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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精神旗帜,明媚飘扬(16)

这段时间我的思绪基本上被《士兵突击》所占领。记忆中这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部完整看完的电视连续剧(好像《上海滩》也系统看过,记不确切了)。南京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已经十几年了,听说过、见到过、贴身过招过、针锋相对较量过的高人真不算少,很多人让我甘拜下风,但从来就没碰到过谁真还能把我给精神洗礼了。什么叫精神洗礼?比如电脑,全部系统崩溃或拆除,然后装上一个全新系统,而且新老系统的源代码不兼容。从此,人生按照新的系统运行,绝不留恋老系统,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运行。在此过程中,震撼了,觉悟了,感受到了人生的神圣、崇高、厚重和伟大。从此,人生不想要别的,就是要那份神圣、崇高、厚重和伟大,只愿为此投入和付出,而且再苦再累、无怨无悔。我理解这就叫作精神洗礼。没有感觉到一种把自己融化了的神圣和庄严,那叫什么精神洗礼?我愿意接受士兵突击那样的精神洗礼。

我感觉《士兵突击》是最好的商学著作。搞这个剧的人,有料!干脆说偏激了,德鲁克、巴纳德、包政教授他们搞了一辈子的组织与人,我看,他们对组织与人的期许、认识、境界、意气和胸襟气象,还不如这帮搞大众娱乐的人。

我很理性、很清醒,我知道所有这些感受都可能是一时冲动、言过其实,但我要是连这种一时冲动都冲动不起来了,那就已经死了。评人就是评自己,品剧也是品自己。100人看《士兵突击》,就会有100个《士兵突击》。我说的《士兵突击》,显然被我“发挥”了。我迟早要像红学家发挥《红楼梦》一样系统发挥一遍《士兵突击》,为和君、为年轻学子,当然更重要的是为我自己的人生。我暂时还腾不出时间来系统发挥,先此转帖三个和君同事关于《士兵突击》的通信。这是他们团队内部之间的通信,抄送给我了,未征求他们的同意在此发表。

和君人某甲:肤浅地说,许三多是中国版本的阿甘,他非常简单:第一,做有意义的事情,这是人生的价值,任何时候都不放弃;第二,希望和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任何时候都不抛弃。他是那个把钢七连的精神放在骨髓里的人,唯有他在绝境中也不放弃,也唯有他在任何时候都不肯放弃战友。许三多不仅像阿甘,他更像那个唯一能够走上华山之巅的大侠郭靖,木讷却有大智慧,他最可贵的就是始终保持赤子之心。我们中很多人不能成功,就是因为我们太聪明,而且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人生目标一旦游移,基本就废了,所有能成功的人都有一种近似偏执的坚持,这种坚持很多时候是非理性的。

在家的时候,许三多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是我们从小能说会道,又做了什么事?顶了什么用?

许三多有一说一,大实话能噎死连长和一排的新兵,可是我们会扯那么多谎又真的骗到了谁?

起初许三多连最简单的队列动作都做不好,可是我们最先学会了,又最先忘记了,谁有他保持得长久、精确?

许三多连当面的讽刺都听不出来,不过我们就算听出来了,除了给自己添堵,又有什么好处?

我们会偷奸耍滑,会知道怎么舒服怎么来,会看到机会就心动,会看到挫折就郁闷,没有了监管就自己懂得放松,可是这些到底让我们得到了什么?

说回《士兵突击》,这部小说中我最欣赏的人物是袁朗,许三多固然很强,但是无法成为领导者和管理者。袁朗是成熟的,能洞悉一切,却又是低调、一击即中的。他什么事情和道理都知道,但是不以此自夸;他能做到,但是做到不是他的目的。许三多的困惑他经历过,并且比许三多更不知所措。这是对人的存在和价值有思考的人、对人类有尊重的人共有的迷惑。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说的那句:要做个比恶更恶的好人。

这部电视剧中,我最喜欢袁朗告诉成才(一个语带双关的名字,呵呵)他被老A拒绝的原因这一段,在此和大家共享:

袁朗:“我也很遗憾。成才,我们肯定你的能力,但无法接受你为我们的成员。我不怀疑,真正的战争中,你会奋勇杀敌,仅凭杀伤数目就能成战斗英雄。可是,那真不是这支部队需要的,甚至不是现代战争需要的。”

袁朗:“理由是你太见外。别人或者团队,很难在你心里占到一席之地。你很活跃也很有能力,但你很封闭,你只是关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自己的,做自己的。成才,我们这些人不是为了对抗,你的战友甚至你的敌人,需要你去理解、融洽和经历。”

成才:“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是什么人你又怎么知道!”

袁朗:“小小地测试一下吧,成才,给我们解释一下七连最重要的六个字。”

成才在愤怒中愕然:“七连?……”

“你军龄才三年,不至于连待过两年的老部队都忘了吧?”

“钢七连!怎么会忘?没忘!……六个字?”

