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给指派了个特别小队,开着一辆军用卡车和一辆吉普来接这些白大褂们。为了师帅的安全起见,在钱开心保证再保证的前提下,师帅先躲了起来,白大褂们也同意不将师帅上报,对于白大褂们来说,军令不如科学,但是他们也有要求,就是一定要定期将师帅的生活视频发给他们。某某主任一再说明,特别是某和谐生活。路一听到后,便指挥着师帅将他扔到了半空中,化做天际的一个小点。
特别小队带着白大褂们坐卡车离开,那辆吉普便留给了钱开心使用。钱开心先把机器猫扔进油桶里润了下,对于好久没有动胳膊动腿的机器猫来说,不知道有多欢快。机器猫和某某主任因为医学知识的原因,养成了良好的战友关系,它一再的保证会定期将某和谐视频发给他。路一当着机器猫的面,点燃了一根火柴,眯着眼将燃起的火柴放到了一片沾满油的纸上,纸很快燃了起来,化成灰,路一把那堆灰抓在手里,吹飞了。机器猫举手朝天立刻表达忠心,死也不会把主人的行踪透露给任何有不良意图的人。
钱开心打开手中枪枝的保险栓:“我要去把杯子抢回来。你们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自己走。”路一表示同意,杯子的事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伯仁却因我而死,即使路一再胆小,再过不愿去惹事,她都要去。她一去,师帅自然要跟着,展颜便哭喊着一定要跟。于是,四人一兽的组合便成型了。艾玛原先拼死也要跟去,但被钱开心一个手刀劈晕后扔到了卡车上,和白大褂们紧紧依偎在一起。艾玛是个定时炸弹,虽然她一再表示自己这次从异能团里逃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可以和异能团联系的东西。钱开心问路一,话可信不。路一表示艾玛从来不撒谎,但是不能排除异能团在她身上有没有装些啥追踪器的。钱开心就提醒那个特别小队,沿途注意些,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地把艾玛扔下,不用作啥怜香惜玉的事,然后加大油门死命跑。那个特别小队的头头听的疑惑不解,但是钱开心抬头挺胸的说:这是命令。小头头“叭”一个军礼,声音响亮的说保证完成任务!于是四人一兽便目送着卡车离去。耳朵感叹一句:拉风的卡车啊,装了一群科学家。
说到追踪器的事,钱开心拿出一个不停嘀嘀嘀的东西,一群人围了上去。钱开心解释这是追踪器扫描仪,杯子身体上的追踪器,已经被拉图丢在了路上。但是杯子身体里还有追踪器,依然还在运作。原本来说,机器猫也有这个功能,但是钱开心很鄙视这个有思维的机器人,总觉得有思维后,这机器人格外风骚,喜欢自作主张。
钱开心让特别小队还带了一件东西来,她把那件东西甩向路一的时候,路一没接住,因为师帅抢先伸出手来,接住后得意洋洋的递给路一。自从上次的洗澡事件结束后,路一觉得这小子真的有改变,最大的改变就是原先他是把路一当成需要品,现在路一成为他个人的私有物,连展颜都不可以去搂去抱,只要展颜拉着路一的手超过三分钟,他就会暴跳的向着展颜吼叫。展颜不甘示弱的吼回去后,师帅会呆一会儿,然后不再吼她,而是直接将路一的手从展颜手中抢回来。
这只是对展颜,钱开心是可以碰的,原因很简单,师帅是欺软怕硬的。钱开心一瞪眼,基本上她就没了声音。还有个,根本就不能碰路一的,那就是倒霉的耳朵。耳朵甚至不可以出现在路一三米以内的地方,一旦过了界,师帅就会贴着耳朵的鼻子“噌”的亮出自己的爪子。无比委屈的耳朵,只能摸摸鼻子,只是递食物而已,有必要这个样子嘛。
师帅献宝似的把那样东西打开,递到路一面前。路一看到后,惊喜的拿了出来。这件宝贝就是她好久没看见的曙光。她欣喜的拿出曙光,摆弄了下,展颜和耳朵便吵着要拿到手里看看。师帅原本在一边含笑的看路一摆弄,听见展颜和耳朵叫嚷声后,他刷的亮出爪子,两人立刻没了声音。还是钱开心看不过后,在师帅头顶上拍了一巴掌,从路一手里接过曙光,给了两个渴望的小朋友。两人摸了摸,又看了看,留着口水还没三分钟,师帅便凶狠的上前夺了回来,邀功般递给了路一。
钱开心鄙视他:妻奴。师帅听懂了,开心的扭屁股。路一和钱开心同时抽了抽嘴角。钱开心为了打破这个太幼稚的局面,提出前进吧,路一立刻点头表示同意。钱开心检查了下吉普的各项性能后,和耳朵一起将吉普改装成了铲车,两边车轮装上了超长狼牙棒,前盖上装了个挖土机的大铲子。一路开起来,横扫一大片。展颜形容好象在玩建筑队大战僵尸的感觉。玻璃窗原本便已经被加固了铁丝网,钱开心又在车门整体上加了层铁丝网。车顶上方还嚣张的弄了个棚,准备了个射击位。她坐在车顶上,威风凛凛的指挥着方向。
