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热血儿女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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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天一大早,龙斌就带着周志娟来到贾家诊所里,贾仲英见龙斌带来了一位姑娘就忙把周志娟带到里屋去了,龙斌就趁机逃走了。周志娟一进到里屋里一看,果真就像龙斌说的那样,屋子里并排摆放着五台手术台,靠墙边上有一个铁柜子,摆放着一些医疗器械。这哪里是我们中国人开的医馆,分明就是那些洋人开的诊所。

就在周志娟站在那里沉思的时候,那个贾仲英问道:“请你躺在这太手术台上。”

周志娟随即问道:“你要我躺下做什么呀?”

“你到了我这儿难道不是来看病的吗?”

“你才有病呢?我有什么病啊?”

“你既然没有病,那你来我这儿干什么来了?”

“那个男人不是说你们这儿需要一个打杂的女人吗,就叫我来了。”

“我没有说我们这儿要人啦?那你既然没有病,那你就回去吧。”

“回去?你让我回哪儿去啊?那个人还收了我一个大洋的介绍费呢?”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得了。你交的介绍费又不是给我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的老家在乡下,离这儿有十万八千里,我们坐马车就走了三天三夜。你现在要我靠着两条腿走回去,那你干脆要我的命算了。再说了,刚才那个人把我带到你这儿,你怎么不拦住他啊?你是不是得了他什么好处费,想故意刁难我,少给我工钱啦?他可是在我家里对我爹妈说,你一个月起码最少要给我三个大洋哦。”

“荒唐,简直是荒唐,我连他的名字就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让他给我找一个打杂的人呢?我不管你,你的给我出去。别耽搁我们给病人看病。”

“你连那个男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谁信呢?要不你把那个男人找来我们俩当面问问。要不然我就不走了。”周志娟说完就把肩膀上的包袱取下来扔到手术台上,随后就在手术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贾仲英也不理周志娟的,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贾仲英还是没有进来,周志娟就见旁边有一个小门,就从小门里进去了,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药柜,她想那些药柜里肯定都是中药,可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就顺手拿起药柜边上的一把扫帚扫起地来。

贾仲英进到屋里没有见到周志娟,就进到药柜房里,她看见周志娟在打扫地面就问道:“这时谁叫你干的?”

周志娟边继续扫地边反问道:“我不是来你这儿打杂的吗?这扫地不是打杂的人干的活吗?我扫地难道有错啊?”

就在贾仲英不知道如何回答时,贾德彪进来说道:“人家既然来了,就让她在这儿干吧,家里也要一个女人好好的收拾收拾了。你看你一天到晚要给我当助手,还有做杂事,也够累的。”

周志娟一听此话就忙问道:“那你们厨房在哪儿啊?你们中午打算吃什么,快带我去做啊。”

龙斌从贾家诊所里出来以后就回到“好来香”客栈,跟老板结了账以后,就骑着马回到了那天晚上,他们住过的那家客栈里,可龙斌赶到那里一看,那家客栈早就把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些残垣断壁和一些粗木,料还乱七八糟的倒在那里。龙斌下了马,就在那些木料堆里翻腾着,他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龙斌在那个客栈里翻腾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他也累的汗流浃背,就从那些乱糟糟的木料里走了出来,随后就上马,打马向前飞奔而去。

周志成回到蓝衣社以后,天天不是训练打靶就是跑步。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孙齐久还是天天拉车出去,反正他那个样子也揽不到生意,就拉着车在大街小巷里胡乱的跑着,他时时刻刻在想:要是那一天要是碰见了那两个小偷,他一定要把他抓住活剐了他。

龙斌骑着马慢腾腾的往前走,他一双眼睛环顾着四周,心里还墨记着距离,这一百多公里究竟有多远,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里揣测着,可他就是没有在大路边发现有岔路口的地方,他的心里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那些人说的是假的。这不可能啊?

在吉野的办公室里,吉野召集陆军司令官斋藤、海军司令官河野、空军司令官青木,以及蓝衣社主任光九全在开会。吉野首先说道:“沈阳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我来的时候,天皇陛下一再要求我到了这里以后,要尽快打开局面。今天我把你们几个全召集在一起,就是想听听你们有什么高见的。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请你们畅所欲言好了。”

河野首先讲道:“在占领沈阳之前,我们海军就占领了这个青岛港口,这才使得陆军在‘九一八’事变的时候一举的手。可现在呢,他们切按兵不动了。这叫什么事吗?”