袁朗苦笑:“这道题我收回。我一直在想,你怎么会违背这六个字,是我们让你不安,还是你太过患得患失。现在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可那六个字根本没进过你的心里——不放弃,不抛弃。”

成才脑子发炸,眼前黑了一下。就在几分钟前,就在门外,许三多伸过来的手,“成才别泄气。不放弃,不抛弃”。成才根本没理那句话,也没理那只手,没理他唯一的机会。眼前仍在发黑,脑子还在发炸,把他炸回了现实的世界。袁朗已经站在他身前,看着,同情但是遗憾。

袁朗:“你经历的每个地方、每个人、每件事都要你付出时间和生命,可你从来不付出感情。你冷冰冰地把它们扔掉,那你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呢?为一个结果虚耗人生?成才,你该想的不是成为特种兵,是善待自己,做好普通一兵。”

成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指这六个字!”

袁朗:“你知道,可心里没有。七连是你过路的地方,如果有更好的去处,这里也是你过路的地方,所以我们不敢和这样的战友一起上战场。”

袁朗:“记得27吗?我给了他一次机会,你知道我能做到的。你和我较量过,我希望你阻止他,但是你淡漠地站在靶坑里,旁边正在发生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他跟你没有关系。你们是同寝,一起经历那样的艰难,但你认为他和你没有关系。他是你的竞争对手,你想到你少去了一个竞争者,却没想失去了一位战友。”

袁朗:“我很失望。我想,这样优秀的一名士兵,为什么不能把我们当作他的战友?从那时候我已经对你失望。”

成才呆坐着,袁朗的声音很轻,但对他如同雷电。

袁朗:“你们是团队的核心,精神,唯一的财富,其他都是虚的。我无法只看你们的表现,只能看人。回去吧,成才,对自己和别人都仁慈一点,好好做人。”

和君人某乙:《士兵突击》,大家都看了,据说同事们被剧中真情感动,哭得一塌糊涂。为什么会哭?它一定是击中了你身体里某些柔软的地方。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士兵突击》,我看到的是理想主义和集体主义。不仅是《士兵突击》,本周有两篇文章让我很有感触,两篇都在论坛上,大家要看一下。一个是林子力的帖子《理想主义与大学》,另一个是解浩然在商学院讲课的PPT——20070923与和君商学院同学交流讲义PPT,其中浓郁的理想主义击中了我。

两年前,我对文化、价值观这种东西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反而更加迷恋商业上的术法和手段。比如史玉柱,我觉得他挣钱挺快。对浑身充满斗志却又饥肠辘辘的年轻人来说,这几乎是唯一的价值观。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对组织、对企业、对人都没太多的理解。我那时认为生意的唯一道德就是利润,如果我面临任正非的选择,我会像华为一样用尽各种手段以成就自己。那时我认为,在商场上狼性和杀戮应该战胜一切敢于阻挡你的对手:我要的不仅仅是胜利,重要的是其他人必须倒下。目标决定手段与方法。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浩然在青岛反复争论到面红耳赤,谁都坚持自己的理解和价值观。现在看起来,我的确是肤浅了。

浩然举了万科的例子。王石1984年开始创建万科,一个长期稳定的、富有理想主义色彩的董事长。完整的培训体系让职员接受公司价值观的熏陶,培养了一群理想主义的管理层,创造了一个在中国人看来有些可笑、哗众取宠、迂腐的,在西方国家习以为常的现代企业制度和真的对待这个制度的文化。万科是中国企业中的一个特例。

记得那时,我肆意并且无礼地嘲笑了浩然的迂腐。我那时的想法更接近一位商学院同学对未来的安排:“先不择手段搞到一百万再考虑理想,第一桶金嘛。”我越来越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中国古代历来有两种价值观评价。霸道者,以权谋、手段取天下;存功利之心,废道德之事。所谓“五霸之志在事功”。当然,霸到家的话,是可以有大成的。“霸道”者,适合创业。相对“霸道”还有一类人,我们称之为“王道”。所谓“王道”者,“为政以德,存道之真意,以德治天下”。或曰“三王之治在道德”。这一类人以修“内”为主,辅之以道(技巧)。表面的态度当然重要,然而更重要的却是内心,所谓“祭神如神在”。王道者,适合创业,也适合守业。

在商业上,选择哪种价值观,说到底要看你选择哪种生活,如果你有得选的话。如果是潜行水底的大鳄,以聚敛财富为目标,自然可以霸气凛然,机会主义导向,用尽手段。如果想做百年老店,以成就事业为目标,估计霸气很难守下百年基业。看看西方明面上的百年大企业,它们的价值观一定都蕴涵了某种自我修复和预防风险的基因,而霸道的价值观显然和它的百年目标是一种抵触。这也是一种价值诘问。一个企业活成像乌龟那样有意义吗?超出创始人生命周期的企业存续有意义吗?看起来,要搞得长一点,必须以“王道”治,还是要真信才行。实际上,坚持这种价值观是要以付出效率成本为代价的,尤其是现在的中国,浑水摸鱼,挣得多了去了,但是要像万科一样,相信“走正道”是商业文明的趋势。你相不相信商业文明,关键是你相不相信董监事机制、亲属回避制度等这些西方成熟商业治理规范背后的假设系统:制衡、民主、分工、法治等等。如果相信人治更有效,那搞什么架势都是装样子。请注意:这些价值观都是一脉相承,并且有内在逻辑的。这种价值观越明朗和显性,就越能吸引和甄别这个群体需要的人。为什么万科似乎成了“延安”,为什么和君即将成为“延安”,原因不是工资高,事实反而相反。原因在于,每个人心中都有善念。