在经过一系列座位问题的讨论后,车子终于上路了。但是格外别扭。开车的是耳朵,路一坐在副驾驶上,准确的说,是坐在坐在副驾驶的师帅身上的。因为钱开心是在车顶的,所以后座必须留下适当的空位给她上下。师帅去副驾驶便是最好的,谁叫他人高马大。但是师帅不同意,因为路一不管是在什么位置,和耳朵的距离都不到三米。耳朵哭丧着脸,这能怪我吗?最后,钱开心一顿火发了后,师帅闷不吭声的坐在副驾驶上,钱开心到车顶后,他便把路一从后坐上抱到自己身上,还威胁的对展颜和耳朵龇龇牙。展颜和耳朵对视了一眼,展颜张口便喊开心姐!路一拼命的挣扎,钱开心下来后同路一一起打骂师帅,师帅随她们打,反正皮厚也不痛,总之抱着路一就是不松手。没办法,钱开心愧疚的看着路一:“非常抱歉,小弟家教不好,请包容。”然后大手一挥,耳朵开路。路一欲哭无泪的坐在师帅身上。
赶了一天的路后,在个荒废的加油站停了来了。钱开心踢踢加油站里的装油桶,还有小半桶。不要指着能用电加油了,那自然是天方夜谈。这个时候,力大无穷的师帅就是最好的搬运工。钱开心指挥着他,把油桶直接倒扣过来,插着根管子,嘟嘟的给吉普加油。师帅讨厌那股味,边装还边撇嘴。路一在不远处伸展着自己僵硬的身体,马麻的,本来可以做的是柔软的座垫,非被这小子搬到了身上,坐了一下午的石头。
钱开心让展颜指挥着师帅,她自己走到了路一身边。同路一一样,做着伸展运动。边坐边聊天:“路一,你知道从灾难发生到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吗?”路一摇摇头:“不太清楚,估计有一年半了吧。早就没了时间概念,天气也莫明其妙的,早不知道今是何年。”钱开心伸出三根手指:“三年了,妹妹,都已经三年了。想想看吧,你有多勇敢,在这个世界里,不仅没出事,还如此幸运的活到现在。”路一愣住了:“不会吧,都三年了。有这么快?”钱开心笑了:“不可思议是吧,你现在的样子就跟一年前别人告诉我时间时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路一掰着手指头,无语望天:“都三年了。我二十八了,我妈要知道我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会吞了我的。”钱开心听了后可开心了:“没事,你可以告诉你妈,虽然没嫁人,但是早被人给定下来了。对方长辈都见过了,对你可满意了。”路一囧了:“你就饶了我吧。每天都因为师帅,被你们调侃来调侃去的。”钱开心笑笑:“你应该高兴才是。想想看,在这个世道上,有个专心专意为你的傻瓜,多难得。更重要的是,他有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和熊的力量。”路一咬牙:“你说的是布雷斯塔警长,不是师帅。”钱开心笑的仰面朝天。
两人笑了一会后,路一也盘腿坐了下来,看着星空:“我在想,如果这所有的一切是梦该有多好。一觉醒来,我睡在房间的床上。还是那个初春的早晨,阳光照进客厅,我在阳光中醒来,家里的小狗在床边摇着尾巴看着我,家里弥漫着豆浆的香味。”钱开心同样盘着腿,托着腮看着星空:“是啊,如果只是梦,一觉醒来后,我还是在那个军区大院,听着起床号醒来,洗脸刷牙跑步,如果那个人还在那里,对着我说话,该有多好。”两人没有再说话,只对着星空想着心事。钱开心睡着的时候,梦到在军区大院的食堂里,那蒋靖举起手招呼她:“钱开心,这边,这边,我们都在这边,过来坐啊。”白糖和曲洋也坐在那里,白糖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蛋饼,馋的在那里咬筷子。曲洋伸手就打掉她含在嘴里的筷子,严肃的批评她要注意形象。两人正在闹腾,抬头看到了钱开心,也朝她笑着挥手。
醒来的时候,当作枕头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钱开心吸吸鼻子,年纪大了,开始梦见那些故人们。不远处,耳朵已经加满了油,路一和师帅还在那里拉扯。师帅还要继续昨天的坐法,路一死活不干。不是面子问题,而是身体受不了。师帅不高兴,路一发了火。最后展颜弱弱的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路一和师帅坐在后座上,一个躲,一边凑,最后两人坐的位置还是挤挤的,不比展颜昨天一个人坐的位置大多少。
