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海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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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如吸血鬼般的女人

凌晨的首尔,在远离市中心的公路上,即使有绚丽的灯火,也会透出一股冷清。

此时坐在出租车上的kris与金俊勉,相对无言。问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后,司机就再没说过话,神情严肃,导致两人都觉得在这样的低气压下,开口有可能会冒风险……

从Bloody Mary出来以后,本以为要寻找很久的出租车居然就在大门外,而且跟其他出租车不同,这辆车的司机并没有站在车外拉客人,甚至连所有的车灯都没开,金俊勉拉住了正欲上前的kris,“血姬的话还能信吗?鹿晗可也打电话来提醒了啊~”

回头看了一下刚刚走出的夜店门,kris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这里危机四伏,包括那些出租车司机。”

没等金俊勉说什么,kris就走到了那辆红色出租车旁边,看到驾驶座上确实有人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抱歉,我不拉客人。”司机是个女人。

“JiNa叫我们来的,我们现在需要帮助。”再次回头看了看夜店门口,一个拿着相机的人刚刚从店内出来。

女司机显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发动了出租车,“后面,上车。”

“谢谢!”

Kris与金俊勉坐上了出租车,回头又看了一下后面,金俊勉有点着急,“抱歉,可以开快一点吗?我们被人跟踪。”

“了解。坐稳了。”

超过几辆正在起步的出租车后,女司机踩下了油门,后视镜中,一辆黑色的出租车也提高了速度,女司机冷笑一声,一个急转弯,驶进了一条小巷,左右躲避着小巷中的障碍物,出租车的速度却没有降下来过,后排的kris与金俊勉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千万头羊驼怒吼着跑过……

事实证明,这个女司机真心不是盖的,也许是真心不怕死的,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甩掉了后面跟着的尾巴,驶上了一条没有多少车辆的公路。

一阵音乐声响,打破了紧绷的气氛,女司机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喂……恩……接到了……你怎么办?……Amy?她有车?……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车费照付啊~就这样吧~挂了。”

挂了电话,取下耳机放到上衣口袋里,女司机看向后视镜,正好与kris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女司机收回目光,“EXO?”

“恩。”kris将目光落到女司机身上。

“刚才的……是JiNa?”金俊勉小心地问。

“对。”

“恩……你……认识我们?”

“听过,她现在是你们英语老师。”

“是的~那请问……你是她的……”

“司机。”

“司机?”

“我看起来不像吗?”

“额……对不起。”想起刚才那没命一样的甩车尾,金俊勉觉得自己不应该随便接口说话。

用手肘撞了撞kris,金俊勉使着眼色,可惜kris无动于衷。

“你们去找JiNa了?”

“啊?哦~对的~”

“然后被偷拍了?”

“额……恩……”

“哼!去夜店大大方方的去就是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对不起,公司有相关规定……”

“算了,这跟我又没关系。”

车内一时又陷入沉寂。后座的两人各自看向窗外,不敢再主动开口。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时间,女司机忽然叹了口气,“你们……去找她干什么呢……”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kris重新看向女司机。

“你们知不知道,她有多不想别人知道她晚上的工作,即使不涉及皮肉,但在那种地方,她一直觉得,她的灵魂是黑色的,是污浊的。所以她在白天才会一直保持着笑容,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多么希望能一直站在阳光下……”

“……”

看着后视镜中静默的两人,女司机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我是一个孤儿,从记事起,我就是住在孤儿院的,我们孤儿院不大,除了院长奶奶,就只有一个护工,年纪比院长奶奶还大,可是煮饭,扫地,洗衣服,都是她一个人做,院长奶奶有时候想帮忙,她都不让,她说她没文化,不能教小朋友读书写字,院长要多给孩子们上上课,万一以后有好心人来领养孩子,聪明伶俐一点的当然更讨人喜欢。孤儿院离一家修女院很近,有时候也会有一些修女姑姑来照顾我们,所以,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很多都是天主教徒。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院长奶奶又带回来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表情古怪的男孩,看上去比我大,还有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婴儿,院长奶奶把那个男孩交给护工后,就抱着那个小婴儿去了修女院,很晚才回来,回来以后就一直抱着它,亲自照顾它。呵~当时很多小朋友都眼红的紧,那么好的奶奶,当然都希望奶奶能对自己好一点,不过还好,平时奶奶会抱着那个孩子来给大家上课,那个孩子也乖,从来不哭不闹,吃饱了就睡,醒着的时候见人就笑,好像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孤儿院的小朋友都喜欢逗它玩。孤儿院的孩子,互相都不喊大名,所以不久后,孩子们都跟着院长奶奶喊这个小婴儿JiNa。”

坐正了身体,kris和金俊勉更加认真地听着女司机讲述。

“曾经有很多好心人想要领养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孩子,可是院长奶奶从来都不同意,孤儿院的孩子们,来了又走,可JiNa却一直留了下来,跟像我这样已经长大懂事的孩子一起,留在了孤儿院。

