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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颜氏家训(4)

邺下有一位领军,过于贪婪敛财,家中童仆已有八百人,他发誓要凑满一千。早晚每人的饭菜,以十五文钱为标准,遇到有客人来,再不添加一点。后来他犯罪被法办,朝廷派人没收他的家产时,发现他家麻鞋有一屋子,朽坏的衣服装了几库房,其余的财宝,多得无法说。南阳有个人,家财积累富厚,而秉性却特别俭省吝啬。有一年冬至后,女婿去拜望他,他就摆出一小铜盆酒、几块獐子肉来招待。女婿怪他简慢,一下子就把酒肉吃尽喝光了。这位南阳人感到惊愕,只好对付着叫仆人添上一点,就这样添了两次。下来后他责备他女儿说:“你男人爱喝酒,所以你老受穷。”到他死后,几个儿子争夺家财,当哥哥的竟然把弟弟给杀了。

妇女主持家务,不过是操办有关酒食衣服等礼仪方面的事罢了。

就国家而言,不可让她们参预国事;就家庭而言,不可让她们主持家政。

如果有那聪明能干、洞察古今的妇女,正应该辅佐自己的丈夫,以弥补他的不足,决不会学母鸡在清晨打鸣,以招致灾祸的。

江东的妇女,没有一点交游,她们娘家与婆家双方,有的十几年间未曾见面,只是以遣人问候,互赠礼品来表示各自的深厚情意。邺下的风俗,是专以妇女当家。她们与外人争辩是非,应酬交际,只见她们乘的车马挤满街道,丝绸衣裙充盈官家的府邸,有的替儿子求官,有的为丈夫叫屈,这就是魏国的鲜卑遗风吗?南方的贫寒人家,都注意外表的修饰打扮,车马衣服,以整齐为贵,而家中的妻子儿女,却难免挨饿受冻。河北一带的人事交际,多由妻子出面,因而丝绸衣裙,金银翡翠是不能没有的,那瘦弱的马匹和憔悴的奴仆,不过是凑数而已。至于夫唱妇随的礼节,恐怕已被互相轻贱所代替了。

河北一带的妇女,论纺织、刺绣、裁剪一类的手艺,要比江东的妇女强得多。

姜太公说:“女儿养得太多,实在是种耗费。”陈蕃说:“盗贼也不光顾有五个女儿的家庭。”女儿带来的拖累,也太深重了。但天生众民,先辈传下的骨肉,你拿她怎么办呢?一般人大都不愿抚养女儿,生下的亲骨肉也要加以残害,难道应当这样干,而期望老天赐福给你吗?我有一个远亲,家中多有姬妾,她们中有谁产期将到时,就派看门人去监守,一旦产妇身体不安,就从门窗往屋里窥视,发现生下的是女儿,就立即抱走。母亲追随其后,嚎啕大哭,真让人不忍心听下去。

妇人的秉性,大都宠爱女婿而虐待儿媳。宠爱女婿,则儿子的不满就由此产生,虐待儿媳,则女儿的谗言就随之而至。既然如此,那么女子不论被嫁出去还是被娶进来,都要得罪家人,这实在是当母亲的造成的。以至有谚语说:“阿姑吃饭好冷清。”这是对她的报应啊。这是家庭中经常出现的弊端,能够不警戒吗!

男女婚配要选择清寒人家,这是先祖靖侯立下的规矩。近来嫁女儿娶媳妇,竟然有卖女儿捞钱财,用财礼买媳妇的。这些人家为子女选配偶时,比量算计的是对方父辈祖辈的权势地位,斤斤计较的是对方财礼的多寡;这方要求得多,那方应承得少,与商人没有两样。这些人家,招的女婿猥琐鄙贱,娶来媳妇凶悍擅权。他们贪荣求利,反而招来羞耻,对此能够不慎重吗!

