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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取剑不易

接下来的几天,玄日璟时时刻刻都带着那柄墨色长剑,就连上早朝时都不曾离身,惹得大臣们又是一阵猜疑,却终究没有人敢提出来。

玄日璟等了几日,影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开始怀疑这柄剑对影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隐隐有了放松的念头,毕竟时刻带着把剑还是有诸多不便的。他这几日可一直都没有去后宫嫔妃处,一则他没有“做事”拿着把剑的癖好,二则一想到他跟嫔妃缠绵时有个人盯着,他便没了兴致。

暗处的影也一直等待着墨渊令离开皇上视线的时候,奈何玄日璟铁了心要逼他出来,连睡觉都抱着剑,叫他无从下手。

如此几日下来,谁也没有捞到好处,倒成了一场消耗心神的拉锯战,最终输赢就看谁的耐心足了。

这日傍晚,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种天气在六月的夏日里可不多见。

绵绵的雨丝驱走了暑意,让这燥热的夏日变得清爽起来。玄日璟侧头望着窗外的雨景出神,墨渊令则被他随手放在了案几上。

影伺机多日终于等到了玄日璟放松的时候,这两日玄日璟虽仍是带着墨渊令,却不再时刻盯着看了。

影观察许久,见玄日璟因各方密报凝神思考,无暇理会墨渊令,便觉时机已到。

一道黑影在案几旁缓缓显现,无声无息,只是当他的手即将触到那把墨色长剑时,另一只手飞快地按在了剑上,影一震,立时遁隐了去。

“呵呵,朕可算明白啦。你虽隐身功夫了得,却不能触物。朕还以为要再等上几日,没想到你这般沉不住气,朕稍稍露了个破绽你便上钩了!”

玄日璟一派得意之色,但实际上,他方才并未察觉到影的出现,只是手比心快,待他回神,手已经按在了剑上,惊愕之下回头正看到影消失的残影。

暗处的影眉头紧皱,此次打草惊蛇实属不智之举,只是三年之期将近,若这几日再不取回剑,便赶不上了。到时墨渊令失踪之事定当天下皆知,武林怕是要再起动荡。

“朕听说,七月初十江陵有一场盛会,届时各路武林豪杰都会赶去,现下朝中无甚大事,不如咱们去凑个热闹。”

玄日璟说的是江湖中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此次大会不仅齐聚英豪,最重要的是将会选取下一任武林盟主,各大门派对此事都十分看重,明里暗里都不知道斗争了多少年。

影有一瞬间的诧异,不知玄日璟是否知道了什么,只是若往江陵走的话,无疑对影是有利的。

正思考间,忽闻窗外一声脆鸣,如同寻常鸟叫般,不易令人察觉,不过影是知道的,这是暗卫传递信息的暗号。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名黑衣男子跳窗而入,外面虽然夜深雨密,但这名男子身上却不沾一丝水气,可见其功夫之高。

这男子影没有在暗卫中见过,但显然他是暗卫中的一员,想来是玄日璟布在外的一步暗棋。

男子在玄日璟耳边一阵低语,影听不清楚,只是看皇上的脸色一点一点凝重起来便觉此事不简单,片刻,听得玄日璟道了声“还是按原计划行事”便让男子回去了。

男子一走,玄日璟便笑道:“看来此次江陵之行是不得不去了。”

影听得一头雾水,隐约觉得此行不易。

出行定在三日后,美其名曰:“微服私访”,玄日璟倒也没有装病,只是免了一月早朝,这中间当然有官员种种反对,都被他一一压下了,说是夏日暑热免朝以体恤官员,每日将奏折呈上即可。

此举当然引起了各国揣测,一路上必定不会安宁。

一辆豪华的马车驶过繁华热闹的京城街道,一路向西南方城门驶去,其奢华装饰引人侧目。与此同时,京城外向南的官道上五骑人马飞奔而过,扬起一片尘土,为首一人一袭白衣,剑眉星目,容颜俊朗,腰挂一柄墨色长剑,眉宇间净是狂放,只是薄唇上方的两撇胡子有些太煞风景。此人正是浩渊微服私访的皇帝陛下——玄日璟。

玄日璟离宫前派了辆马车掩人耳目,自己则轻装异形由小道离京,随行只带了四名暗卫,当然另外还有一名影卫。影会不会跟上,玄日璟并不担心,他只是好奇影是如何用两条腿追上四条腿的,量他武功再高,如是跑个十几日想必也十分狼狈。想到此处,玄日璟不由放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当然这笑在他知道影是如何跟上之后便有些挂不住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玄日璟一行五人快马加鞭三日后,到了一个临水小镇,此镇名为舒宁镇,坐落于三河要道之上,四通八达,来往商贾络绎不绝,颇为繁华。

此时天色已暗,玄日璟等人在此稍作休整后,便要从水路出发,往南直奔江陵。陆路抵达需耗上八九日,水路则只需三四日,如此赶过去,距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个四五日空闲,依照玄日璟的性子,定是要好好逛上一逛的。

赶了三日路,一行人风尘仆仆,到了舒宁镇后,便要了三间上房休息。

玄日璟吩咐小二准备好热水,便迫不及待地泡起了澡,他素来喜爱干净,如此忍了几日已实属不易,当下脱了衣裳跨进水里,临了才想起墨渊令被他压在了衣服下,若此时影要取剑再轻而易举不过,当然暗中伺机多时的影也与他想到了一处。

于是,当玄日璟抬头查看时,正对上了影伸手取剑的一幕,情急之下,他直接跨出了浴桶,无奈水湿地滑,一脚刚落地便一个不稳向前摔去,正欲遁走的影看得心脏漏了一拍,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不想却被玄日璟扯倒在地。

两人倒在一处,影将自己垫在了下面,玄日璟光着身子趴在影身上,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微妙。然影却没意识到这些,紧张地将玄日璟的身子抚过一遍,口中问道:“有没有受伤?“

“唔……你再乱摸,朕可把持不住了。”他可是有十余日没有发泄了。

影的脸腾一下子红了,覆着面具的一半看不出来,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半却是红得滴血,在烛光的掩映下更是艳丽非常。

“你怎的这般容易脸红?莫不是你其实是个姑娘?这朕可得验验清楚。“说着玄日璟笑盈盈地将手伸进了影的衣服,黑衣包裹下的肌肤如丝绸一般顺滑,覆着柔韧的肌肉,令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