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海蒂小公主绿山墙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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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罗得迈尔很生气(3)

“啊,太可爱了!它们可真漂亮啊!”海蒂不停地喊着,还围着篮子不停地跑来跑去,冲着那七八只小猫,不停地做出各种可笑的样子。小猫咪们在篮子里胡乱挤作一团,一会儿爬上去,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陷进去,它们玩得可真开心啊。

“你很喜欢它们是吗?送你一只怎么样?”看塔人笑眯眯地望着小海蒂,她在那里高兴得蹦蹦跳跳,过了一会儿,他这样问她。

“给我?你说的是永远吗?”海蒂兴奋地跳起来,着急地问。她高兴得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当然,再送你一只也行,你要是想要的话,哪怕全给你都行,只要你有地方养。”老爷爷觉得要是把小猫送给海蒂,它们一定不会受苦的。

小海蒂高兴极了,她心里想,克拉拉家里有那么大幢房子,一定会有小猫们住的地方。而且,她猜想,要是克拉拉看见这些可爱的小猫,不知道该有多吃惊,多高兴呀!事实上,她真的很期待那一刻。

“可是,怎么拿回去呢?”小海蒂心里满心欢喜,但眼前这倒成了问题。她一边问一边想要抓起几只来。可那只胖胖的猫妈妈一下跳过来,喘着吓人的粗气,就好像要找她拼命。这下海蒂害怕了,她慌忙把胳膊缩回来。

“我帮你来拿好了,你家在哪儿?好了好了,别闹了。”看塔人看了看小海蒂害怕的样子,呵呵笑着问小海蒂,然后又转头抚摸着母猫,想安慰海蒂别担心。这只猫是他的老朋友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塔里陪他住了多少年。

“嗯,好啊,是赛斯曼家。房子可大了,大门口有个金色的狗头像,嘴里还叼着粗粗的铁环呢。”海蒂高兴地描述着。她最开心的就是这些猫即将成为这个家里的成员了。

其实看塔人不用她说得那么详细,也能知道赛斯曼家。他已经在塔上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底下的每一户人家,他站在塔顶上都从上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还是赛斯曼的老朋友。

“我知道,你说的赛斯曼家,我知道的。”看塔人说,“可是要是我送的话,要送到谁那儿好呢?到底要跟谁说一声才合适呢?我想,你应该不会是赛斯曼的女儿吧。”

“嗯,那就这样吧,到时候你把这些,都送给克拉拉吧。如果来了这些小猫,她会非常开心的,你简直想象不到,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两个人就这样说好,这之后,看守人就想领她下楼去,毕竟她已经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难道大人们不担心吗?可是,一听说要离开这里,海蒂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

她想了想小心地问道:“嗯,那么我能不能先拿一两只回去?一只是我的,一只是克拉拉的,行吗?”

“好吧,不过,那你要先等会儿。”看塔人说着,一边小心地把母猫带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把放了猫食的小盘子放到它旁边,收拾好了这些之后,才又关上门走回来,对海蒂微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你赶快挑两只吧。”

小海蒂眼里充满欢喜,她有些激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很快挑了一只小白猫和一只白底带黄斑的小花猫,把它们分别放进左右两个口袋里,然后跟着看塔人一起走下楼。

这时候,那个怪异的男孩还在外面台阶上坐着等她。看塔人关上门后,小海蒂这才问他:“现在,你告诉我,要去赛斯曼家怎么走?”

“不知道。”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说。

小海蒂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赛斯曼家的大门,还有窗户和台阶的样子都告诉男孩,可他听了之后,没有一点效果,总是那样摇摇头,什么也不知道。

“还有,”海蒂一点儿也不生气,她继续耐心地向他描述,“嗯,当你从窗户向外看,会看到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灰色的房子,屋顶就是这样。”小海蒂说着,一边还用手比画出锯齿的形状。

这下男孩像是听进去了,他猛地跳了起来。大概是突然想起一个这样的标记,知道怎么走了吧,他立刻头也不回地跑起来,海蒂以为他是要领她过去,就赶紧跟在后面追着跑。两个人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镶着黄铜狗头像的大门前。

这下海蒂明白了。她知道这是哪里了,当她拉拉电铃,门口果然马上出现了杰巴斯,他一见海蒂就紧张地催她:“快点快点!”

小海蒂慌忙跑进去。杰巴斯也变得慌慌张张,他一时还没注意到外面站着个男孩,就匆匆忙忙把门关上了。

“快点快点,小姐,”杰巴斯又着急地催她。“快直接去餐厅,全都坐好了,就等你了。罗得迈尔像上了炮弹的大炮一样。不过,小姐,你刚才跑出去都干了些什么?”