而那个跟JiNa一天回来的男孩子,性格一直很内向,别人跟他说话,他都不回话,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他是院长奶奶从中国带来的,JiNa也是。他一开始唯一会亲近的孩子就是JiNa,可能是因为他是跟JiNa一起来的孤儿院,也可能是因为还是婴儿的JiNa不会跟他说他听不懂的话,总之,他算是院长奶奶以外,对JiNa最好的人,JiNa长大后,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是先分给JiNa,JiNa也很喜欢他,还跟他学了中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坚持自己不是中国人,甚至,一直坚持JiNa也不是中国人,为这个,院长奶奶还批评过他,可是,在不久后,确实证实了,他不是中国人。

院长奶奶一直跟我们说,我们不是别人不要的孩子,我们只是因为迷了路,父母找不到我们了而已,所以孤儿院的每个孩子都被采集了血样,将DNA录入了全球DNA数据库,院长奶奶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大概在那个男孩15岁的时候,他的家人真的来找他了,他真的不是中国人,他是韩国人,还是李氏财阀唯一正统的继承人,于是,他走了,有了一个新名字,叫李敏炫。”

“李敏炫!!??”

“对,那个男孩就是李敏炫,不过,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只是又走了一个孩子而已,这对我们来说再平常不过了,就算是一直很喜欢这个哥哥的JiNa,虽然会有一点小失落,但很快就忘记了。孤儿院其实一直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全是院长奶奶一点点拉的赞助,所以像我这种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在高中时期就开始出去打工自己赚学费了,JiNa当然也不例外,但是,我们在长大,院长奶奶跟护工奶奶也越来越老了,护工奶奶实在是做不动请辞的那天,我们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哭泣,可我们却不知道,生离远没有死别来的痛苦……”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女司机顿了顿,有点哽咽,但继续说道,“五年前,院长奶奶因为生病,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真的,即使是已经走上社会的我,也觉得我们的天塌了,我们最爱最爱的奶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再也看不到她温柔的笑,听不到她温柔的声音,不能再缩进她温暖的怀抱里撒娇,不能再拉着她有些粗糙的手说,奶奶,打工好累,安慰一下我吧。再也没有了,所有的美好,再也没有了,我们最亲的人。”

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女司机用右手将眼泪抹去。

坐在后座的两人也是一阵凝噎。

“奶奶离开了我们,那么美好的她,一定去了天堂,可是,噩耗远没有结束,从我记事起就从没有出现过的奶奶所谓的女儿,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她虚伪的笑着,摸着孩子们的头,说,这家孤儿院已经关闭了,你们自己找去处吧。这么荒唐的话,她居然也说得出来,除了我们这些已经有自理能力的人,还有那么小的孩子,有的甚至刚刚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让他们自己去找去处?可是,孤儿院的地皮已经被那个女人卖了,以女儿的名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反抗了,好在修女院伸出了援手,接管了剩下的孩子,他们才没有成为路边流浪的小孩。

除了还小的孩子,受孤儿院资助上着学的孩子们也遇到了难题,虽然他们自己会打工挣钱,但那些钱只能减轻生活费的压力,学费该怎么办?那年,JiNa刚刚考上了外国语学院,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因为这件事,她可能要面临放弃学业过早进入社会的状况,不得已的,她去找了那个女人,希望能够说动她。出乎意料的,那个女人居然答应要为她缴纳学费,前提是,与她签一份合约,为她工作,可怜当时那么单纯的JiNa居然就这样信了,信了那个女人的话,签下了一份长达五年的合约。

那个女人,就是Bloody Mary的老板,真正的吸血鬼一样的女人,而JiNa,开始了一直忍受到现在的地狱般的生活。”

沉默。

这是多么沉重的故事,原本如天使般生活着的单纯的JiNa,却因为一个女人,接受了这样一份不得不隐藏自己的工作,一直如微风般笑对我们的JiNa,在人后一定哭过很多次吧……

Kris抱起双手,叹了口气,闭眼靠在了椅背上。

金俊勉左臂撑在窗门上,左拳紧握抵着嘴唇,不自觉的张口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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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你要去哪里?”

“Mary姐~快下班了~我打算先把车开过来~你怎么还没走啊?”

“就走了~刚才……你拉着的是谁?”

“我?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挂牌结束以后,我看到你拉着一个男人去了后台~”

“哦~那是我弟弟~”

“你还有弟弟?”

“我当然有弟弟~”

“没听说过呢~”

“Mary姐~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家事这么关心了?合同上可没写我要把家庭成员给列出来呢~”

“没什么~我年纪大了~就是爱八卦不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带他出去?”

“这不还没下班呢嘛~你都没走~我哪好意思走啊~”

“呵~你就会跟我耍嘴皮子~”

“哪有~我可是连Mary姐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呢~”

“算了~不跟你贫了~我走了~一路吗?”

“不~我走那边~”

“明天开始你要开场子了~这么久不唱了,你行吗?”

“当然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就算不在下面~我依然能给你拉到100+的客人~”

“恩~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好干~以后给你涨工资~”

“谢谢Mary姐~Mary姐再见吧~早点睡~对皮肤好~”

“呵~你这个丫头~”说完,女人就走了。

目送女人离开,Amy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推开一扇暗门,Amy融入了另一边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