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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这是一生的守护

“对了,芥川呢?”日向一手撑住车窗沿,站起来前后扫视了一遍,发现慈郎不在。

“哎?慈郎没跟着我们一起吗?”凤也起身,询问道。

“你们是在说那个瞌睡虫么?”一旁的菊丸似乎知道些什么:“今天训练的时候,他被手冢羽伢给叫走了,所以也没参加比赛。”

“羽伢叫他过去干什么?”日吉若满腹狐疑的皱起眉头。

“所以说……冰帝的,只有慈郎一人在训练基地了么?”穴户亮说道。

此时,一道闪电使得大家身体一震,紧接着就是一声轰隆极响的闷雷刺激着大家的耳膜,大石撩开窗帘,抬眼望向天空,发现已经被厚厚的乌云给遮蔽了。

“刚才是打雷了么?”凤急忙问道。

“是的。”大石随口应答。

“这可怎么办?”凤脸上忽然露出担心的神色,他看向冰帝众人,说道:“慈郎最害怕闪电了啊。”

“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了。”迹部闭目养神,双手环胸,吐了一口气说道。

巴士在压抑的笼罩下,行驶进灰暗的森林,真的像是前往地狱,颠簸的小路,灌木的色泽也被乌云给吞噬了,郊外的景色也显得苍然无力,就像是香消玉殒的少女,灿烂的微笑在瞬间变的死气沉沉。

而被迷雾给层层包裹的训练基地也如灰白的墓场,像是冥府的入口,不禁令人心生恐惧。

羽伢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房间,脱掉工作制服,洗完澡,穿上宽松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后,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敲的很响很快,似乎不开门就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咔~”门一打开后,某人便死死的抱住了羽伢,将头埋进她的肩膀,紧闭双目不敢睁开,身体抖得厉害,双手抓紧她的衣服,都快要撕破了。羽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感觉到颤抖发冷的身躯蹿进了她的怀抱。

“羽伢~我好害怕~”颤颤的声音传进羽伢的耳朵里。

“慈郎?”羽伢一低头,才发现是他:“你在害怕什么?”

“外面的……闪电啊~”

“闪电?”原来慈郎害怕闪电吗?他现在的样子还真是让羽伢不知如何是好了。

“嗯……”

现在的慈郎就像是个需要被安慰的小孩子,羽伢淡淡的一笑,她一手轻抚慈郎的头发,一手拍着他的背,令他安下心来,减少内心的恐惧。

“你听,雷声已经离我们很远了。”羽伢将嘴唇靠近他的耳边,轻柔的对他说道:“只有雨声,就像奏乐一样,很好听,不是么?”

“可我还是害怕~”慈郎闷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羽伢……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么?”

“当然。”羽伢知道慈郎只是害怕,他很单纯,内心纯净的如一块璞玉,任何世俗的尘埃都无法弄脏这块美玉。

不久,慈郎紧绷的神经舒缓了许多,身体也不发抖了,羽伢就一直这样被他抱着,看他心情略微有点平复了,才轻轻的推开他,微笑着给他擦去额头的细汗。羽伢将他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包住,才发现他的手刚才一直在冒冷汗。

“没事了,慈郎,没有闪电也没有雷声了。”

身体松弛下来的慈郎,恢复正常开始犯困了,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羽伢看他不是很害怕了,就松开了他的双手,“唰!——”慈郎又再次紧张起来,他拉住羽伢的一只手,说道:“羽伢,不要松手,我还是有点怕的。”

羽伢无奈的一笑:“好啦,我不松手总行了吧。”

两人坐在床沿,羽伢为他摆好枕头,又抬手把灯光调暗了,看他舒服的躺下后,帮他把被子盖好,又将床头柜的小熊塞到了他枕头边,自己便也躺下准备睡觉了。

“羽伢,你真好~谢谢你。”慈郎依旧握着羽伢的那只手,感觉很安心,他闭上双眼,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弧度,轻声说道。

第四魂,纯净之光,看不见的光亮,透明的,天堂的颜色,凡人无法触及的,就在闭眼的一刹那,进入了芥川慈郎的心脏,而嗜睡的他,即使是晕倒也如沉睡一样安稳。

“晚安~”羽伢也微笑着合上双目,与他手牵着手进入同一个美梦之中……

第二天,羽伢早早的醒来,这一天,她没有穿工作制服,而是穿了之前穴户亮送给他的清爽夏装,因为她要去看望【地狱】里的教练——三船入道,顺便采集一些药剂所需要的植物。她穿上平底鞋,背着黑色的小背包就出门了。

