋突然意识到，她蜷缩在楼梯口的转角，盯着那大间办公室的毛玻璃，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鬼影憧憧，像是一个鬼魂在办公室里对自己狰狞得张牙舞爪，扈非菲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呼哧呼哧”扈非菲在“鬼魂”痛苦地“吟唱”中依稀听到了一个男人粗壮的呼吸。或者可以这么说，痛苦的呻吟有节奏的随着那个呼吸响起。
“啊~”那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挑高，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享受，扈非菲不知为何感觉一阵恶心。
“那个声音！”扈非菲被刚才的动静吓了一跳，但是随即感觉到那个声音自己竟然莫名的熟悉，她紧紧咬住自己的食指，以防止自己忍不住叫出来。她环顾周围，见那间大办公室两个门口的都像是被锁住了似的紧紧关闭着，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虚掩的门，更没有可以看到里面的缝隙。倒是可以砸开那层毛玻璃，如果里面的东西是聋子并且也是瞎子的话。
扈非菲蜷缩在那个角落，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音，墙上有些斑驳的灰尘结结实实地蹭到身上，但是自己仍旧不敢轻易做任何举动，她要确认一个猜测，一个光是自己在心里揣测都觉得极度恐惧的猜测——自己的班主任杀了一个女人，这间办公室就是杀人现场，杀人凶手还没有走的杀人现场！
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的扈非菲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不敢掏出手机看时间，双眼紧盯着办公室紧锁的两个门，放着绿色荧光的安全指示牌上的绿色小人的动作诡异得扭曲，像是《达芬奇密码》里卢浮宫馆长索尼埃的尸体。扈非菲精神高度紧张，连呼吸颤抖不已，眼珠酸痛又干涩，在她觉得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切都来了转机。
“咔”神秘而又紧锁的办公室终于被打开，从里面只是闪过一个脑袋，那个人就又再一次回到里面。扈非菲顿时把双手紧紧压在自己的嘴唇上，虽然刚才那个人只是露面了一瞬间，但那不到二分之一秒的瞬间已经足够了，那个男人真的就是自己班主任！扈非菲死死瞪着眼睛，有些假性近视的眼睛像是青蛙的眼睛似的要爆裂出来。
里面的女人，是祝祯？！扈非菲浑身战栗了一下，她惊恐地望着半开着的门，里面的声音那么虚弱，没有任何词汇能够飘荡过来。扈非菲倚着墙壁站了起来，她的腿部发软，像是一个瘫痪了的病人在进行恢复训练那样痛苦。
班主任杀了祝祯？！班主任杀了祝祯！扈非菲反复在心中提醒自己着，恐惧和仇恨真是个很好的红药，心说着，她一点一点挨到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着，就只是看一眼，扈非菲差点没有精神崩溃。
办公室里面靠后的一个隔间凌乱不堪，书本卷子以及女孩儿的衣服凌乱地破碎在地上，团在一边的面巾纸上的血迹斑斑异常明显异常刺眼，在一片凌乱中间，女孩儿瘫痪了一般昏死在白色与血红色的废墟之中，身形静谧而又扭曲，像是扈非菲刚刚从紧急逃生标记牌上看到的火柴人，又像是祭坛上的祭品那样无助，那个女孩儿就是祝祯！
祝祯不算太长的头发散落在脑袋四周，浑身上下少的可怜的衣服褶皱地覆盖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她不时地颤抖一下，手指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像是在努力够着自己被扔在远处的内裤，她已经看不到祝祯的表情了，但是可以听到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呻吟的声音，她的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大概和血一样多吧。
扈非菲蹲在门口旁边的毛玻璃下面，含着眼泪看到眼前的场景，喉咙像是被一个粗壮的手臂扼住脖子一样难以呼吸，她很想现在就转过头逃离这里，然后装作从没来到过这里。她心里也的确这么想过了，但是她丝毫没有犹豫的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因为在那间办公室里，被自己班主任蹂躏的是祝祯。并且她清楚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被班主任发现的话，她们两人都搞不好被威胁甚至被伤害的。扈非菲嘴角忍不住地哆嗦地，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层纱一样浑浊不清，心跳早就开始了狂跳，嘴里冒出了一股甜味，她知道这是高度紧张过度的征兆。“小心！”扈非菲暗暗的在心里告诉自己道，现在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要极度小心翼翼，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忽然，一道闪光灯的光芒毫无征兆地划过自己的视网膜，差点没把扈非菲惊吓地叫出声音来，幸好死死捂住嘴上的双手的力量够大。她急忙小心翼翼地向房间里面张望过去。