海蒂没有来得及说话,飞快地跑到门口,然后匆匆走进屋。罗得迈尔低着头,严肃地坐在那里,也不抬眼看她,克拉拉也坐在那里没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可怕。杰巴斯走过去,把海蒂的椅子重新放好。

可是等小海蒂一坐下,罗得迈尔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带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海蒂,然后严厉地对她大声说:“阿尔菲特,你给我听着,待会儿我要和你好好说说。不过现在我告诉你,谁也没有问,什么也不知道,你居然跑到外面去,一直逛到天黑,这简直太不像话,我必须要惩罚惩罚你了。你要知道,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罗得迈尔刚说完这话,屋子里安静极了。海蒂没有说话,却听见“喵——”的一声,在这个当口,发出这样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对罗得迈尔的回答。

这一来,可把罗得迈尔惹恼了,她更生气了:“你说什么?阿尔菲特。”她的声音渐渐抬高,最后变得粗鲁而愤怒,她冲着海蒂恼怒地吼道:“你干出这种事来,还想来戏弄人呢?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真可恶!”

“我,其实——”海蒂非常委屈,她想向她解释,可是没有等她说完话,却又发出这样的声音,就像是在回答罗得迈尔说的话:“喵!——喵!——”

罗得迈尔实在忍无可忍了,她腾地跳起来,气得几乎都想要把盘子摔到桌上。

“够了!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都给我……”罗得迈尔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很想大喊大叫,可是因为太激动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等了大概有几秒钟,她叫道:“你给我站起来,然后从屋子里出去!”

这样一说,海蒂吓坏了。她惊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向她辩解,可是刚一张嘴说话,却说出的是:“我,其实,只是——喵,——喵,——喵!——”

“可是海蒂,你是怎么回事啊?”这回连克拉拉也觉得纳闷了,她奇怪地望着海蒂说道,“罗得迈尔那么生气,你怎么还总是说喵喵呢?”

“不是我,是小猫说的。”海蒂着急了半天,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她总算能够不被打断地把话说完。

“啊?你说什么?你说有一只小猫?”罗得迈尔简直要气炸了。她一边跳着,一边大叫起来,“杰巴斯!齐娜!快,快去把可恶的畜生找出来,扔出去!”

罗得迈尔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跑进学习室,她害怕那只猫钻进去,还把门闩给拉上了。对她来说,所有的动物中,没有比猫更可怕的东西了,所以她既害怕又痛恨猫。

杰巴斯本来站在门外,他已经在心里笑了好久。现在,他必须要先尽情地笑够了才能进屋去。像上次那样,憋住不能笑,那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他可不想这样。早在刚才伺候海蒂上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海蒂衣兜里露出了小猫脑袋,他之所以刚才没有说出来,就是想要等着瞧瞧待会将会发生什么事。当罗得迈尔刚发作那会儿,他就已被逗得受不了,心里笑开了花,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又一头跑了出来。

罗得迈尔由于害怕,竟然也失神地惊叫,过了好一会儿,杰巴斯才平静地走过来。当他终于走进餐厅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和睦。克拉拉正在把小猫放在膝盖上,高兴地抚弄着它那柔软的毛,而海蒂则跪在旁边看起来,一切风波已经过去了。这两个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两只可爱的小猫咪高高兴兴地玩着。

“杰巴斯,你过来。”克拉拉看了看走进来的仆人,她郑重地命令道,“现在,我请你为小猫找个床好吗?必须要是一个罗得迈尔看不到的地方,她那么怕猫,如果看到的话,一定会让人把猫扔了的。可是我们想养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儿,所以,你要帮我们,你要赶快去找一个最好的地方,是要我们俩很快就能找到的地方。你看哪儿好呢?”

“是,小姐,我非常乐意。”杰巴斯高兴地答应了,其实,他也想有个动物在这个屋子里,这样一来,这间屋子就不会显得那么冷清,也不会那么无趣,“你放心吧,我会给它们在篮子里做个舒服的窝,然后把它放在那个怕猫的人找不到的地方,你看怎么样?这事儿就尽管交给我好了。绝对没问题。”

杰巴斯立刻着手开始做这件工作。他干着干着,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事,又觉得非常好笑,不禁偷偷一个人笑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一点也不讨厌看着罗得迈尔发脾气的样子,甚至他还很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等大家都睡下的时候,罗得迈尔这才把门打开一条细细的缝,从里面大声地叫嚷着:“杰巴斯,那个可恶的东西已经扔了吗?”

“是啊,当然,我已经把它扔得很远了!”杰巴斯也大声地回答。他早就猜到罗得迈尔会这么问他,所以他正在一边干活一边等着呢。等说完话,他立刻麻利地从克拉拉膝盖上抓起两只小猫,趁罗得迈尔还没有出来之前,很快走了出去。

罗得迈尔原来的打算,是要对海蒂好好教训一顿,不过她不得已将这个计划挪到了明天。因为小海蒂居然一件一件胡乱闯了这么多祸,这一整天害得她又恼火又生气又惊吓,已经狼狈不堪,精疲力竭了。

还有那只可恶的猫发出那种可怕的叫声,让她心烦意乱,实在无法继续进行谈话了。她只好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再也不愿意出来了。克拉拉和小海蒂这下可自由了,她们随后也高兴地回到各自房间里,那时候,她们看见那只小猫咪,已经睡在一张舒服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