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末世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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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所谓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一个宽敞的洞穴内,一个男人,一个昏迷的女人,一个看不出男女的人抱着一个婴儿,在距离十多米处岩浆发出的红光下,诡异而压抑。

“怎样才能得到力量,就像您一样?”蒋志压抑着嗓子,眼里闪着掩不住的狂热。

“呵呵——,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吗?”黄丹丹看着怀里睡着的婴儿,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愿意!我什么都愿意!”蒋志稍稍抬高了声音。

“是吗?那——这样呢?”黄丹丹猛然拽下脸上缠着的黑布,转向蒋志。

只见那张脸焦黑干瘪,就像被火烤成的焦炭,黏在头骨上,粗糙的像树皮,并龟裂成一块块,然后拼接起来,说话时,像被一块块拼接起来的脸随着暴露的黑色牙齿上下蠕动,在暗红的光线下,更是可怖。

蒋志被骤然出现在眼前的恐怖面容吓得“啊——”了一声,不由得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两步。他渴望获得力量,但他没想到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还算是人类吗?

随着他的后退,黄丹丹再次逼近,阴阴地道:“怎么样?你还想吗?代价就是变成这样!不光是你的脸,全身都会变成这样,并且还要时时忍受身体上的痛苦,你的头脑也会时不时的陷入癫狂,你根本无法控制你的行为!”

自从末世以来,贵为天之骄女的黄丹丹无法接受巨大的落差,对力量的渴望比蒋志还要彻底,但变成这幅摸样,却是她始料不及的。

诚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力量,她不再害怕丧尸,也不再需要依靠别人,但也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远离了人群,时刻忍受着身体的痛苦与精神的孤寂,没人会陪伴她、关心她。有时他会想起原来的自己,那白皙细腻的肌肤,美丽的容颜,长长的秀发,纤纤的玉指和傲人的身材,而如今这副身体连她自己都唾弃。

面对这一切,她有时会问自己,是否值得?

“说啊!你愿意吗!”黄丹丹尖叫着逼问他。

蒋志勉力稳住身形,对力量的渴求逐渐战胜恐惧,心一横,阴狠地说道:“我、我、我愿意——”他不想再做阴沟里的老鼠,他要变成狼、虎、豹!

“哈哈哈哈——”黄丹丹疯狂地大笑,那刺耳的笑声经过洞穴的放大,传出很远很远。在蒋志的眼中,她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很好,有决心,有勇气,很好,哈哈——”黄丹丹很是兴奋,在不大的空间内来回踱了几步,许是由于颠簸,怀中的婴儿“依依呀呀”地小声抗议,黄丹丹立刻抛下其他,哄着婴儿。

“宝宝乖,不哭啊——,妈妈在这儿呢,咱们去看爸爸去,你爸爸一定很高兴——,嘻嘻——”黄丹丹轻笑着。每当她面对这个婴儿时,简直变了个人。

“你待在这里,看住这个女人,我要出去一趟。”黄丹丹对蒋志吩咐道。

蒋志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珍珍,问道:“可若他们找来了呢?或者那些蝙蝠来了怎么办?”对那群嗜血的蝙蝠,他心有余悸。

“放心,”黄丹丹说,“如今他们自顾不暇,恐怕已经丧命在蝙蝠的口中了,至于那些蝙蝠,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和我是同类,这里有我的气息,只要你不离开这里就没事。只要你听话,等事情结束,我就帮你获得力量。”

“是!”蒋志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

等黄丹丹走后,蒋志用脚踢了踢昏迷的珍珍,自言自语道:“老子好久没碰女人了——”

……

所谓突破极限,实际上一般不是指真生的生理和心理极限,往往指的是自以为的界限。当咬紧牙关,以坚定的意志不断激发自己的潜能,就会突破这个界限。这就像跑步,体能消耗,没有力气时,只要再坚持一下,就会发现其实自己还能再继续下去。

小翎现在要做的,就是突破这个自以为的极限,从而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让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在以往的经历中,她曾经遇到过的好几次危急,昏倒、受伤等等,每次都以为自己已经尽力,但每次危急过后,她总能发现自己有所成长,所以,这一次,她一定会做到,一定要做到!

