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在他额头一直延伸往下,眼眉,墨镜,眼眸,鼻子。
抚摸到鼻孔那一片湿润,戴着的口罩也可以挤出鲜血,她害怕的泪水肆无忌惮的的打落。
沙哑的声音接着发出:“悉悉,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岳安安那颤抖满布血迹的小手伸进包包里,她不断的翻找,可是怎么样也找不到手机。
她不能的告知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可是她的心早已不知所措,她的泪水像决堤一样。
终于她触摸到她的手机,她已经很小心的拿出来,可是她的一双小手已经颤抖不已。
啪一声,手机坠落地上,散开。
岳安安迅速跪落在地上,伸手在地上触摸,她好怕,好怕,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连打一通电话也做不到。
她的一双小手在地上磨蹭了好几分钟她也找不到她的手机。
那泪水早已把地上的大理石打湿一遍。
她那哭腔,让人心碎的无助缠绕整个海边:“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在!”
“救命啊,求求你们帮我打电话,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救救他,呜呜呜,悉悉没事的,你撑着!”
“有没有人?快过来帮帮我,帮帮我!”
…
…
云凌第一人民医院,深切治疗部某病房门前。
岳安安静静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朱率率接到父母的电话也赶来医院,她坐在岳安安身边,安抚着她。
朱率率盯着岳安安手里已经风干的血迹,她发出柔柔的声音说:“安安姐,我陪你去把手洗了,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再来看哥吧,哥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朱率率因为黎云的事,她的心情已经很糟糕,可是面对自己的家人,她只有把自己的委屈藏在心里。
“不,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率率,悉悉会醒来的对不对?他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岳安安哭腔的声音响起。
朱南山与朱顾漓默正隔着玻璃窗眺望病床上的儿子,泪水无声打落。
在法庭上多么威风,多么强悍的两个人,他们还是抵挡不了亲情这两个字。
朱顾漓默最疼就是朱悉悉,朱悉悉有什么事都会对她说,他也很懂事,十几岁就能挣钱,可是他并不会自己把钱存起来,他怕麻烦,他只顾着设计游戏,一切收益,所以业务上的事宜他都交给朱顾漓默,他没钱用的时候,才会叫她打款。
所以最近他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亿元富翁。
现在朱顾漓默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儿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让他健健康康的生活?
朱南山与朱顾漓默收起对朱悉悉的眸光,转头看了看一身血迹的岳安安。
他们只是看着,并没有出言安抚,只因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
朱率率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很轻松的说:“哥一定会醒来的,安安姐你要对哥有信心,如果你对他都失去了信心,你叫他怎么活,用什么来支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