钱开心叹了口气,她带的是什么啊,问题儿童军团吗?带着这群家伙,去救杯子行不行啊?杯子,不知道救出来的她是人还是鬼。钱开心怅然的咬咬牙,我不管。是我的队员,我绝对不会丢弃,就算变成怪物,我也要把她带回来。就算最后真的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她大步走向几个人,坚定的上了车顶,大喊一声:出发。耳朵和展颜对看了一眼,耳朵用眼睛问:你姐咋了?这么勇猛的表情。展颜眨眨眼:你家头,你都不知道,还问我,我哪里知道。两人在那里挤眉弄眼,路一和师帅挤在后坐谁也不理谁,偏偏还挤的紧紧的。钱开心用脚跺跺车顶:“耳朵,你要死了,我说话听不见啊,出发!”耳朵耸耸肩,一踩油门,车子朝前驶去。
钱开心看着扫描仪上追踪器方位,有点疑惑,这是怎么个路线,正常行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她用手在扫描仪上描绘着路线,定在最后的地方,忍不住骂了一声。哪里是正常行路,大概追踪器早就被发现了,对方带她们绕了个圈子,整个路线图画出来,正是个凸字。竖中指啊,尼玛!她怒极反笑,从怀里掏出睡着的机器猫。机器猫睁开眼便被她狰狞的笑吓坏了。钱开心威胁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限你在十分钟内,给我把杯子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超过一秒钟,我就崩了你。”说完后,她另一只手掏出枪抵在机器猫头上。机器猫颤抖着声音:“大小姐,我一一”钱开心用枪拍拍它的头:“我知道你有办法。他们必然也是用机器扫描出杯子身上的追踪器的。那么严密的组织,应该电子设备非常密集,十分钟之内,给我找出地点。超过一秒,我就崩了你,倒计时开始。”她低头看表。机器猫没等她话说完,变成了小型电脑,屏幕上数据飞速交替。
当钱开心指挥着吉普到达拉图大本营万米远处,机器猫提醒进入小型雷达扫描区。对方电子仪器太多,建设不要携带任何同机器相关的东西。于是,车辆和机器猫一起被丢在原地,四人一兽在地底百米处。靠着师帅刨土挖路前进。所有机械相关的东西都被丢到了车内,现在只有钱开心脑中记着机器猫显示的地图和监视器的位置。钱开心根据自己看到的内容,简化后告诉了其他几人,让记牢位置,万一走散了,不至于太悲剧。
几个人在挖了一夜后,灰头土脸的从地底钻了出来。师帅开的洞在厕所旁边,几人上来后对看了一眼,后怕呀!要是再挖一迷迷,几个人就真的悲剧了。为此事,钱开心又给了师帅头顶一巴掌。师帅朝路一卖萌,控诉钱开心暴行。路一骂句:该!几个人还闹了会,耳朵已经爬出去侦察了下情况。回来后报告,大本营里木有一个生物。不管是人还是丧尸,至少表面看起来一个都不在。钱开心摸摸下巴,被发现了?不该呀,除非有什么事情让这边需要全体出动。
她让师帅嗅嗅,确定下情况。师帅果断的点头,真的没有。然后又摇头晃脑,手舞足蹈一阵。钱开心又是一巴掌:你丫到底什么意思。展颜一边翻译:应该是某封闭的地方有一个,而且是个半人半鬼的。几人对看了下,去看看?反正大本营里鬼都没一个,一点危险都没有。啥都不用怕的,那个所谓的半人半鬼,是被关起来的,不用怕啥的,估计是被拉图捉住的什么东西。钱开心决定去看看。
离封闭起来的东西越来越近的时候,师帅开始出现些许烦燥,路一安慰也没有用。钱开心和耳朵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小心的前进。撬开封闭室的锁后,众人都呆住了。没有穿衣服的杯子被闭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正在拼命的抓着光滑的玻璃,试图爬出来。杯子已经丧尸化,手脚腐烂,身体有白骨露出,瓶底有掉落的肉和当作食物的肉混在一起。杯子那双眼睛时而清醒时而迷茫,看见外面的人后,嘴张了张,发出嘶哑的声音:头。耳朵跑上前,贴着玻璃瓶哭了起来。杯子隔着玻璃瓶摸摸耳朵,对钱开心做着口型:杀了我。钱开心咬咬牙,举起了手中的枪。耳朵连忙哭着拦在玻璃瓶前:“头,她还有人的思维,她还有救的。师帅可以活着,她也一定能扛过来的。”钱开心叹口气:“耳朵,你让开,我是要打破玻璃,救她出来的。”防弹玻璃自然轻易打不破,钱开心努力了半天,都没有用。但是没关系,我们有师帅。
得意洋洋的师帅一拳打碎玻璃,在杯子本能要咬人前,将她扛在肩上。钱开心将外套搭在她身上,说了句:“杯子,我们回家。”杯子原本挣扎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有眼泪从她脸上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