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每天都想着各种方法去找食物,但是每个计划都被她否决,因为方法都是必须走出这个房子去寻食。路一尝试过悄悄打开门看看楼梯口,甚至也试图去按电梯门,但是每次只要发出响声后,就会听到楼梯间传来不断接近的低吼声,每次她都只能慌乱的逃回房子。然后躲在门后,贴在猫眼上看着那些游荡者们在家门口徘徊,不知多久后才慢慢散去。
独自外出找食的危险性太大,被路一否决,只能在家里吃着不多的粮食。而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房子里早已经断电断水,路一每天只能靠着吃生菜叶和生米来维持,好在断水之前,她早已经把家里所有能装水的东西都满上了水。
在这期间,她发现其实在这个小区里还有不少生存者。最早的一次,是她在断电后无聊的趴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盖着棉被数僵尸(当恐怖感消失后,中国人民特有的麻木感在小市民中体现了出来)。当她已经晒太阳晒的想睡觉时,听到了对面楼上有人叫她。她抬头看见对面楼上比她家高三层楼的地方,有个男人正在同她挥手,还在呼喊让她过去。可没等她有所回应时,她听见旁边楼上有人回话。她初听两人激动的对话时,也觉得终于找到了组织,正想着也加入对话。却突然看见小区中游荡者在朝着这个方向聚拢。虽然行动缓慢,但是能看的出来正在移动,而两个找到组织的人还没有发现,正在激烈的交谈。
路一不敢出声提醒,只能匆忙站起来朝着对面挥手。对面那个男人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动作,大声的问着:“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想说什么啊?”路一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指着楼下的游荡者。那个男人继续大声说着:“你捂嘴巴是什么意思?指着楼下是什么意思啊?”路一崩溃中,那个男人还在那里喊:“你怎么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不说话啊?”路一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对着那个男人指指嘴巴,又指指耳朵,然后伸长了两只胳膊做出游荡者的姿势。那个男人还在那里喊着不明白什么意思。路一慌张的只好回屋拿纸写下想说的话。
可还没有等她回来阳台,她听见对面那个男人喊着:“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是有人在敲我的门,我先去开门啊。”路一听后觉得很奇怪,在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忽然想起自己在外出试图寻粮的食物,被游荡者们发现后,会被聚集在门口敲打着房门发出声音,不会是这个声音吧?
果然,她很快听见那个男人哭喊着冲到阳台,说有僵尸在敲门。路一连忙换了一张纸,写上让他不要出声,丧尸听不见声音后迟早会离开的。她跑回阳台后,听见隔壁楼上那个男人也在同对面男人说话,让他不要喊了。路一只好把前一张纸也拿了出来,转身对着隔壁楼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等终于安慰好两人后,她发现被那两个人的对话吸引的不仅是游荡者,还有躲在各自家里的生存者们。人们聚到阳台互相交流,而她只有一个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见字条。于是那群人就在游荡者越来越聚集的时候,他们也讨论出结果。决定在三天后,各自做好准备武器和食物冲下楼,组成队伍去找寻生机。
路一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虽然她也知道一起走生存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她发现人们隔着阳台对话发出的分贝甚至已经吸引了小区外的游荡者。几乎每幢楼下都有聚集,三五成群游荡嘶吼,其中还不包括在每层楼里的游荡者。也就是说除非一幢楼里有超过五人的生存者,不然单单闯出楼层都很困难。纠结了很久后,路一决定还是放弃。
果然,三天后,她听见自己这幢楼里也有人跑步的声音。可是不久后,她只能听见各幢楼里传来的哭喊声。她在阳台上一直注意着小区的入口处,那里现在已经是群尸密集。很快,她看见有二十多人在全速奔向入口处,在一阵拼打撕杀后,只有不到五人冲了出去,而其中还有人丢失了身体的一部分。路一在心里默念:计划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