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戴笠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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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狐狸吃亏,薄命红颜(6)

“你放心,我保证三年后把她培养成才貌双全的姑娘,让她在事业上帮助你!”戴笠怕胡宗南嫌叶霞娣有貌无才,赶紧打包票说。

胡宗南不禁让戴笠这番话逗乐了:“雨农,不是老兄笑话你,这种事可不是你搞特工,不费吹灰之力,说别的我还相信,这事你可吹不得啊!”

戴笠没把胡宗南的笑话当回事,反而更认真地追问胡:“琴斋兄,别只知道笑,开个条件,我听听?”

“先给你说了,我的条件可高了,她要懂政治、经济、外国话,还要在生活上关心体贴我,在事业上帮我一臂之力,怎么样,知道我的条件了吧?”胡宗南想说出这些条件,让戴笠知难而退。

他虽然喜欢明眸皓齿的叶霞娣,但他并不能有把握这个女人在事业上会帮助他多少,如果不加考虑地闹离婚,会成为政敌攻击自己的把柄,何况蒋介石正提倡所谓的“新生活运动”,思想上稍一麻痹有可能带来整个前途的毁灭,他胡宗南可是老谋深算的,怎能马虎大意呢?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年后你的喜酒我是喝定了。”戴笠端起桌上的茶杯,向胡说:“我以水代酒,先喝了。”

“那好,只要你给我送来符合我条件的人,我就结婚,我说到做到。”胡宗南漫不经心地说,他觉得戴也太当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戴笠后来果真将叶送到美国留学,攻读政治经济。回国后,又介绍她到光华大学去当教授,以便让她取得“大学教授”的漂亮头衔,好让她日后在政治上帮助胡宗南。戴觉得叶霞娣的“娣”字有点俗气,就给她改成了“翟”,这样读起来音相近,写出来却文雅得多。

抗战胜利后,戴笠专门为他们准备好了在南京的公馆,一切陈设都挑选上乘精品。没想到这房子后来还引发了一场纠纷。原来,这所房屋的地皮是军统头目之一刘健群的,国民党迁都回南京时,刘满以为连同地皮上汉奸盖的洋房都可收归己有,岂料半路杀出了戴笠,并且送给了胡宗南,刘自知惹不起这两人,就四处奔走,托人说情,戴笠因公务缠身也无暇顾及。等到戴笠死后,毛人凤才给胡另找了房子,把房屋归还了刘健群。

1947年3月,胡宗南攻占了延安,处于强弩之末的国民党政府为鼓舞军心,对此大作文章,授予胡宗南“河图勋章”,并晋升为陆军一级上将。胡宗南春风得意,当即在西安宣布要同叶霞翟正式结婚,结婚的理由之一就是纪念亡友戴笠。痴迷影后

1939年8月的香港,苍松翠柏蒙上了硝烟尘垢,房屋在炮火的洗礼中坍塌,在日寇的铁蹄之下,民不聊生。

曾闻名中国的童子军团献旗手杨惠敏及其夫赵乐天双双奉命护送难胞回内地。当时名震国际国内影坛的巨星胡蝶也在其中。

行前,胡蝶将所置的衣物、首饰、相册,国内外所获奖品,包括因主演《自由之花》而在意大利米兰国际电影节上所获奖品,以及用胡蝶头像作为商标的搪瓷制品共三十九件行李箱,托杨惠敏托运回国。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在广东东江突遇海盗,三十九箱金银细软被洗劫一空。胡蝶大半生的积蓄不翼而飞。战乱之际谁又会理会这些海盗土匪呢?几经周折,胡蝶终于找到老友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海上闻人”杜月笙,请求帮助。火急攻心,胡蝶滞留桂林,大病一场。

杨虎当时立即将此事告知军统老板戴笠。真是天上掉下大馅饼,戴笠喜出望外,胡蝶早已是戴笠心中的一盘天鹅肉。

明眸皓齿、仪态万方、清丽端庄、丰韵动人的胡蝶,以及她主演《啼笑姻缘》、《姊妹花》等影片内的一颦一笑,都使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统老板垂涎三尺,魂牵梦绕。

“这事就包在老兄身上,一定不能委屈了咱们的大明星。”戴笠大包大揽地承担起了本不属于他的案子。

“那多谢老板美意了。”

“请你马上转告胡蝶夫妇,入渝的机票我会给她安排,望她放心养病,中国的电影事业缺她不可啊!”