借别人的书籍,都应当加以爱护,借来时如有缺坏,就替别人修补好,这也是士大夫百行之一啊。济阳的江禄,在读书未结束时,虽然碰上急事,也一定要把书卷束整齐,然后才起身,所以他的书没有损败的,别人也不讨厌他来借书。有的人把书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案几上,那些分散的书卷。大多被孩童、婢女、侍妾弄脏,或被风雨侵蚀、被虫鼠蛀咬所毁伤,实在有损道德。我每次读圣人的书,没有不严肃恭敬地面对它的。那些古书上有《五经》的文义以及贤达的姓名,可不敢用在污秽的地方呀。

请巫婆神汉求鬼神消灾赐福的事,在我们家是从不提起的;道士用符书章醮弄法,我们也从不去祈求,这些都是你们看到的。可不要为这类妖妄之事破费。

风操第六

吾观《礼经》,圣人之教:箕帚匕箸①,咳唾唯诺②,执烛沃盥③,皆有节文④,亦为至矣。但既残缺,非复全书;其有所不载,及世事变改者,学达君子,自为节度,相承行之,故世号士大夫风操⑤。而家门颇有不同,所见互称长短;然其阡陌⑥,亦自可知。昔在江南,目能视而见之,耳能听而闻之;蓬生麻中⑦,不劳翰墨⑧。汝曹生于戎马之间,视听之所不晓,故聊记录,以传示子孙。

《礼》曰:“见似目瞿,闻名心瞿⑨。”有所感触,恻怆心眼;若在从容平常之地,幸须申其情耳。必不可避,亦当忍之;犹如伯叔兄弟,酷类先人,可得终身肠断,与之绝耶?又:“临文不讳,庙中不讳,君所无私讳⑩。”益知闻名,须有消息瑏瑡,不必期于颠沛而走也瑏瑢。梁世谢举瑏琐,甚有声誉,闻讳必哭,为世所讥。又有臧逢世,臧严之子也瑏瑶,笃学修行,不坠门风;孝元经牧江州瑏瑥,遣往建昌督事瑏瑦,郡县民庶,竞修笺书,朝夕辐辏瑏瑧,几案盈积瑏瑨,书有称“严寒”者,必对之流涕,不省取记瑏莹,多废公事,物情怨骇瑐瑠,竟以不办而还。此并过事也。

近在扬都,有一士人讳审,而与沈氏交结周厚,沈与其书,名而不姓,此非人情也。

凡避讳者,皆须得其同训以代换之瑐瑡:桓公名白瑐瑢,博有五皓之称瑐琐;厉王名长瑐瑶,琴有修短之目瑐瑥。不闻谓布帛为布皓,呼肾肠为肾修也。

梁武小名阿练瑐瑦,子孙皆呼练为绢;乃谓销炼物为销绢物,恐乖其义。

或有讳云者,呼纷纭为纷烟;有讳桐者,呼梧桐树为白铁树,便似戏笑耳。

周公名子曰禽瑐瑧,孔子名儿日鲤瑐瑨,止在其身,自可无禁。至若卫侯、魏公子瑐莹、楚太子,皆名虮虱;长卿名犬子瑑瑠,王修名狗子瑑瑡,上有连及,理未为通,古之所行,今之所笑也。北土多有名儿为驴驹、豚子者,使其自称及兄弟所名,亦何忍哉?前汉有尹翁归瑑瑢,后汉有郑翁归,梁家亦有孔翁归,又有顾翁宠;晋代有许思妣瑑琐、孟少孤瑑瑶,如此名字,幸当避之。

今人避讳,更急于古。凡名子者,当为孙地瑑瑦。吾亲识中有讳襄、讳友、讳同、讳清、讳和、讳禹,交疏造次瑑瑧,一座百犯,闻者辛苦瑑瑨,无眀赖焉瑑莹。

昔司马长卿慕蔺相如,故名相如瑒瑠,顾元叹慕蔡邕,故名雍瑒瑡,而后汉有朱伥字孙卿瑒瑢,许暹字颜回瑒琐,梁世有庾晏婴瑒瑶、祖孙登瑒瑥,连古人姓为名字,亦鄙事也。

昔刘文饶不忍骂奴为畜产瑒瑦,今世愚人遂以相戏,或有指名为豚犊者瑒瑧:有识傍观,犹欲掩耳,况当之者乎?