她看到班主任正掏出手机拍着照片，一边用闪光灯拍着一边像是个变态一样津津有味的砸着嘴，扈非菲通过屏幕的惨白的荧光看到了班主任恶心猥琐的笑容。
正眯着眼睛的祝祯被一阵阵耀人的闪光灯照得清醒，她慌张地有气无力地尽量遮盖住她被剥得干净的身体，嘶哑的声音微弱地没有一点力气。
“不要——”
“开动你的想象力嘛！”班主任像是没有听见祝祯的声音，绕着祝祯的身子把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拍个一遍，嘴角隐藏着深意地说道：“摆个POSE嘛！对，你做什么都那么好啊！我的班长。”
“不要！”祝祯疲惫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声音略有提高，但是这种声音只会无谓地提高那个畜生的征服欲。
班主任把手机收起来，解掉自己刚刚才系上的皮带：“那你什么时候要？”他的声音如同平时讲课一样柔和，但是现在听起来却无比的恐惧，像是死神拖在地上的锁链一样。
“老师你要干什么啊！”听得出，祝祯的声音里极度的恐惧。
“你说呢？嘿嘿，当然是给你补课了！”扈非菲看到班主任应声****着下身，上身素色有些褶皱的衬衫让他像个披着羊皮的狼。
“老师别这样，啊！快放开我，我已经报警了！”祝祯嘴已经被男人的嘴给堵上了，她的声音嘶哑且有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闷。
“报警？不知道我当上副校长这个位子有多少人脉吗？报警对我来说管用吗？”男人从她的身上和书包里搜索着手机，结果当然没有找寻到，看了眼自己都觉得可怜的女孩儿，已经哭泣地没有了声音：“要不然咱们做个交易，于你于我以后都有利。”
祝祯摇着头，这个时候显然她的精神防线已经悉数崩溃，恐惧和极度的羞辱如同生化病毒式的侵袭着她残存的意识。
男人“哼”地冷笑了一声，一把扯掉祝祯身上残存的布料，狠狠地压在上面。
“呜！”
“唔！”扈非菲当时觉得有什么东西撕裂了自己的视网膜，她的大脑像是被重物当头一棒眼前一黑，她真得想现在就昏倒在地，哪怕这样会被里面蹂躏祝祯的那个禽兽发现，哪怕自己也会如同祝祯一样被那个禽兽蹂躏践踏，也要比现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心理好受得多。但是现在自己却出奇的清醒，早已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很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一切，眼泪“簌簌”的滴落在地板上，她谨慎地盯着男人的脸庞，祈祷着那个男人的听觉没有敏锐的能够听到泪水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祝祯扭曲的表情，灾难一样牢牢烙印在扈非菲的记忆中，在痛苦之中，她知道自己对于祝祯来说要比以前还要重要，自己会帮助孤立无助的祝祯惩罚这个人面兽心的出生！她显眼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想着，她颤抖地掏出手机，这回她紧闭着嘴让自己的呼吸均匀起来，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录音键，然后在录音软件后台运行时她又打开了相机，准备拍下照片好让那个男人彻底钉死在耻辱架上。但是在她按下快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自己忘了关闭闪光灯了！手指已经按下了按钮，已经来不及了，扈非菲已经感觉到嗓子眼又喷薄出了一股甜味。
她飞忙地把手机死死捂在自己怀里，只让少量的光线泄露出来，她又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机相机的“咔嚓”声效，“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了！”扈非菲在心里极度失望地说道，浑身愤怒地颤抖，不知道为何老天爷会偏袒这个畜生。
“啊，呼~”男人忘情地还在里面发出享受的声音，伴随着祝祯痛苦嘶哑的呻吟，满足着那个畜生的****，看样子他没有发现门外发生的事情。扈非菲跪爬在地上，并没有感觉到松了一口气，相反的是湿透的衣服再一次被冷汗淋个遍，她不知道该不该因为没有被发现而感到庆幸。
不知不觉，那个男人已经又一次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着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祝祯说着：“班长大人，你的那些图片我留着回去回味啊！”
祝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把脑袋转向一边不再看到男人恶心的脸庞。
“脾气还挺大的嘛！”男人一边系上皮带，皮带发出“咔咔”的声音：“刚才说到我们做个交易，现在咱们来商量一下怎么样？”
祝祯没有做声，整间办公室只有男人一个人粗重的呼吸。