一副侠肝义胆的神情。

杨虎领命而去,果然,一周内重庆军统机构就把机票办好,并且隆重地把胡蝶夫妇接到了特意腾出的重庆进中四路一百五十一号公馆。并免费向胡蝶夫妇提供了全套食宿用具、勤杂人员。落魄之时的胡蝶夫妇对此自是千恩万谢。

胡蝶虽然过上胜似从前的舒适生活,却对那三十九只细软箱念念不忘,食不下咽,睡不安眠。戴笠忙前忙后,又是安排厨师烹调可口饭菜,又是叮咛手下人员购买名贵中药,自己更是天天慰问,关怀备至,连胡蝶的丈夫潘有声都自愧不及。

但胡蝶本就不是什么伤风感冒、胃痛肝疾什么的,病根就是宠物失盗。戴笠自谙心病还须心药治之道。首先命湖南株洲军统将杨惠敏、赵乐天提审归案,其后又命人四处收罗金银细软,按胡蝶的失物清单一一购置,把可以买到的东西尽快买来。

“瑞华,鄙人才能疏浅,失物只先追回部分。案犯正在审理之中,万望海涵。”在胡蝶面前戴笠竟毕恭毕敬,斯文了许多。

“戴先生,我们夫妇在此落难之际,能得到您的热情关照,此恩此德,不知该如何报答。”憔悴的胡蝶显出一丝感激的冲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瑞华,千万别这么说。能为你效劳实是我三生有幸,我一直最喜欢看你演的电影:什么《啼笑姻缘》、《姊妹花》、《空谷幽兰》、《火烧红莲寺》、《自由之花》,从来一部不落。你的演技绝伦,什么角色你一演都能演活,因而只要是你的片我都百看不厌。你是我们中国特有的艺术之花,是我们中国的骄傲啊!”说到激动之处,他情不自禁地握住胡蝶的手。

“谢谢戴先生的夸奖,蒙戴先生厚爱意胡蝶,今后定当更加努力,上演更好的影片。”时下中国炙手可热、大权在握的戴笠能对自己如此关照,十七八岁就涉足影坛、大紫大红的一代影后能不谙风情之事。对戴笠的举措早已心领神会。况且再看到戴笠以追查名义购置的心爱之物,虽然不是原物,却胜过原物,更加春意盎然,双颊绯红、含情脉脉地望着戴笠,一颦一笑,再加上那一对又圆又深的小酒窝,樱桃小口,皓齿洁映,更显娇媚动人。胡蝶接着说道:“今生能结识戴先生这样的枭雄豪杰,当倍加珍惜自己的年华,以不虚此生。”话间竟流露出丝丝爱慕深情。

“瑞华,你该好好歇着啦。身体保重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另外潘先生的工作我也会尽快落实的。”说毕,双手恋恋不舍地松开,深沉地看了胡蝶一眼,离开了一百五十一号公馆。

1944年春天,一百五十一号公馆前,一辆“雪佛莱”蓝色高级轿车徐徐驶来。胡蝶丈夫潘有声恭敬地从大老板戴笠戴雨农那里接过委任状。

“有声,男儿当志在四方,如今党国财政部广东区货运处的重任就靠你来担当了。”

“多谢戴老板的栽培,有声此去定当不负重任,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潘有声自然明白戴笠这次把他“发配”昆明的真实用意之所在。但慑于戴笠的淫威只能忍气吞声。

戴笠望着吉普车驶过后的一卷尘土,得意而笑。此时对心中的天鹅肉已胸有成竹,但有一事仍在脑海中萦绕。

戴公馆,萧瑟静谧,偶尔几只悲伤的乌鸦盘旋而起,尖厉的鸣叫声使人毛骨悚然。稽查处看守所更是一片萧索,虽已春分季节,这里仍然寒意袭人,阴郁的氛围使牛头马面来到这里或许都会为之颤栗。

全副镣铐的杨惠敏夫妇已面目全非,从渣滓洞带出后,沮丧而骇人地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忧郁的眼里已泪枯血干。

“胡蝶夫妇的财物究竟是如何被盗的,如实招来。”戴笠狰狞的面孔使杨惠敏吓得牙关打颤。

“在广东……东江……一伙强盗……上船……把船上所有的东西一抢而空……我们的东西……也遭抢了……”弱小的杨惠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我没问你强盗怎么抢劫,我是问你如何跟强盗勾结的。财物何在?”地狱般的审讯室里可怕的声音久久回荡。