近在议曹瑒瑨,共乎章百官秩禄瑒莹,有一显贵,当世名臣,意嫌所议过厚。齐朝有一两士族文学之人,谓此贵曰:“今日天下大同瑓瑠,须为百代典式,岂得尚作关中旧意瑓瑡?明公定是陶朱公大儿耳瑓瑢!”彼此欢笑,不以为嫌。

昔侯霸之子孙,称其祖父曰家公瑓琐;陈思王称其父为家父瑓瑶,母为家母;潘尼称其祖曰家祖瑓瑥:古人之所行,今人之所笑也。今南北风俗,言其祖及二亲,无云家者;田里猥人瑓瑦,方有此言耳。凡与人言,言己世父瑓瑧,以次第称之,不云家者,以尊于父瑓瑨,不敢家也。凡言姑姊妹女子子瑓莹:已嫁,则以夫氏称之;在室瑔瑠,则以次第称之。言礼成他族瑔瑡,不得云家也。子孙不得称家者,轻略之也瑔瑢。蔡邕书集瑔琐,呼其姑姊为家姑家姊;班固书集瑔瑶,亦云家孙:今并不行也。

凡与人言,称彼祖父母、世父母、父母及长姑瑔瑥,皆加尊字,自叔父母已下,则加贤字,尊卑之差也。王羲之书瑔瑦,称彼之母与自称己母同,不云尊字,今所非也。

南人冬至岁首瑔瑧,不诣丧家;若不修书,则过节束带以申慰瑔瑨。北人至岁之日瑔莹,重行吊礼;礼无明文,则吾不取。南人宾至不迎,相见捧手而不揖瑖瑠,送客下席而已;北人迎送并至门,相见则揖,皆古之道也,吾善其迎揖。

昔者,王侯自称孤、寡、不谷瑖瑡,自兹以降,虽孔子圣师,与门人言皆称名也。后虽有臣、仆之称,行者盖亦寡焉。江南轻重瑖瑢,各有谓号瑖琐,具诸《书仪》瑖瑶;北人多称名者,乃古之遗风,吾善其称名焉。

言及先人,理当感慕,古者之所易,今人之所难。江南人事不获已,须言阀阅瑖瑥,必以文翰,罕有面论者。北人无何便尔话说瑖瑦,及相访问。

如此之事,不可加于人也。人加诸己,则当避之。名位未高,如为勋贵所逼,隐忍方便,速报取了;勿使烦重,感辱祖父。若没瑖瑧,言须及者,则敛容肃坐,称大门中瑖瑨,世父、叔父则称从兄弟门中,兄弟则称亡者子某门中,各以其尊卑轻重为容色之节,皆变于常。若与君言,虽变于色,犹云亡祖亡伯亡叔也。吾见名士,亦有呼其亡兄弟为兄子弟子门中者,亦未为安贴也。北土风俗,都不行此。太山羊?瑖莹,梁初入南;吾近至邺瑘瑠,其兄子肃访儡委曲瑘瑡,吾答之云:“卿从门中在梁,如此如此。”肃曰:“是我亲第七亡叔瑘瑢,非从也。”祖孝徵在坐瑘琐,先知江南风俗,乃谓之云:“贤从弟门中,何故不解?”