陆军司令官斋藤立马反驳道:“‘九一八’是我们陆军的骄傲,也就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我们就消灭了中国驻扎在东北的所有国军,从而占领了这个东北。如今我们陆军又占领了整个华北,你怎么就说我们按兵不动了呢?我倒要问问你们海军为什么没有任何进展了呢?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舰难道就不能在黄河和长江里航行吗?还有他们空军,那么多的飞机就天天在这大后方的天空中飞来飞去,你们当这些飞机是你们自家的啊,飞这玩的呀?”

青木听了斋藤的话,立即站了起来反驳道:“要是没有我们空军的震慑力,你们陆军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拿下沈阳城呢?那一次战斗不是我们空军冲在前面?”

青木刚刚说完坐下,河野又继续说道:“我带领二十多个弟兄们在外面视察的时候,遭到了一伙不明分子的袭击,我也不知道你们蓝衣社是做什么的。要钱的时候,你们这些中国人,每次要的都比我们日本兵要多,可就是干起活来就是个软蛋。平时在我们面前拍着胸脯说这沈阳城内已经没有抗战分子了,可这些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河野先生,这可不能怪我们蓝衣社啊?谁知道你们养的那些兵出门在外都干了些什么呀?听说你们海军在柴家沟一个地方就杀害了好几十口人,而且一个村没有一个活口,在我们沈阳城周围像这样的村落已经不下二十多个了,一个个村落没有人烟,我们每年找谁要税钱啦?没有税收,我们吃什么呀?喝什么呀?我们只有找你们皇军要了。现在要是打起仗来,挖战壕的要人、运送枪支弹药的要人,从火线上往下抬伤病员的要人。你说你们都把那些中国人杀光了,今后在抓兵拉夫的活谁干啦?”

河野继续气冲冲的吼道:“那照广主任的意思是说我们杀了几个中国人,你心里不服气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现在沈阳城已经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沈阳,而不是你们中华民国的沈阳,那些中华民国公民,我们是杀是刮,还用不着你一个中国人来干涉。”

青木也气呼呼的说道:“为了修建飞机场,我向你广主任要了几次人,你都给我送来了什么呀?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人,你当我们空军是养老院了?这飞机场不修理好,你叫我们空军怎么出兵啦?”

吉野听了他们的话以后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说道:“你们都别说了,今天我叫你们来是商讨怎么继续作战;维护沈阳秩序的事情的,而不是要你们来吵架的;相互推卸责任的;相互指责对方的。你们都回去好好的考虑考虑一下自己在那些方面还有没有做好的地方。好好的总结总结一下作战经验。你们都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和得力朋友、助手。我刚刚来到这里,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今后我还要仰仗各位呢。你们都先回去吧。”这些军官和那个广主任听了吉野的话,都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待他们都走了以后,龟田问道:“司令官,我们的秘密现在已经泄露出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啦?”

吉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特务机关长加代子小姐已经排好了。这个已经不用我们操心了,我们应该多想想今后这仗该怎么打?”

“司令官阁下,这仗还用得着我们想吗。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中国人和高丽人不就是一个德性,照我说就是一坨软泥,根本就不禁打。那个蒋介石还不是闻风而逃,听说我们的军队还在山东、陕西一带,他就吓得把河南的驻军全撤走了。”

“龟田君,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知道那个蒋介石为什么要跑吗?他为什么不战而退吗?你可知道今年是河南最严重的旱灾之年,他蒋介石就是想把河南丢给我们。”

“吉野先生,那个河南迟早是我们的,还不如趁早拿下来,我们好进一步向前推进,进而占领整个中国。这不是很好吗?”