“啦啦啦~”羽伢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前走,从专用巴士下来后,踏着被昨夜滂沱大雨刷洗过的小道,同时又欣赏周围绿茵成片的树林景色,感觉心情很是愉悦。通过曲折的石梯,终于爬上了山顶,上面是一个小木屋,而三船入道悠闲的盘腿坐在木板上,看着大家在艰苦的训练。

“三船前辈!”羽伢远远的,就朝他招手。

“嗯?”三船朝石梯的方向瞄了一眼,原来是手冢羽伢。

羽伢跑过来,站稳脚跟后,将背包放下,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子交到三船的手里:“这是给前辈的礼物。”

三船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制作精巧的陶瓷茶壶,他将礼物放置一边,点了下头:“多谢了。”

而这时,一群人从另一个方向跑来了,与在坑洼不平地训练的人不同,他们双手双脚都绑着石板,同时手里还握着石质的球拍,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气喘吁吁,很是疲累。

“哎?大家都进【地狱】了么?”羽伢还没意识到,原来冰帝的人都进入了【地狱】。

“羽伢?”众队员抬头看到羽伢站在那里,很是吃惊。不过今天褪去一身老土的制服,换上修身清新的夏装后,还真是眼前一亮。

三船清点人数后,发现少了一个人,他本来皱着如沟壑一样的眉头,现在更深了,说是万丈悬崖绝不为过:“怎么?还有一个拖后腿的没有上来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又陷入了一片紧张气氛之中,大石扫视一圈后,喊道:“是不二!不二还没上来!”

“刚才他还在我身后呢!”向日岳人急忙举手说道:“不过,他鞋带好像散了,我问要不要等他,他说马上就会追上来的,可现在……”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会跟上来的啊,再长也只是几分钟的间隙啊。”忍足扶了下镜框,摸着下巴推测道。

“可现在早就过了几分钟了。”河村隆露出了焦急的神态。

三船可不管这些,他手拿竹棍走上前,说道:“闲聊够了吧,你们这群小鬼!下面开始沙地比赛吧,输的人今晚没有帐篷!”

“什么?!”大家都很不解。

“刚跑完就要立刻比赛吗?”忍足很不能接受,大家经过长跑都很疲劳了,居然现在就要比赛,还是在沙地和一群已经休息过的人打比赛,这太不公平了。

“废话少说!石板不准拆下来,即刻去!”三船吼道。

“喂!不二前辈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地方崎岖险要,他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臭老头!”桃城武紧握拳头,都有向前揍人的冲动了。

“他能不能回来是他的命数和本事,如果他没有能力,死了也无任何意义。”三船的态度很是冷漠,内心坚硬的如一块石头。

“你这家伙,把人的生命安危当儿戏吗?”凤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羽伢知道她没有办法劝三船,因为他我行我素,从来不听任何人的劝告也不在乎他人的指手画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地狱】的训练需要这样的人存在,野性残酷,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激发人原始的本性,挖掘内心最底层的那种冲劲和面对艰难坦然处之的心境,热血的少年们需要一份这样的平静,好让他们领悟运动最初的意义,那就是生命。

既然无法劝动三船前辈,那只能从热血少年这边入手了,羽伢说道:“各位,冷静一下,你们必须在这里接受【地狱】的考验,三船前辈的每一道指令,你们也必须认真执行,除非你们已经放弃了对网球的追求,或者你们甘愿做一个被U-17驱逐出来的失败者,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下去收拾行李离开了。至于周助哥哥那边,我会去找他的,这边虽然地势险峻,但是我还算比较熟悉,而你们就不行了,就算你们冲下去找他,你们对这边熟悉吗?万一把自己也给丢了,那麻烦就更大了,所以交给我,你们呢就安心在这里训练,好么?”

大家静下心来,想了想羽伢的话,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菊丸跑上前,猛拍了一下羽伢的双肩,说道:“部长妹妹,你一定要找到不二啊!”

“放心好了,我会找到他的,因为我也和你们一样担心他啊。”羽伢轻笑一声,回应道。

“我倒希望他从此消失~”某人的一句话,让气氛一下子僵掉了。

呃,部长,虽然知道你和不二又过节,但是这时候说这样的话,不太好吧,会被青学的人群起而攻之的,冰帝众人看向自家伟大有时候又难以捉摸的部长,瞪大双眼,“咕咚~”同时咽了下口水。青学众人目光如利剑般,齐刷刷指向迹部,俨然怒火中烧了。

“那群小鬼的斗志被燃起来了~”三船瞄了迹部一眼,用这种不太算是办法的办法激起众人的斗志,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出来的,没错,有时候怒火也可以转化为斗志。