黑红色的血云不断地变化形状,发出似闷雷的轰轰声,回荡在这炙热的火山通道内,并缓缓地朝小翎压逼而来。

为了节省体力,小翎席地而坐,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片黑红的蝙蝠云,脸上一片肃然,然后,闭上眼开始感知这个真实的世界。

这一次,不再仅仅用思维去感知,而是全身心,甚至是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渐渐的,一股清澈透骨的勃勃生机自右手慢慢展开,那清凉的意味像溪流一样逼退了炎热,浸入骨髓,浸遍全身。在似乎已渗透到每一个细胞中时,脑海中以从未有过的清晰呈现了周围的一切,以从未达到的范围覆盖了整朵蝙蝠云。

至此,对外界的感知已在无形中增强了数倍。

很好!小翎暗暗点头,她已开始学会用精神力去观察它们的本质。在脑海中的世界里,变异蝙蝠不是一只蝙蝠,而似一团团黑色的烟雾飘忽不定,大小深浅不一的黑色烟雾团组成了一朵真正的黑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与小翎身上的勃勃生机截然相反,也许这就是两者的本质吧?

在探查出整朵蝙蝠云全部被笼罩在识海中时,小翎开始发动进攻,用精神力包围它们。

不大会儿,黑色蝙蝠云周围,慢慢浮现出一层级淡的蓝色轻云,和刚才对付一只变异蝙蝠时一样,奏效了?小翎心思刚转到此,那黑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住地似浓烟般翻滚,并向外扩散,突然间,空气压力剧增,不好!又是超声波攻击!

不同于眼中的世界,在识海中,空气像是能看得到的水纹,仿若一石投入激起涟漪荡漾开去,荡到那极淡的蓝雾时,蓝雾瞬间便被击散,消融在空气中。

小翎一阵眩晕,摇晃了几下身子,连忙用手拄着地,这才稳下来。睁开眼看到蝙蝠似乎被激怒了,上下飞舞翻腾。

哼!小翎红着眼,狠狠锤了一下地,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再次闭上眼。识海中,蓝色轻雾再次围住黑云,而黑云不断变换形态,一会儿似漩涡般打着旋,一会像被网住的鲨鱼横冲直闯。蓝雾一次次被搅散,又一次次出现并围住黑云,那一波接着一波的超声波不断荡漾开去,潮水般猛烈拍打四周的岩体上,发出“咔吧咔吧”的碎裂声与石块的掉落声,一些掉下的小石块砸到了小翎的身上,没一会儿,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如此往复几次,小翎已是汗如雨下,头昏目眩,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昏迷,只全凭意志在支撑。

这就是极限吗?怎么会这么痛苦?原来理论与实践之间相差如此之大,身临其中,才知就算要多坚持一秒钟,也要拼尽全部毅力,那么该怎样突破这个极限呢?是不是只要坚持下去就行呢?

若失败了,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而且,是永远,永远——

永远?像她的父母一样,永远离开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再见了?小翎心揪的难受,自末世以来,她已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现在就连这些同生共死的朋友也要失去了吗?悲凉恐慌的末世中,那些患难与共的时光,互相依靠的温暖,充满希望与目标的未来,也都再也不属于她了吗?

不!我绝对不要这样!我不要永坠黑暗绝望的深渊!小翎在心中无声呐喊,我——不——甘——心——!