“龟田君,你错了,我们要是现在就占领了河南,我们不仅仅得不到任何战略物资,还要替中国人收尸。你想啊,一个省那么多的灾民,你怎么安置他们,杀了他们要子弹,养着他们要粮食。而且那么多的灾民挡在大道上还影响我们进军的速度。”

“那以司令官的意思是······”

“我们的军队现在只好在山东和山西一带按兵不动。不过你可知道,战争讲就的就是时间,我们现在在山东和山西按兵不动,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个蒋介石争取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重新调整军事部署。我们要速战速决,尽快占领整个中国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我们今后在沈阳的工作将是长期性的。你可要知道,沈阳在战争中的重要位置,它向北可要和我们的盟军德国合击苏联,向南可要占领整个中国。同时它还是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龟田君,我们身上的担子不轻啊。我希望你今后要多多开动脑筋,多多帮帮我呀。”

“司令官阁下,是我太愚钝了,今后还需要阁下多多指教才是啊。”

“我刚刚来到这里,你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你能不能把这里的情况详详细细的给我讲给清清楚楚啊?”

“司令官阁下,我也只不过比你早到两三年的时间,而我人比较年轻,不明事理,我哪知道的那么详细啊。不过刚才他们说的话你、我都听见了,我早就听说海军司令官河野、陆军司令官斋藤,已经空军司令官青木,他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吵架。他们这三个家伙都有瞧不起别人的那种傲慢风格。现在看来是真的,为了我们今后的工作,你是不是也该好好的管一管他们了?”

“他们这样相互吵吵也好,要是他们那一天不吵架了,联合起来,我这个司令官的位子还坐的稳吗?不过刚才看这情形,那个陆军司令官斋藤好像和蓝衣社的广主任很要好啊。他可没有数落那个广主任了。”

“阁下,你应该知道,这海军只有在海面上和对方交手,可如今中国还没有海军可以和我们抗衡,现在中国的各个港口都是我们大日本海军在管理,也就是说海军的任务已经算完成了。他当然不想身边有个忘了自己祖宗的人来打扰自己了,所以他就只好把那个中国人推的远远的;空军也是一样,像运送弹药;运送伤病员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那些中国民工,那么,他们空军和那个蓝衣社还有交情吗?倒是那个陆军,每次一出去,到要把那个蓝衣社带在身边,到了那个地方,他们总的要有一个向导,不就可以知道那个地方的地名了吗?还有,沈阳城内的治安好不好,陆军宪兵队就是管理这个的,他们陆军总要个垫背的,到时候有什么没有干好的,那不是有现成的吗。刚才那个广主任不是说了吗,挖战壕的要人;运送粮食弹药的要人;抬伤病员的要人,这些人从那儿来呀,还不是要靠那个广主任。所以呀,那个陆军是不会轻而易举得罪那个广主任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些道理,海军是在海里打仗的,可中国根本就没有海军;空军呢?去、来都快;只有那个陆军比较困难,可我们仰仗陆军的比较多一些。我知道该这么做了。你也先回去休息休息去吧,我有事再叫你,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好的。”那个龟田说完就出去了。

北方的冬天就是来的快,夏天刚刚过去没多久,秋天就又结束了,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就来了。孙齐久每天晚上就睡在那些草垛子里面,既可以抵御寒风又可以当被子盖,还可以不洗,少了一些工序。白天哪怕是一个客人也没有,他都的出车,而且还不能歇着,他就拉着车在大街小巷里飞跑着。可他跑到同时,他的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始终看着路边上,特别是那些小叫花子聚集的地方,也是他经常要停下车来光顾的地方。

可就在这一天,他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他二话没说就把那个他熟悉的小孩子往车上一放,拉起车来就跑。当孙齐久将车来到一个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他才把车停了下来,可他哪里知道,那个小叫花子肯定坐在车上看清楚了孙齐久的容貌,就在孙齐久将车停稳的那一瞬间,他立马从车上跳下来,拔腿就跑,孙齐久随即调转车头,在后面紧紧地的追着,不知不觉就追到一条死胡同里面去了,孙齐久暗暗自喜,心里不觉说道:“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可就在孙齐久环顾那个死胡同的时候,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悄悄地来到车的旁边,躲藏在车的侧面。孙齐久看了看那个死胡同,他看见在墙角处也一个藤条编成的箩筐,他就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个角落里,可就在他准备掀开那个箩筐的时候,那个躲在箩筐里的小叫花子,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箩筐推向孙齐久的脸上,孙齐久随即用双手抓住那个箩筐,就在这时候,那个小男孩就将孙齐久的车拉走了,那个小叫花子就一步跳到那辆人力车上跑了。

孙齐久将那个箩筐扔到地上,待他你转过头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的车不见了,这他回去以后怎么向老板交差啊,他随即就在后面紧紧地追了上去。