为什么你哭了,因为它打动了你。正像王丰的跟帖:“第一次看到这片就一口气看完了,让我想起了高中时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大学时看《阿甘正传》时的感觉,我都流泪了,我被人类的这种精神气质所感动。也许对于人生、团队、企业、国家,也唯此为道,但是谈何容易。”

是的,我们是被人类的这种精神气质所感动。感动一定因为稀缺。你的初恋你一定很感动,跟老婆在一起就不容易产生感动,因为太熟了。同样,如果这种精神气质这个社会太充裕,那还哭啥,书你都看不下去。这就意味着:现实社会里很难呈现这样的精神气质,社会上更多的是钩心斗角、用尽手段,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纯粹感情很少见;现实社会中我们看到的情况更多的是拿工资混日子,员工假装在上班,老板假装在发工资,哪里有事业感和荣誉感可言。我们看见的成功者更多的是成才这样的人,他们现实并且理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怎样适应这个社会,适应这个社会的价值观。

当然我不是说成才这样的人不对。相反,如果把三多和成才视作两种人格类型的极端,我觉得自己更像成才,但我希望自己成为懂事之后的成才,我觉得自己正在经历这个懂事的过程。我认为这种转变对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是件好事,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自己失败和一事无成的原因,尽管他聪明过人并且在事业上曾经昙花一现。艺术是有巧合和偏见的,请大家思考:如果三多没有体能上的优势,以至于进步缓慢,那么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成才懂了事,他的人生会走成啥样?

回到上面的问题。正因为我们看见的成功者更多的是成才这样的人,他们现实并且理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怎样适应这个社会,适应这个社会的价值观,所以我们会学习这种逐利和个人主义的价值观。没办法,整个中国社会都弥漫着这样的拜金主义和个人主义。改革开放时间太短,这种价值观在社会转换的巨大空隙中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但随着规范和接轨,这种空隙正在逐渐合拢。完全合拢要多久?50年?有可能,但是这是趋势,并且正在加速。“我们今天处在一个现实主义的时代,是理性时代,不是浪漫时代。“理性”指的是“对代价的敏感性”,是算得失账,是盘算个人的付出和个人的收益。对今人而言,神不存在,上帝不存在,天堂不存在。既然生命不过百年,生命内的物质享受就是一切。所以,个人的物质得失最重要,理想是不重要的。那么,为什么还要讨论理想,鼓励理想主义呢?

现实生活会摧毁理想,摧毁理想主义。于是,丧失了理想主义,我们就有了大学今天的气氛。竞争就是一切,分数就是一切,分数不好就什么也没有了。大学如此,中学如此,甚至小学也如此。于是,社会也如此。我们的社会就成了弱肉强食,只知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野蛮社会,北大培养的人就成了个人精英,社会的废物,就出精神分裂,就自杀。20多岁的人,没教过几天书,只因快速攒了一两本书,就评教授。而他们的老师,培养了成千上万学生,吃了一辈子粉笔灰,到退休也不能评教授。于是,这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社会”就鼓励年轻人急功近利,想方设法去抄袭,而且要抄袭得高明,最好是抄袭别人看不懂的洋书。于是,我们不仅没有了学术创新,也不再产生学术大师。更糟糕的是,我们社会的‘纲常’没有了,年轻人不择手段,拼命踩着自己的老师往上爬。这样的社会是个人主义的社会,是个可怕的、没有道德纲常的社会。连师道尊严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大学》之道?老师糊弄学生还不容易?这样的社会能被改变吗?当然能!!所以,当大家说,恢复理想主义是天方夜谭,我坚决不这么认为。通过一代人的努力,我们能够在大学、在社会,复兴理想精神。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以理想主义精神来指导我们的工作呢?现实一点,别神经兮兮好不好,赚钱就是赚钱。实际上,这也是理性的。

(1)共同的理念和集体的努力更容易实现组织的事业目标,而减少了个人主义所导致的种种内耗和矛盾——这往往是巨大的成本。从这个意义上讲,价值观就是生产力,并且是最重要的生产力,如果你想成就事业的话。当然,炒炒股票、代理资源、投机交易等等生意不太需要价值观。

(2)“道德者天助之,道义者人助之,道明者财助之。”从趋利避害的角度讲,社会更愿意和遵守规则的“讲道义者”打交道、做生意。看看李嘉诚的形象吧,谁会愿意和夸夸其谈的人做生意呢?做事情必须要符合社会的主流价值评判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