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大国隐士
15351200000230

第230章 欲火焚身

罗衣带着若兰回到翼王府,见石玫竟然守在大门洞里。

罗衣知她担心天门,心里一阵感动,请若兰见过她,讲明天门被留在女营的事,便带若兰回房沐浴洗漱。

石玫叫醒丫环去准备热水,自己在院中发了会子呆,心里总是不安稳,便追进罗衣房中,问长问短。

待弄明白是洪宣娇留天门医伤后,石玫连连摇头,“我听大哥说,洪宣娇在天京城名声可不大好,别叫天门哥哥吃了亏。”

她这样一说,罗衣和若兰的心就悬了起来。

石玫说:“请空云师傅先洗洗身子,换件干净衣服,我去唤醒大哥,看他怎么说。”

苏三娘差人请天门去女营,石达开便觉不妥,太平军入城后,杨秀清掌管三军,将女营与男兵完全隔离开来,严令任何男人不得擅入女营,女兵们不得随便出营,即使成家的女兵,每月也仅有一次探家的机会。

天门离开太平军已久,有些规矩并不熟悉,也不认得洪宣娇,深夜闯进女营,若惹恼了洪宣娇,恐怕凶多吉少。

石达开要天门去向洪秀全请手谕。天门哪里肯耽搁工夫,边向府门外走边告诉石达开,他已擢升春官丞相,况且有苏三娘在营中,不用担心。

石达开追到门外,天门已经和罗衣上马而去。

石达开得知苏三娘被洪宣娇关了禁闭,天门被扣留在女营,不禁吸了口凉气,心里说只怕要出大事。

洪宣娇因萧朝贵而夫荣妻贵,又有洪杨两人做靠山,在天京城内十分的嚣张跋扈。

由女营内已多次传出她的恶行,如拔光使女毛发,对女兵泼油毁容,捉奸割乳等,桩桩件件无不耸人听闻。

石达开就曾亲眼目睹过洪宣娇的无法无天。

萧朝贵死后,洪宣娇耐不住寂寞,借与杨秀清共管女营之机,与杨私通,这件事不知怎么便传到韦昌辉耳中。

韦昌辉与萧朝贵私交一直很好,他对洪宣娇不守妇道,羞辱亡夫十分痛恨,便多次奏请洪秀全,将洪宣娇调离杨秀清身边。

洪秀全担心调开洪宣娇,女营十万兵士便落入杨秀清之手,因此迟迟难下决心。

韦昌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怂恿知交大臣,在“圣殿”上当众奏议。于是在一次“朝会”时,有官员站出来请奏,要洪宣娇安享王妃尊荣,不必再理军事。结果不等洪秀全表态,洪宣娇立即跳出来,差点将那官员掐死。

洪宣娇的彪悍刁蛮也吓着了杨秀清,从此开始刻意疏远,除了公事,很少再入女营,女营的控制权实际上已尽在洪宣娇手上。

石达开为天门担忧,却又不愿去招惹洪宣娇,犹豫间已到天明。他想天门是新任的丞相,且到“圣殿”上一看,若不见天门上朝,再作打算。

石达开出翼王府,走不多远,见韦昌辉在前面骑马徐行,想到他或许可以帮到天门,忙追上去,拱手见礼。

韦昌辉连道辛苦,瞧瞧四下无人,道:“翼王,秦日纲可到了安庆?”

秦日纲去年随石达开破江宁有功,被封为顶天侯。因受爵心喜,自告奋勇率军渡江,一路向北深入,终因孤军奋战,后援不济而撤回。

石达开此次奉诏回京,并不知道有秦日纲去安庆一事。

“他不是过江北伐了么?”石达开疑道。

“已于上月回师,”韦昌辉进天京后,变得有城府了,言谈举止再不像在金田时那样轻浮,“翼王只顾埋头经营安庆,竟毫不关心天国用兵大事了吗?”

石达开听出他话里有话,轻笑道:“天国用兵之事自有天王运筹帷幄,石某只不过天王手上的一支箭,要将我射向哪里全在天王。”

“但愿你这支箭只认天王的一张弓。”

韦昌辉竟能说出这种有深意的话来,石达开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

“那是自然,天王乃一国之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嘛!”石达开假意附和着。

“好,翼王不枉有石相公的美名。”

“秦日纲去安庆做什么?”石达开趁机问道。

“当然是东王的主意。”韦昌辉道:“到了朝上你便知道了。”

韦昌辉不肯直说,石达开不便细问,搁下替天门担着的心,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这次进京,大概真叫天门说准了,定是因擅停“天朝田亩新法”,被骗入天京问罪。

“北王可知邵天门已回天京?”