男人整理好一切之后，蹲在祝祯旁边，用手掐住祝祯的下巴把她的脑袋硬生生地转过来，语气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温柔，夹杂着不易被察觉的要挟：“你知道我的脾气，从来都不强迫别人。”说着他目光温柔地看着祝祯愤怒的眼睛，手上暗暗用力，几乎痛得祝祯要留出眼泪，她发出微弱的“呜呜”的啜泣声。“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只有你和我知道，打更的老头早就睡得死死的了，所以”说着，男人顿了一下，放开捏住祝祯下巴的手，看着不再反抗的祝祯的含着眼泪的眼睛。
“我可以保你能够去上清华大学的自主招生，要知道这种资格以你现在的成绩怕是够呛。”男人摇摇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但是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呢！”
“另外我可以凭借我的身份给你配备最好的补习老师帮你补课，还可以满足你不算过分的要求，作为交换，我要时而像现在似的给你另外补课，当然会比现在舒服得多。”说着，男人伸出手抚摸着祝祯的脸蛋：“怎么样啊，我的班长？”
祝祯虽然极力抵制男人的脏手，但是却仍旧被抚摸个正着。“我不想明天上班看到这里和现在一样弄得乱乱的，所以你歇够了就顺便收拾一下。”男人说着起身掏出手机走出办公室：“我要把刚才的那些图片设置成壁纸呢！”
扈非菲见班主任正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情急之下，她像是动物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到办公室对面的两个接待室旁边的厕所，拼尽全力尽可能快得钻进女厕所。
倚靠在厕所洁白的瓷砖上，她感受到了自己后背湿冷的阴森，让她猛然一个哆嗦，侧耳听到班主任的脚步消失在楼梯口，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己没有被发现，这样就有机会让那个家伙受到惩罚的。扈非菲心里深谙着，掏出手机，翻看着手机里在那关闭了闪光灯和声效之后拍得借着月光可以依稀辨认的照片，准备多拷贝几份以备不测。
“把手机拿来。”在扈非菲的背后响起阴森森的声音，没有一点语气，像是从死神嘴里说出来的话。
扈非菲登时怔住了，想要转身不管什么就跑，可是早已迈不动步子，心说道遭了，颤抖的用手指慢慢扣着手机的后盖，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努力不让内存卡落入别人手中。
“把手机拿来！”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加重了语气，这时的扈非菲已经不害怕了，因为她清楚听到那个声音不是那个男人的，而是祝祯的！
她缓缓地转过头，当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真是祝祯的时候，她的眼泪应声划破眼眶，割破脸庞落了下来，喃喃道：“祝祯.”
“把手机拿来。”祝祯面无表情第三遍说道，说着，她伸出左手伸到扈非菲的面前，扈非菲看到她的手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牙印，从上面的齿印处依稀渗出鲜血。
“为什么？”扈非菲摇着头后退到。
“拿来就是了”祝祯向前逼迫着，泪痕还很新鲜地挂在脸上，划出一道光亮的痕迹，破碎的橙黄色的发卡和镜框紧紧地被她攥在右手里，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经破烂不堪，她的双腿已然不住地颤抖，看样子随时都要站不住。但是她仍旧很强势地看着眼前的唯一目击者，丝毫没有减弱。
看得出扈非菲真得不愿意交出手机，祝祯索性一把抢了过来，翻看着内存卡里的每一个文件夹。
“为什么？”扈非菲再也不需要坚强，像是泪坝溃败了一样眼泪不住地掉落：“难道你害怕那个家伙拿照片要挟你吗？”
再确认自己已经删除掉所有可疑的图片和视频之后，祝祯扬了扬手机，异常冷静地说道：“如果我刚才把你手机里的东西拿去报警，即使我什么也不拿着去报警，他一定连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会被抓。”
“那.”扈非菲觉得眼前的祝祯快要支撑不住了，张开双手想要扶着她。
祝祯摆摆手，把手机还给扈非菲之后就一只手扶着厕所里的瓷砖墙：“我不害怕要挟，我是在防止你报警。”
“怕.怕我报警？”扈非菲一下子脑袋转不过来：“你又不害怕？”然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紧盯着祝祯。
祝祯点了点头。
“天呐，你真得相信？”扈非菲像是在亲眼看着一个天使堕落成魔鬼一样痛苦，她用力抓着祝祯的肩膀，像是在声嘶力竭地企图唤醒祝祯：“你真得相信他和你的交易？你真得要用自己的身体和那个人面兽心的变态交易？”
“你以为我会放过他？在我完成我的目的之前我会按照游戏规则，在这之后，我会让他加倍奉还！”祝祯看了一眼扈非菲，示意她松开用力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然后缓缓摊开自己右手。
扈非菲如果不是经受住了之前一连串的刺激，这次脑袋一定会爆炸的，她看到祝祯的手心上除了破碎了的橙黄色发卡和橙黄色的镜框，还有两粒白色的药片。
两片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