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跌倒在地上,爬起,连续几次,白兔终于把水打出来。
为白宏斌擦身。
“爸,我是兔子,你最爱的兔子,你记得我吗?”
白宏斌眨眨眼睛,白兔大喜。
“记得,爸原来你还记得兔子,来我帮你擦干净身子。”
白兔为白宏斌擦身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期间白兔一句话也没有道出,专心的擦身。
终于停下手来,白兔半点也不觉得累。
坐落在椅上。
握起那一只满是沧桑的大手,放落在自己脸蛋上。
一滴滴喜悦的泪水无声坠落。
白宏斌那眼角一滴泪水也同时缓落,千言万语尽在这泪水流淌中。
白兔拭过他头上的过半白发,笑道:“爸,您看您白发都长出来了,等您可以下床的时候兔子带您去理发,就去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一家好不好?对了,那家店现在在云凌有十多家分店,我们一次去一家吧,不同的店不同的发型师,便是剪成不同的发型,但那味道却是相同的,因为再多分店,都是用团圆这个名字。”
“您很不乖竟然睡了十年,等您彻底好起来一定要惩罚您,嗯,就惩罚您下半生都不能离开兔子,让兔子来照顾您,好不好?”
白宏斌并没有眨眼睛,那一双已经失去光芒的眼珠,忧伤的凝视着她。
那眼珠不断在转动,转动的方向,却是阳台。
白兔不是不明白他想要表示的是什么,可她现在只能装傻。
“呵呵,爸你一定累了,来我把枕头放下,睡觉吧。”
白兔小心翼翼的把白宏斌放下,为他盖好被子。
自己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此时她怕,怕看到他那双忧伤的眼睛。
“兔……”
午夜时分,虚弱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
此时白兔那能睡得着,这几个小时她都是在逃避。
“爸……爸……”白兔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眼梢上喜悦的泪水再次无声坠下,打落在那苍白的脸上。
白宏斌再次挪动嘴巴。
“去……”那眸光依然眺视阳台。
额头上那大滴大滴的汗珠,随着他艰难道出虚弱的声音而呈现。
白兔连忙拭过。
“爸,你什么都别说,慢慢来,慢慢来。”
“找……他……”
白宏斌依然艰难道出,此时白兔已经哭不成声。
“爸……”
趴在那瘦弱的身躯上,感受这身体的温暖。
感受爸爸此时的心,此时的意。
“我去找他了,您怎么办?我去找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您了,不过我又不可能不去找他,我已经答应了若心要帮她得到杨振,容许我再在这里陪你片刻,好吗?”
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发出恳求,白宏斌不忍心眨眨眼睛。
“爸,谢谢您,你放心这半年时候您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等高考完我就会带您走,到时我就可以照顾您了。”
床上的男人缓缓闭上眼睛,不说不理了。
静静的聆听着,珍惜与她相处的时间。
时间飞快流逝,天已渐亮,白兔整晚都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她的心早已系在花园的那个男生身上,可她自私了,长长漫夜不敢走到阳台去看看他。
“爸,天亮了,兔子该走了,你要好好努力,我会想办法来看你的。”
俯下,在额头烙上一个属于她的烙印。
转身,头也不回的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