“我这几日在江岸布防,昨晚上才入城,”韦昌辉顿时眼放光芒,“天门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要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杨秀清独揽大权,洪宣娇越发地骄纵,洪秀全沉湎于女色,这许多事都让他深为忧虑。在金田时,内有冯云山宋得明等人尽心操持,外有萧朝贵分制兵力,韦昌辉并不用费神,如今那帮老人全都归西,仅剩他和洪秀全最为贴心,他渐渐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不免时常想起天门的种种好处。

天门在此时回归天京,对韦昌辉来说简直是最大的喜讯。

“石某代妹婿谢过北王的美意,”石达开道:“今天晚上若北王有暇,便请到寒舍一聚如何?”

韦昌辉说:“去我府上吧,我由江中捉了一筐刀鱼,你们也尝尝新鲜。”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圣殿”门外,上朝的文武大臣都在外头候着,见两王过来,纷纷上前致意。

石达开偷眼扫看,人群中并无天门,也无洪宣娇,心里不由焦急起来。

洪宣娇因脸被烫伤,不肯示丑于同僚,便借口要和天门教习新选的秀女礼仪,向洪秀全请假,不仅自己不用上朝,连天门也留在营中。

天门与洪宣娇年龄相仿,相貌俊美,又会逗趣,洪宣娇一见便喜欢上了。她已被杨秀清冷落许久,突然送上门一个美男子,自然是淫心澎湃,恨不能立刻便吃到嘴里。

洪宣娇留下天门,当晚便将他请入闺房。

洪宣娇躺到床上,要天门为她医伤。

天门掀开门帘,进到她的内室,一眼便看到床下摆着一双男人的靴子,愣神之间,由靴子嗅出了杨秀清的气息。

天门顿觉恶心,想到萧朝贵是何等的英雄,竟娶了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便动了替西王惩罚她的念头。

“姐姐的伤在脸上不在身上,这样躺着弟弟如何诊治?”

洪宣娇面带娇羞,慵懒地说:“姐姐折腾一夜,实在疲惫,弟弟若不好动手,便到床上来吧。”

天门命使女先去准备一碗淘米水,然后坐到床头跟前,搬过洪宣娇的脸,边细细察看,边轻声低语:“姐姐,痛不痛?”

洪宣娇眼里喷出欲火,一只手搂住了天门的脖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娇喘着说:“姐姐这里痛。”

天门将手滑下去,隔着胸衣,轻轻抚摸着她的胸部,问:“是这里吗?”

洪宣娇顿时浑身酥麻,扭动着身子,把天门拉入怀里说:“弟弟真懂姐姐的心,你快上来……”

天门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含笑说:“姐姐不可轻动欲念,否则体内起火,血冲督脉,脸上会留下疤痕的。”

洪宣娇此时已欲火焚身,哪还控制得住欲念,别说脸上留下疤痕,便是要她去死也心甘情愿。

“姐姐不要脸了,姐姐只要你,好弟弟,亲弟弟,你快些上来,你杀了姐姐吧……”

“姐姐毁了美貌,只怕回头会杀了弟弟,”天门嘴上说着,手却伸进了洪宣娇的胸衣里面。

洪宣娇像一只发情的母狗一样,一抬腿反身将天门压到身下,撕扯着他的衣服,道:“姐姐不会杀你的,疼你还疼不过来呢,怎会杀你,快,让姐姐好生疼一疼你!”

天门瞧着她一脸的水泡,渐渐渗出血丝,知道时机已到,心里冷笑道:“好,有你这句话便成,今天就把你这张脸毁了,看你以后还如何风流淫荡!”

洪宣娇骑到天门身上,正要入巷,只见天门的神色一凝,阴冷如霜,声音沉沉地说:“娇儿,我一个人在天堂好冷啊……”

这声音洪宣娇再熟悉不过,竟于萧朝贵的语气别无二致。

洪宣娇呆了一呆,以为是幻觉,死盯着天门的嘴唇看,天门嘴唇一动,又道:“娇儿,你说过与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何时来陪为夫啊!”

天门的神态语气,活脱脱便是年轻时的萧朝贵。而且,娇儿这个称呼,是萧朝贵私下唤她的,同日而死的话,也是她与萧朝贵床第之欢时说过的。

洪宣娇的满腔热血立时冷却下来,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脸色变得苍白骇人,大吼一声“呀!”,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直挺挺栽到了床上。

使女端了淘米水,一只脚迈进来,看到床上的情形,忌惮洪宣娇的淫威,不敢再进一步,扭头便要退出去。

天门唤她进来,道:“你家主人累着了,不碍事的,快帮她穿好衣服,用这淘米水擦拭面部。待她醒来,替我回话,我赶着上朝,过些日子再来探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