“没,我们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惠敏都急得咬破了嘴唇。

“小小一个女孩就如此不老实,见财起贼心时的勇气都哪里去了?”戴笠认准了要屈打成招,才能草了此案。

倔强的镇江小女以冲锋陷阵的大无畏勇气抵制了戴笠的诬陷,矢口否认与本案有关。

“胡蝶衣物被劫,杨惠敏涉嫌被捕”,《南京晚报》以两大热点人物刊登的新闻,一时轰动整个山城,整个重庆上下都搅得沸沸扬扬。谁知该报主任一时迷了心窍,不问受理此案的是何等人物,续出消息:杨惠敏被押在石灰看守所。

一向极爱面子的戴笠勃然大怒,叫来《南京晚报》社长张友鹤。

“张老板,贵报新闻捕捉挺灵敏的嘛?听说贵报文章在山城反映不凡啊!”戴笠踱着方步,满脸愠怒冷冷地说。

“哪里,哪里,蒙受戴老板关照,小报才有今日,不知戴老板今日叫小人来有什么吩咐?”张友鹤早已看出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

“张老板可知该案由哪部受理。军统上下正为此案奔波,只缘案情复杂,尚无定论,贵报可是别有用意哦。难道张老板知道此案来龙去脉?”

“此事万望戴老板包涵,回去我一定查清,查明后很快给您答复。没有戴老板您吩咐,小报绝不敢再提此事。”张友鹤自此才知道手下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摸摸脖子上的脑袋还在,赶紧道歉,只恨从娘胎出来糟蹋自己的话说的太少。

山城渣滓洞,腥臭潮湿,暗无天日。杨惠敏终日沉默寡言,偶尔仰天长叹,发出一阵只有在地狱才能听到的哀叹。长发遮面,伤痕累累,身体憔悴。真可谓“羊羔下狱,蝶藏金屋”。

中美合作所落成典礼,戴笠作为一等功勋,并身为合作所老板,急于扩大调整军统队伍,整日费尽心思。但仍不忘派人给胡蝶送去名特土产、鲜花水果、金银手饰等胡蝶喜爱之物。

戴笠榻前,刚除去兰州归来的风尘,就突然体温上升,浑身发冷,并伴有阵发性的咳嗽,而且是咳血。诊断结果,肺结核。

病中,戴笠仍不忘魅力无穷的胡蝶,将他在中美合作所时收集到的一枚重1.1克拉、价值五千元的原胡蝶丢失的钻戒送给胡蝶。

胡蝶卧室,朦胧的壁灯光线漫过她曲线分明的身体,落在那一双由于惊喜而显得又圆又深的动人酒窝。她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在这只钻戒上散发出无限光华。

“戴先生在吗?”戴公馆门前,胡蝶急切地询问着。

“戴先生有病在身,医生刚给他打过针,吃点药,刚刚睡下,不便打扰。”戴笠的随从劝阻道。

“啊,戴先生病了,多长时间了?什么病?”胡蝶关切地问道。一边说一边就要进去。

“我只进去看看戴先生,不吵醒他的,请你放行吧!”胡蝶细声细气怕惊动什么似地小声嘟哝着。

侍从贾金南长期服侍戴笠,从戴笠的作风以及和胡蝶的眉来眼去,自然明白两人的心思,也就只得放行。

胡蝶蹑手蹑脚走进了戴笠卧室。

卧室内光线柔和,墙上一张大匾“难得糊涂”以示主人心如明镜,一盆吊兰碧绿柔嫩,床前一个写字台上放一盏精致的台灯和一条金链美表,一张藤椅和一张古色古香的镂花硬木床,更是给室内平添了不少幽静。

床上,戴笠仰面而卧,脑门上放一花格毛巾,虽在病中仍是勇猛剽悍之气。

胡蝶走到床头前,戴笠微微睁开了双眼,待看清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胡蝶之时,忙用左手支撑着,欠起身:“瑞华,近来身体可好?”

“戴先生身体金贵,快躺下。”一边按住戴笠,重新把被安置好,一边激动地说:“戴先生在病中都不忘关心胡蝶身体,这可怎么让我报答您的深情厚意呢?”