古人皆呼伯父叔父,而今世多单呼伯叔。从父兄弟姊妹已孤瑘瑶,而对其前,呼其母为伯叔母,此不可避者也。兄弟之子已孤,与他人言,对孤者前,呼为兄子弟子,颇为不忍;北土人多呼为癙。案:《尔雅》、《丧服经》、《左传》,癙虽名通男女,并是对姑之称瑘瑥。晋世已来,始呼叔癙;今呼为癙,于理为胜也。

别易会难,古人所重;江南饯送,下泣言离。有王子侯瑘瑦,梁武帝弟,出为东郡瑘瑧,与武帝别,帝曰:“我年已老,与汝分张瑘瑨,甚以恻怆。”

数行泪下。侯遂密云瑘莹,赧然而出。坐此被责,飘飘舟渚,一百许日,卒不得去。北间风俗,不屑此事,歧路言离,欢笑分首瑝瑠。然人性自有少涕泪者,肠虽欲绝,目犹烂然;如此之人,不可强责。

凡亲属名称,皆须粉墨,不可滥也。无风教者瑝瑡,其父已孤,呼外祖父母与祖父母同,使人为其不喜闻也。虽质于面,皆当加外以别之,父母之世叔父瑝瑢,皆当加其次第以别之;父母之世叔母,皆当加其姓以别之;父母之群从世叔父母及从祖父母瑝琐,皆当加其爵位若姓以别之。河北士人,皆呼外祖父母为家公家母瑝瑶;江南田里间亦言之。以家代外,非吾所识。

凡宗亲世数,有从父瑝瑥,有从祖瑝瑦,有族祖瑝瑧。江南风俗,自兹已往,高秩者瑝瑨,通呼为尊,同昭穆者瑝莹,虽百世犹称兄弟;若对他人称之,皆云族人。河北士人,虽三二十世,犹呼为从伯从叔。梁武帝尝问一中土人曰:“卿北人,何故不知有族?”答云:“骨肉易疏,不忍言族耳。”当时虽为敏对,于礼未通。

吾尝问周弘让曰:“父母中外姊妹,何以称之?”周曰:“亦呼为丈人。”自古未见丈人之称施于妇人也。吾亲表所行,若父属者,为某姓姑;母属者,为某姓姨。中外丈人之妇,猥俗呼为丈母,士大夫谓之王母、谢母云。而《陆机集》有《与长沙顾母书》,乃其从叔母也,今所不行。

齐朝士子,皆呼祖仆射为祖公,全不嫌有所涉也,乃有对面以相戏者。

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名终则讳之,字乃可以为孙氏。孔子弟子记事者,皆称仲尼;吕后微时,尝字高祖为季;至汉爰种,字其叔父曰丝;王丹与侯霸子语,字霸为君房;江南至今不讳字也。河北士人全不辨之,名亦呼为字,字固呼为字。尚书王元景兄弟,皆号名人,其父名云,字罗汉,一皆讳之,其余不足怪也。

《礼·间传》云:“斩之哭,若往而不反;齐绩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皑;小功缌麻,哀容可也,此哀之发于声音也。”

《孝经》云:“哭不皑。”皆论哭有轻重质文之声也。礼以哭有言者为号,然则哭亦有辞也。江南丧哭,时有哀诉之言耳;山东重丧,则唯呼苍天,期功以下,则唯呼痛深,便是号而不哭。

江南凡遭重丧,若相知者,同在城邑,三日不吊则绝之;除丧,虽相遇则避之。怨其不己悯也。有故及道遥者,致书可也;无书亦如之。北俗则不尔。江南凡吊者,主人之外,不识者不执手;识轻服而不识主人,则不于会所而吊,他日修名诣其家。

阴阳说云:“辰为水墓,又为土墓,故不得哭。”王充《论衡》云:

“辰日不哭,哭则重丧。”今无教者,辰日有丧,不问轻重,举家清谧,不敢发声,以辞吊客。道书又曰:“晦歌朔哭,皆当有罪,天夺其算。”丧家朔望,哀感弥深,宁当惜寿,又不哭也?亦不谕。

