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克雷洛夫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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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树叶和树根

明朗的夏天,浓荫披满山谷,树上的树叶,在跟轻轻和风夸耀自己的青翠和茂密:

"在整个山谷中数我们最美丽。我们茂盛、浓密、雄伟壮观,不是吗?树木少了我们树叶,还成什么样子?老实说,我们夸赞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大热天给牧童和路人歇凉的,还不是我们?把牧女们招引来这儿跳舞的,还不是我们?朝霞晚霞出现时,黄莺来我们这里婉转歌唱。就说你自己吧,和风啊,几乎也是跟我们寸步不离的呀。"

"该添上一句,还应该感谢感谢我们,"一个谦虚温和的声音从地下发出来。

"谁敢这样无耻,竟敢傲慢不逊地嚷嚷?哼,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跟我们争一个短长?"树叶在树上瑟瑟缩缩地嘟哝不休。

这时发自地下的声音回答它们:

"我们就是哺育你们的树根,我们深深地埋在地底下、黑暗里,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正是靠了我们才这样美丽。不过你们得牢牢记住,我们之间有着这样的区别:树叶凋零了,春天来时还会长出新叶;可树根枯了,那树干也会枯萎,树叶也就根本完蛋啦。"池塘和河流"这是怎么回事?"池塘对邻近的河流问道,"我老是看到你奔流不息,姐姐,难道你不累吗?而且,我老是看到,你一会儿背着沉重的货船,一会儿负起无数木筏、小船和小划子。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困境?

"说老实话,换了我,可真要烦腻死了,同你相比,我的命运多么惬意!当然啰,我并不出名,我没有蜿蜒地流过整幅地图,也没有哪位弹唱家来把我歌颂,说实在话,这些虚名都是空的呀!

"可是我,却安逸舒适地躺在柔软的池岸之间,就像贵太太们躺在绒毛褥子里似的。非但不用担心什么大船和木筏,就连小划子多重我也不知道。至多偶尔树上飘下几片落叶,在我的水面上微微激起一点儿涟漪。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清闲的呢?随便风从哪儿吹来,我总是纹丝不动。我冷眼旁观尘世间的繁忙,沉湎在富有哲理的幻梦中。"

"啊,你还在做推究哲理的幻梦,可你懂不懂得这个规律?"河流回答它说,"水只有流动才能保持新鲜!如果我能成为伟大壮阔的河流,那就是因为我放弃自身的安逸,遵循这个规律的缘故。我年年用大量清澈的水,给人们带来利益,因而我赢得了敬仰和荣耀。也许,我还会世世代代川流不息下去。那时候,人们早已把你给忘了,根本提也不提起你了。"

河流的话果然应验了,河流至今川流不息;而可怜的池塘,一年浅似一年,上面盖满一层厚厚的绿苔和蒲草,芦苇也长出来了,终于完全干涸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才能要不好好发挥,它就会慢慢地衰退。一旦被懒惰所支配,那他的工作热情就无法再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