那个小男孩拉着车飞跑着,孙齐久在后面追的是满头大汗,可人跑的还是不如车子跑得快。不一会儿,他就没有看见那辆人力车的踪影了。孙齐久随即就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五六十岁的一个老头来到他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孙齐久的肩膀,孙齐久抬起头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一个拉车的老头站在他旁边,在他的旁边还有一辆人力车,那辆人力车就是孙齐久刚刚丢失的,那两个叫花子怯生生的站在那辆车的旁边。孙齐久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两个小叫花子,就是那天偷他东西的两个小子。

孙齐久随即站了起来说道:“谢谢老伯,你是怎么抓到他们俩的?”

“我见你一个人在追他们俩我就跟过来了,我把车横在前面转弯的地方就把他们俩给逮住了。”

“老伯伯,你这叫我怎么好谢谢你呢?你看我一个拉车的,在这沈阳城内拉了十多天了,一个客人也没有拉着,我就是想请你喝杯茶的茶钱也没有啊?”

“谁叫我们俩都是拉车的人呢,还有什么谢不谢的。这两个小偷我已经给你抓住了,你想打想骂,那是你的事了,我的走了。”

“喂,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可那个拉车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就拉着车跑开了。孙齐久随即把那两个小叫花子一把提到人力车上,然后在两个小叫花子的指点下,就来到那些叫花子住的地方。

孙齐久一到那两个小叫花子的住处一看,不禁问道:“你们这儿的房子还挺大的吗?你们俩告诉我,你们这儿一共住了几个人啦?”

其中一共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们又没有读过书,我们怎么知道是多少啊?你就在我们这儿住一晚上,你自己数数不就知道了吗。”

孙齐久一听此话随后就问道:“那我们的东西呢?”

还是那个说话的小男孩从他们睡的地方拿出一快布交到孙齐久手里,孙齐久接过那块布不禁大叫道:“这就是我们的东西啊?那还有呢?”

“不就是一些衣服吗,我们几个人分了,早穿烂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孙齐久一把瞅着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一看,那果真是他包袱里面的衣服,只见那件衣服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洗过了。早已认不出它的真面目了。

“那我的那两块红色的布呢?”

只见还是那个说话的小男孩一听见孙齐久说那两块红布,就飞快的跑到他的床铺下面,不一会儿就拿着两块红布来到孙齐久的身边问道:“叔叔,你要的是不是这个?”

孙齐久原来他要的那两块红布就是那两面军旗,他一见到那两块红布就喜笑颜开的说道:“幸好你们俩没有把这个给披在身上,不然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小男孩又问道:“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我爸爸叫冯冏春。”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啊?”

“我爸爸以前也是当兵的,我在我爸爸那里见过这个东西,所以我就没有让别人动这个东西。你告诉我,你认不认识那个冯冏春?”

孙齐久摇摇头问道:“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冯冏春,那你爸爸现在在哪儿?你怎么就没有跟着你爸爸呢?”

“我爸爸他已经死了。”那个小叫花子说完不禁哭了起来,他一哭,那个一直站在旁边从不吱声的那一个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们俩这一哭,倒把那个孙齐久弄的六神无主了,他忙蹲下身来,边用手背擦那两个小男孩的眼泪边说道:“你能不能把你爸爸的情况给我好好讲讲吗?”