“真是万箭齐发啊~”迹部微微一挑眉说道,他的瞳孔现在像是一个黑洞,将接近他的所有,吸入无底深渊,那种气焰,在警告所有人:只要靠近就绝无回头的机会。

羽伢也不逗留了,尤其看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她更愿意做个局外人,于是她朝三船做了简单的告别,就匆匆离去了……

那么,现在该先去哪里找周助哥哥呢,如果是跟在向日的后面,那么应该就在这附近就对了,可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啊,嗯……羽伢站在山坡下的小路边,朝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羽毛,淡黄色的光亮不停的一闪一闪,飘到羽伢的眼前,停了一会儿,又缓缓的朝密林深处飘去。

难道这根羽毛是在指引自己吗?羽伢抱着这份疑惑,踏入了一片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密林之中,为什么会是熟悉又陌生呢?待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就当羽伢跟随这根羽毛继续前行时,它就在一瞬间消失在空气里了。

“哎?”羽伢懵了,消失了?没了这根羽毛的指引,她迷失了,迷失的不仅仅是道路还有自我。

“小羽?”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当她转过身来,看见的是一张依旧光彩照人、俊秀绮丽的天使面庞。

“周助哥哥,你……”羽伢刚想询问他的情况,却意识到一件更严重的事情,她看了看周围的草木,发现他们二人已经置身无法脱离的险境里了:“等等,我们这是在……青霾。”

“什么青霾?”

“青霾森林,临近傍晚会开始慢慢起雾,直至弥漫整个森林,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森林诡秘异常,我只听说过,从未敢进来,连靠近都会恐惧,因为所有人一旦进来就无法出去了,出来的也是骨架,无一例外,我想我们也不会是例外。”羽伢无奈的一皱眉:“我现在解释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已经被困在这里面了。”

“啊~这下麻烦了。”

羽伢看不二似乎不害怕也不在乎,便问道:“周助哥哥,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永远困死在这里?还是成为骨架?”他用轻松的语气说的这些可怕的字眼,令羽伢感到惊奇,不二看羽伢很是吃惊,便说道:“既然已成事实,与其自己吓自己,还不如坦然面对来的潇洒,说不定就有奇迹发生,这个森林,既然能走进来就能出去,它再大还能大到哪去,凡事都有突破口,只看你有没有能力找到它了。”

“周助哥哥,也许你是对的……啊!”羽伢感到自己的脚面一阵巨疼,她不禁叫出了声。

“你怎么了?”不二急忙询问道。

羽伢低下头,发现一条花蛇从自己脚边溜走了,她蹲下身,发现自己的脚面有深紫色的咬印,便说道:“我好像被蛇咬了。”

“蛇?”不二朝身后看了一眼,说道:“你先坐下来,我也不知道刚才那是不是毒蛇,先把血吸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嗯……”

不二扶着羽伢背靠某棵大树坐下来,然后将羽伢的双腿搭在自己的大腿膝盖上,他托起刚被咬伤的那只脚,举高,将平底鞋脱去放一边,看了一眼咬印,手指按在咬印旁边,往内用力推挤,这样血液可以出来快一点,“忍着点~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埋头吸血了。不过这好像不管用,羽伢的腿部开始肿胀了,而且在蔓延。

不二尽力将毒血吸出来,可是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抬头看了羽伢一眼,发现她嘴唇发白,额头也在出汗。

“呀~这样可不行,她中的毒非比寻常。”此时,一位身披黑色缎袍,手提竹篮的黑色短发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说道。

“你是谁?”不二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跟我来,我能救她。”那位女子淡淡一笑,背过身去就准备走。

羽伢的情况很是不好,也许现在我只能选择信任眼前这个陌生女子,不二心里这样想着,他将羽伢横抱起来,跟在那个女子的后面往前走。

“周助……哥哥,我好……困……”羽伢的气息很是微弱,她的身体开始发冷。

“你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二低头看了她一眼,他虽然还是眯着双眼,但是笑容早就不见了:“跟我说话,好么?”

“我会死……么?”

“不,你不会,前面那个人会救你。”

“谁……”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不会死,绝对不会。”

羽伢略显灰色的唇线弯起一点,她眼睛微眯,一只手贴着他的身体缓缓朝上,直到微冷的指尖触碰他的脸颊:“对……不起。”

“小羽,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应该更努力一点,我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弃,这样你的选择或许就不是那个人了,是我的错,我错在太过相信那个人所能给你的一切,你需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事实上他是否能给予你需要的,这还是未知数。无论以后结果如何,小羽,我永远会第一时间给你依靠的肩膀,就像现在这样。因为,我……”已经到嘴边的话,忽然咽了回去,怎么了?守护的骑士怎么不说话了,嘘……美丽的公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