戴笠已不能自已,什么也说不出来。

“来,我给你换块凉的。”胡蝶刚一拿戴笠头上的毛巾,戴笠就一把抓住了胡蝶的手,“瑞华,不用忙了,我没事的。”胡蝶还是挣脱了,换上一块凉毛巾,轻轻地放在戴笠额头,并顺手拭了拭戴笠额头和面颊的温度。

“怎么烧成这样了,我给你倒点开水来。”戴笠还是摸着胡蝶纤嫩细腻的小手说,“瑞华,不用了,我不渴,只要有你在这里,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虽都是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虽都是两情依依,但胡蝶脸上还是泛起一丝不留意的绯红。

“咳,咳。”戴笠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转过身子,松开了胡蝶的手去拿痰盂,但还是晚了一步,胡蝶早已拿起痰盂放在戴笠口边。随后拿出手帕,精心地擦拭着戴笠口角的痰痕,看看戴笠咳出的血痰,伤心地说:“怎么会病成这样呢?”

“没事的,瑞华,即使现在让我咳一坛血,我也心甘情愿。”说毕搂住了胡蝶,两人的目光已完全融合在一起,胡蝶弯下腰深深地吻了戴笠一下。

在胡蝶体贴入微的照料之下,戴笠的病很快痊愈。两人开始出双入对,如胶似漆,携着朝霞,挽着落日在戴公馆内逍遥度日。

忽一日,戴笠忽又想起了息烽集中营中的周志英,而今自己身边又添娇女,想来她也死心了,便命人将周志英释放出营。

北碚温泉,身着整齐中山装的戴笠戴雨农和银袍裹身、淡妆可人的中国影后胡瑞华沿小溪缓缓而来,警卫紧随其后。

“雨农,好清爽。”胡蝶脱开挽着的双臂,捧起一汪清泉吴侬软语娇嗲嗲地喊道。

戴笠看着可爱的美人,沉浸在浪漫的诗情画意之中,突然眼前一花,泉水溅了一身,待看到撒娇后的胡蝶更有一番动人之处,不由忘情地哈哈大笑。

“好清爽,好清爽。”随声附和。

“雨农,去洗个温泉澡,身体会更舒服一些。”胡蝶细声软语地央求着。

“好好,你先去换衣服,我马上就去。”戴笠不由联想到唐明皇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华清池温泉浴的千古传说……

“不嘛,一块去。”胡蝶像一个小孩似地娇嗔道。

“好,一块去。”戴笠和胡蝶在防空洞刚换好泳装就听洞外有嘈杂声。戴笠便先送胡蝶去游泳,然后返回。

“戴先生呢,让我去见戴先生。”一个艳丽妖冶的女人缠着警卫,“求你让我去见戴先生。”

“戴老板不在这里,请你马上回去,戴老板公务忙完后再说。”此时两名警卫使劲拦着发疯似的周志英,若此时惹怒了戴笠和胡蝶的兴致,谁能吃罪得起。

“我刚才看到戴先生来这里的,你就让我进去吧。”周志英一经释放满以为戴笠对她又回心转意,旧情重温呢。

“什么事,是谁敢在这里吵吵闹闹?”戴笠不耐烦地怒道。

“戴先生,我是志英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说着便扑向戴笠的怀抱,妩媚地说:“你终于明白我的心了。”

“赶快回去,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若再影响我工作,马上再把你送回息烽。”戴笠恶狠狠地说。

“我一时也离不了你,你在这里,我回去心也搁不下啊。”周志英以为戴笠是在试探她。

“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在息烽那么长时间,还没考虑清楚。”说着一把把周志英推倒在地上。

“戴先生,你不是说过要娶我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周志英擦着分不清眼泪和化妆物品的脸,冲戴笠叫喊,然后又扑上去把戴笠紧紧抱住。

“滚!”戴笠连摔带踢,把周志英打翻在地,“把她带回息烽集中营。”戴笠一脸怒容向警卫吩咐。

“你不能这样,你说过要娶我,你要娶我………”周志英被警卫拖走后仍做着自己的军统女老板梦。

戴笠眺望息烽,总算这件事没让胡蝶知晓,长长舒了口气,返回北碚温泉。

“杨惠敏已把失盗案件上报到考试院院长那里去了。”戴笠刚见到胡蝶就想出奇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周旋,但为你的安全考虑,只宜在乡下长住,以防意外。”戴笠吓唬胡蝶道。

“雨农,有你在我还怕什么。”泳后的胡蝶,粉面桃腮,曲线分明,一双玉臂勾住戴笠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戴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紧紧地抱住胡蝶,喘息间悠悠说:“我给你修一座世外桃源,姑且叫喜寿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