“我们住的地方叫兔子坡,我常年和爷爷奶奶、还有妈妈在一起,我爸爸偶尔回去住几天就走了。我爸爸只要一回去就带些糖果给我吃。也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我和妈妈一起来到这沈阳城我爸爸的住处,我见到我爸爸那儿有好多好多的叔叔,他们和我爸爸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帽子。每天早晨他们都站的整整齐齐的,一排排的往前走又走回来,他们还站在那根木杆子下面,把一块红布扯到杆子顶上去,到了晚上,他们又站在那根杆子下面,把那快红布放下来,然后有四个叔叔把那根杆子扛回去了。可就在那一年,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爸爸回去了。那一天,我和我们村的一些小伙伴,正在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上掏鸟蛋,突然听到我们村有放鞭炮的声音,当时我们只知道把那棵大树上的鸟蛋弄下来,就没有在意。可哪知道,待我们从大树上把鸟蛋弄下来以后,兴高采烈的回去的时候,我们在树林边上就碰到了一些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帽子的人,他们肩膀上还扛着枪,手里还提着鸡,赶着我们家喂的猪和牛,当时我们就是觉得好奇,谁也没有做声。等那些人走远了,我们才回到家里,可就在我们要进村口的时候,看见我们的爹娘、爷爷奶奶全倒在地上,他们的胸口还在一个劲的流血。我们家了喂的猪;还有耕田的牛;还有养的鸡全没了。我们再往后面望去,只见我们平时住的房子已经在一片火海之中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就找来了一些锄头,在山坡上挖了一个大坑,就把我们的爷爷奶奶、爹娘埋在那个大坑里。 随后我们村的小孩子们就跟着我来到沈阳城内找我爸爸。可我们到了我爸爸经常住的那个地方一看,只见那里进进出出的全是那些杀害我们亲人的日本兵。我们走投无路,就只好干起了这偷东西的活了。不过我们的心还是很齐的,不管是谁弄到了吃的。穿的,我们大家伙一起享受。”

孙齐久随即说道:“你们俩知道吗,我们原先都是张学良的部下,后来被日本鬼子给打败了,现在这里驻扎的军队就是日本兵。你们碰到了他们可要小心啊。不过你们俩要记住,我们终究有一天会打败这些小日本鬼子的。我走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住这儿了,我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们俩帮忙的话,我会来这儿找你们的。”孙齐久说完就拉着车走了。

孙齐久刚刚走,那个小男孩就在后面喊叫道:“叔叔,我叫冯清皓,你要是那一天过不下去了,就来做我们的大哥。”

孙齐久回到家里,只见腾择井在缝衣服就问道:“腾择井,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布匹啊?你逢这些衣服给谁穿呀?”

“我缝的衣服当然是给你穿的呀。”

“那我可不敢穿,那要是让老板知道了,那你可就活不成了,那天老板说的话我可还记着呢,难道你忘了?”

“不要紧的,今天大太太来过了,她把我以前穿过的衣服,盖过的被子都给我送过来了。和给我们送来了一些吃的、喝的,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老爷的气也削了。不会有事的。”

“我看我们俩还是小心点为好。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套,那个大太太就真有这么好的心,她还巴不得我们俩早死呢。”

“大太太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一点胆量啊。万一这就是一个套,我们俩就是死了,我们俩也吃了喝了,还穿了,总比饿死渴死、冻死强啊。你说呢?”

“你说的也是啊。咱们俩就是死了,也的好好的吃一顿好的,穿的暖暖的去死。”

“这就对了吗。”腾择井说完就把刚刚做好的衣服丢到孙齐久的怀里并说道:“你拿进屋里穿着试试,看看怎么样?”孙齐久接过那件衣服就进屋换衣服去了。

周志娟在贾仲英那里每天就是做做饭,扫扫地。可她每次想找机会和贾仲英、贾德彪说说话的时候,他们俩总是像吃了生饭一样冷生生的。

这天中午时分,周志娟他们三人正在吃午饭,就听见门外有人的叫喊声:“贾大夫,你快出来给我弟弟看看吧?贾大夫,你在哪儿?你快做做好事,出来给我弟弟看看吧。”

周志娟他们三人听到有人的喊叫声,就立马跑到大堂里,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背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已经走进了大堂里,贾仲英随即就让那个中年汉子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背到里屋,贾德彪随即在贾仲英的帮助下为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做手术。周志娟趁着贾仲英和贾德彪忙和的时候就闪身进了药房里,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随后就打开那些放药的抽屉看了起来。

可就在周志娟仔仔细细的看那些装药的抽屉的时候,那个贾仲英就进来了,她见周志娟在那些药抽屉里看就气呼呼的问道:“你在这儿找什么呢?”