偏傍之书,死有归杀。子孙逃窜,莫肯在家;画瓦书符,作诸厌胜;丧出之日,门前然火,户外列灰,祓送家鬼,章断注连:凡如此比,不近有情,乃儒雅之罪人,弹议所当加也。

己孤,而履岁及长至之节,无父,拜母、祖父母、世叔父母、姑、兄、姊,则皆泣;无母,拜父、外祖父母、舅、姨、兄、姊,亦如之:此人情也。

江左朝臣,子孙初释服,朝见二宫,皆当泣涕;二宫为之改容。

颇有肤色充泽,无哀感者,梁武薄其为人,多被抑退。裴政出服,问讯武帝,贬瘦枯槁,涕泗滂沱,武帝目送之曰:“裴之礼不死也。”

二亲既没,所居斋寝,子与妇弗忍入焉。北朝顿丘李构,母刘氏,夫人亡后,所住之堂,终身锁闭,弗忍开入也。夫人,宋广州刺史纂之孙女,故构犹染江南风教。其父奖,为扬州刺史,镇寿春,遇害。

构尝与王松年、祖孝徵数人同集谈讲。孝徵善画,遇有纸笔,图写为人。顷之,因割鹿尾,戏截画人以示构,而无他意。构怆然动色,便起就马而去。举坐惊骇,莫测其情。祖君寻悟,方深反侧,当时罕有能感此者。吴郡陆襄,父闲被刑,襄终身布衣蔬饭,虽姜菜有切割,皆不忍食;居家惟以掐摘供厨。江宁姚子笃,母以烧死,终身不忍瞰炙。豫章熊康父以醉而为奴所杀,终身不复尝酒。然礼缘人情,恩由义断,亲以噎死,亦当不可绝食也。

《礼经》:父之遗书,母之杯圈,感其手口之泽,不忍读用。政为常所讲习,雠校缮写,及偏加服用,有迹可思者耳。若寻常坟典,为生什物,安可悉废之乎?既不读用,无容散逸,惟当缄保,以留后世耳。

思鲁等第四舅母,亲吴郡张建女也,有第五妹,三岁丧母。灵床上屏风,平生旧物,屋漏沾湿,出曝晒之,女子一见,伏床流涕。家人怪其不起,乃往抱持;荐席淹渍,精神伤怛,不能饮食。将以问医,医诊脉云:“肠断矣!”因尔便吐血,数日而亡。中外怜之,莫不悲叹。

《礼》云:“忌日不乐。”正以感慕罔极,侧怆无聊,故不接外宾,不理众务耳。必能悲惨自居,何限于深藏也?世人或端坐奥室,不妨言笑,盛营甘美,厚供斋食;迫有急卒,密戚至交,尽无相见之理:盖不知礼意乎。

魏世王修母以社日亡;来岁社日,修感念哀甚,邻里闻之,为之罢社。今二亲丧亡,偶值伏腊分至之节,及月小晦后,忌之外,所经此日,犹应感慕,异于余辰,不预饮宴、闻声乐及行游也。

刘乡、缓、绥,兄弟并为名器,其父名昭,一生不为照字,惟依《尔雅》火旁作召耳。然凡文与正讳相犯,当自可避;其有同音异字,不可悉然。刘字之下,即有昭音。吕尚之儿,如不为上;赵壹之子,傥不作一:便是下笔即妨,是书皆触也。

尝有甲设骘席,请乙为宾,而旦于公庭见乙之子,问之曰:“尊侯早晚顾宅?”乙子称其父已往,时以为笑。如此比例,触类慎之,不可陷于轻脱。

江南风俗,儿生一期,为制新衣,盥浴装饰,男则用弓矢纸笔,女则刀尺针缕,并加饮食之物,及珍宝服玩,置之儿前,观其发意所取,以验贪廉愚智,名之为试儿。亲表聚集,致宴享焉。自兹已后,二亲若在,每至此日,尝有酒食之事耳。无教之徒,虽已孤露,其日皆为供顿,酣畅声乐,不知有所感伤。梁孝元年少之时,每八月六日载诞之辰,常设斋讲;自阮修容薨殁之后,此事亦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