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剑入土,霎时便化成万道光剑****出去,直绞得地下的龙脉地气翻腾奔涌起来。聚集在昆仑祖庭地下的龙脉地气皆已通灵,现在被这些极光飞剑这么一搅,全都被吓得或被打得纷纷冲出了地面,如龙如蟒,非常壮观。
“混天一气剑之万法归宗!”
唐晴出声狂喝,就地张武,双手作太极状旋转。霎时,无数极光飞剑冲出地面,散出斑斓彩光,将沸腾的龙脉地气收在里面卷动起来在他身周盘舞翻腾,形成一道粗长的极光,恍如一条荒古巨龙,充满了浩如瀚海的力量。
“嗬——”
唐晴狂啸着将这道粗长的极光从头顶百会穴处收入体内,然后冲天飞起,一掌印在了沈丹舟的背上。
“轰——”
能量波如浪涛滚滚,席卷向远方,拔树崩山,将远观的不少人掀飞出去。
沈丹舟得到唐晴加持的巨大能量,顿时止住了下坠的身子,体内真气汹涌,他狂吼一声,力量爆发,终于将手中那根重如大山的枝条推扔了出去。
可那根枝条才被推扔出去,又射了回来,想再次劈压而下。
“拼了——”
唐晴将刚才收进来的龙脉地气能量和自己的能量全都灌注到了沈丹舟体内;沈丹舟举右掌向天,将唐晴灌输进来的能量和自己的能量汇成一股,向着天上压下的那根竹条击去。
浩大无匹的掌气撞上那根竹条,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大爆炸。
巨大的能量波如狂澜一般席卷向远方,将刚才那些被能量波掀飞现在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又掀飞了出去,武功较弱的被震得吐血昏厥。
那根竹条终于被击成了齑粉。
危险解除,但唐晴、沈丹舟两人的脸上一点轻松之色都没有,他俩在落地时都闷哼出声,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显然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当两人站定后,都惊惧地向六爻山顶望了一眼。只是,他们没有看到扫地老人,不知道那位扫地老人是不是去找新扫把扫雪了。
“昆仑祖庭果然藏龙卧虎,没想到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以唐晴的嚣狂,也不得不由衷感叹,自愧弗如。
“走。”
“好。”
两人都不敢在此多作停留,要是那个扫地老人追杀下来的话,只怕就很难生离此地了。饶是唐晴有心要为唐晨复仇,眼下也只能先离开再说。
两人几个腾身,踏足吊桥正准备离去。就在此时,吊桥前方的高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雕鸣,一只金色巨雕出现在空中。雕背上站着一个丰神如玉的中年道士,他面若敷粉,背负长剑,临风猎猎,颇有几分仙气,正是去探查罗布泊那边情况后回返的范真卿。
范真卿探查清楚罗布泊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后,刚被金雕载着飞入昆仑山地界,就远远看到昆仑祖庭这边风雷滚滚,剑气滔天,一派末日风暴的景象。
“是什么人敢大闹我昆仑祖庭?”
身为令狐退一的左膀右臂,看到昆仑祖庭出事,他哪能不急?他驾着金雕刚刚飞入昆仑祖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就看到唐晴、沈丹舟两人飞奔到吊桥上。
范真卿一眼就看出唐晴、沈丹舟二人不是昆仑祖庭的人,看他们这么急匆匆地要飞离昆仑祖庭,不用说,多半就是搅闹昆仑祖庭的恶贼了。
既然认定了唐晴、沈丹舟二人是搅闹昆仑祖庭的恶贼,范真卿哪有不出手阻截的道理?
“恶贼,哪里走?给我留下!”
狂喝中,范真卿宝剑出鞘,飞身跳离雕背,以苍鹰搏兔之势向吊桥上当先奔行的唐晴扑杀下来。
身在六爻山第五层的令狐退一看到唐晴、沈丹舟二人被扫地老人惊退,正要松一口气,突然间远远听到雕鸣,又见到范真卿扑杀向已奔上吊桥的唐晴,面色顿时大变,大声狂喝:“师弟,不可——”
他狂喝出声的时候已腾空飞起,以最快的速度向吊桥电射而去。本在另一座山上观战的柳伯年也飞身而起,向吊桥飞冲过去。
令狐退一和柳伯年非常担心范真卿的安危。唐晴和沈丹舟岂是范真卿能够拦得下的?范真卿一旦和唐晴、沈丹舟对上,且不说唐晴和沈丹舟是两个人,只是唐晴和沈丹舟任何一人,一招之下范真卿就会身死道消,毫无悬念。
那么,令狐退一和柳伯年赶得及救下范真卿吗?
“哼,找死!”
唐晴去势不减,于吊桥中央迎上了阻截而来的范真卿。在那一刹那,他手心里像是有一百个太阳绽放,直接以“混天一气剑”杀了出去,毫不留情。
“剑下留情——”
沈丹舟紧随在唐晴身边,一眼认出了冲扑下来的范真卿,乍见唐晴对着范真卿狠下杀手,不由得急声大叫,同时一伸手按在唐晴出剑的手臂上,想制止唐晴出此狠手。他深知,在唐晴的“混天一气剑”下,范真卿绝对有死无生。他不愿看到范真卿死在唐晴剑下,毕竟范真卿乃是令狐退一的师弟,一旦其身死,那他们与昆仑祖庭结的梁子就太大了。
“轰!”
尽管混天一气剑的威力在沈丹舟那一按之下已被压制了大半,但恐怖的剑威还是一下子淹没了范真卿。吊桥因抵受不住剑威,桥板断折纷扬,桥索从中间断开了。
“啊!”
炽烈的金光中传出一声惨叫。
范真卿被震飞了出去,如断线的风筝般落向万丈悬崖,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不甘。
他的宝剑碎了。
他的真气被击散。
“为何阻我?”
唐晴凌空蹈虚,心头不爽地大声问沈丹舟。他极不乐意自己在出手杀敌的时候有人从旁阻挠。
“先离开再说。”
沈丹舟一拉唐晴,如追星赶月一般,抢前数步将正自跌落悬崖的范真卿一把抓住,往身后抛了过去。
“师弟——”
令狐退一、柳伯年两人几乎同时而至。令狐退一急忙伸手接住被抛过来的范真卿,柳伯年则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再看唐晴与沈丹舟时,两人已落身彼崖,头也不回,迅速离去、消失。
顾不上与敌置气,令狐退一一边往范真卿体内输送真气,一边探查其伤势。
柳伯年也投之以十分关切的眼神,紧问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师兄,我……”
范真卿一句话还没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好,师弟的心脉虚弱到了极点,竟虚不受补。”
令狐退一眉头紧皱,眼光落在范真卿的胸口上,那里已经塌陷一片,所有胸骨都断碎得不成样子。如此重的伤势,即便是盖世高手也足以致命。
“他好狠……”
柳伯年咬牙切齿地望着对崖,眼中闪过刀刃一样锋利的寒芒。
“没时间去管其他了。我们得赶紧将师弟带上六爻山顶层,请恭叔出手救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走!”
两人带着范真卿冲天飞起,没入六爻山顶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