周志娟随后笑眯眯的回答道:“我见这药柜上面脏了,就来抹一抹。”

“这药柜是我天天早上抹过的,怎么会脏呢?我不是对你说过的吗?这些药都是不能随便乱放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只是将外面抹了抹,我没有动里面的,你要是不信,你自己看好了。”

“你先出去吧,我和我爸爸都不吃了,你要是吃饱了的话就把碗收拾了。”周志娟听了贾仲英的话就走出去了。

龙斌天天在外面找着,他饿了就摘树上的野果子吃,渴了就喝山沟里面流出来的水。晚上就在树林里随便找一个背风的地方就睡下了,他一连找了好几天,始终没有在大道上找到一个岔路口,就在他心慌意冷的时候,他来到一个小沟边上,他突然灵光一现,既然有沟,那顺着这条小沟找到了尽头会怎么样呢?那些人不是说他们是柴家沟的人吗?那柴家沟不是有沟吗?于是他就牵着马顺着那条小沟向前面走去。

早晨,孙齐久穿着腾择井给他做的新衣服,拉着车就要走了,腾择井在他走的时候把一个大洋交到他手里说道:“这是我平时攒下来的,放在我的衣服箱子里,昨天大太太给我送衣服的时候一便给我送来了,你拿着去理发店里理个发,你看看你的胡子和你的头发一样长了,那些要坐车的人不要说坐你的车了,就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们也会吓跑的。”

孙齐久随后就来到大街上,在一个理发店里理完了发,他在那个理发店里的镜子前面一照,果然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果不其然,他这一天的生意特别的好。还不到半天他就拉了五六个客人了。当他路过那些叫花子住的地方时就拐了个弯,来到那些叫花子住的房子里,他一到那儿没有见到人,就大声的喊叫道:“冯清皓你在哪儿呢?冯清皓,你快出来,叔叔来看你们来了。你们在哪儿藏着呢?”

就在孙齐久没有见到人想往回走的时候,他听见后面好像有一个老人咳嗽的声音,就又忙转过身来,只见在一个角落里果真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在向孙齐久招手,孙齐久随后就走到那个老头的身边,一把抱起那个还在一个劲咳嗽的老头,亲切的问道:“老伯伯,你这是怎么啦?你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找个医生看看,我有车跑得快。”

只见那个老头摇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在我的被子里面有一样东西,我想请你帮我给拿出来。好吗?”

孙齐久随即就从那个老人的被子里面掏出来了一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一顶东北军的军帽。孙齐久定了定神,随后就问道:“老伯伯,原来你也是一名军人啊?我真的没有想到啊?”

那个老头摇摇头说道:“谁会要我这样的老头子去当兵啊?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一年,不知道是哪儿放什么东西噼噼啪啪的,我就和大家伙一起跑了出去在外面看热闹。只见前面不远处,以前就是那个兵大哥住的地方一片通红。我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回来睡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慌里慌张的跑来了一个军人,他一见到我就把他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交给了我,并对我说道:‘要是那一天你见到了当兵的人,就把这顶帽子交给他。’那个当兵的人还告诉我一个秘密,那就是在这个帽子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面画着一个人。叫我今后碰到当兵的一定要他们找到这个人。”

孙齐久随后就打开那个老头手里的纸条一看,只见一个人跪在地上,别的就啥也没有了。”可就在孙齐久看不明白的时候,那个老头已经撒手人寰了,孙齐久随即就抱着那个老头坐在他的床铺上,把东西藏在自己的衣服里面。可就在这时候,冯清皓等人就回来了,只见冯清皓等那些小孩子一回来就跑到孙齐久的身边,冯清皓立即问道:“叔叔,老爷爷他怎么啦?他是不是睡着了?你快叫醒他,我们找到吃的了。你快叫醒他,好让他起来吃东西啊。”

孙齐久哽咽着说道:“你们的老爷爷他已经走了。”

“什么?他走了,他走哪儿去了?他不是还在你的怀里吗?”

“冯清皓,你们的爷爷,他死了。”

一听说老爷爷死了,那些小孩子们的嚎啕大哭起来了,站在外面的一个姑娘端的饭碗立马就掉在了地上。

孙齐久将那个老头放在他的人力车上拉着,在那些小孩子们的带领下,他们七拐八拐就出了沈阳城。来到一个荒坡上,只见那个山坡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土堆,冯清皓告诉孙齐久:“叔叔,我们这些叫花子死了,我们就把他们全埋在这儿。现在我们把老爷爷也埋在这儿。我们当时来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事,讨不到吃的,是老爷爷带着我们出去讨吃的。要是哪一个病了,也是老爷爷在照顾着他。现在老爷爷走了,我们就把老爷爷埋在这儿,让他过去和他们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