蓝色轻雾渐渐变得浓厚,再次包围了黑云,这次,就像一张柔韧的网,任凭猎物如何挣扎,也无法再次突破。与此同时,脑袋中好像炸药在里面不断地爆炸,似乎马上就要四分五裂。耳鸣、眩晕、刺痛,让她再也无法思考与专注,只凭着一丝坚定的信念:一定要锁住它们!牢牢地锁住!把它们全都消灭掉!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一滴滴从鼻子和嘴角流出,落在地上,紧接着,血从紧闭着的眼中渗出,然后是耳朵。

七窍流血!那一道道血迹让小翎的面孔异常骇人,但小翎完全没有感觉到,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战斗中。

蓝雾越来越浓重,严严实实地围住了黑云,黑云开始颤抖着向里收缩,像是有生命般感到了害怕,小翎清晰的感受到那黑云传递出的信息,没错,它们在害怕!

从最开始的肆无忌惮,到如今的垂死挣扎,那一波波的超声波攻击越来越无力,死亡的气息也渐渐淡去,而包裹住它们的蓝雾越发的生机勃勃。

蓝雾慢慢地打着旋,逐渐形成漏斗一样的形态,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变成龙卷风一样的存在,当速度达到极点时,突然停止。只见那黑云顷刻间分解成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像烟花般炸开,散落在空中,宛如浮游一样慢慢落下,落到下面翻滚沸腾的岩浆湖中,化作一道道轻轻的黑烟消散在空中……

“哇——”小翎一口鲜血吐出,胸口的郁闷消散了一些,睁开眼抹了抹嘴角,惊然发现眼中的一切都是通红的,半晌才意识到眼睛出血了,随后发现不但是眼睛,连鼻子耳朵都在出血,身上也被碎小的石块砸的生疼。

随手抹了把脸,吐了口血沫,摇摇晃晃地刚要站起来,身下的岩石一阵晃动。

不好!刚才多次的超声波攻击,把周围的岩壁都击的松动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也是如此。刚想后退,身下的岩石“哗啦啦”一下子塌了下去,小翎来不及躲开,随着碎石一路滚落到底部,由于是个很陡的斜坡,滑到底部后惯性使然停不住,眼看就要冲向岩浆湖,岸边竖着的一块蛹形的黑灰岩石救了她,一把抱住,好险,差一点就滑到岩浆湖里。

小翎手脚并用爬了好几下,靠在蛹形岩石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呼——”全身好像要散架了,极度的疲累与精神透支让她昏昏欲睡,可她知道这时绝对不可以睡过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精神了一些。

举目望向四周,周围的岩体被数波超声波攻击,纵横交错着条条裂纹,一些不结实的部位已经倒塌,刚才所在的那个裂缝几乎完全的被堵上了,自己倒是奇迹般地只受了一点点砸伤,也不知天雷他们怎么样,被困在里面了吗?

空中的变异蝙蝠全都不见了,只有翻滚沸腾的岩浆湖中升起一缕缕黑烟,还有岸边散落着一些蝙蝠尸体,一动不动的僵直着,捡起一只看了看,已经完全死掉了。

自己竟然做到了?原来人的潜力竟是如此惊人!

刚刚靠上去没一分钟,那块竖起来的岩石似乎动了动。小翎吓了一跳,精神再次绷紧,转身仔细观察这块岩石,一动不动,难道是太累精神太紧张产生了错觉?

这块岩石正是在上面平台上和天雷看到的那块像蝉蛹一样的东西,如今离得近看得清楚,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就像——就像黄丹丹的皮肤。

又动了?小翎这下确定它确实在动,这到底是什么,是岩石吗?四下张望,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黑灰的东西,奇形怪状,就像硬壳一样。

硬壳?小翎呆了呆,这代表什么?

特殊陨石,变异丧尸,火,这些联想让小翎越发心惊,她想到自己曾经破茧而出,身上的那一层被烧焦的黑壳,还有黄丹丹在火中活下来后的形态,难道这个蝉蛹状的东西里面有什么?若真的有,看这个头一定小不了。小翎的额头再次开始冒冷汗。

只见那个东西时而轻微的晃动,越来越频繁,幅度也越来越大,外层焦黑的碎块开始一点点掉落,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老天,不带这么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