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青少年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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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理财篇(4)

一、高松年有银百五十金,我经手借与曹西垣,每月利息京钱十千(立有折子)。今我家出京,高之利钱己无着落。渠系苦人,我当写信与西垣,嘱其赶紧寄京。目前求黎樾乔老伯代西垣清几个月利钱,至恳至恳。并请高与黎见面一次。

一、木器等类,我出京时已面许金交与寄云,兹即一一交去,不可分散于人。虽炕垫炕枕及我坐蓝垫之类、玻璃灯及镜屏之类,亦一概交寄云年伯。盖器本少,分则更少矣。送渠一人,犹成人情耳,锡器、磁器亦交与他。锡器带一木箱回家亦可。其九碗合大圆席者不必带。

一、书籍我出京时一一点明,与尔舅父看过。其要紧者皆可带回:《读礼通考》四套不在要紧之列,此时亦须带回。此外我所不要带之书,惟《皇清经解》六十函算一大部,我出京已与尔舅说明,即赠送与寄云年伯(我带两函出京,将来仍寄京)。又《会典》五十函算一大部,可借与寄云用。自此二部外,并无大部,亦无好板。可买订磨厂油木箱,一一请书店伙计装好,上贯铁钉封皮,交寄云转寄存一庙内,每月出赁钱可也。边袖石借《通典》一函,田敬堂借地图八幅,吴南屏借《梅伯言诗册》,俱往取出带回。

一、大厅书架之后有油木箱三个,内皆法帖之类。其已裱好者可全带回,其未裱者带回亦可送人。家信及外来信,粘在本子上者皆宜带回。地与图三付(并田敬堂借一分则四分矣),皆宜带回,又有十八省散图亦带回。字画、对联之类,择好者带回;上下木轴均撤去,以便卷成一捆。其不好者太宽者不必带,如《画象赞》、《玄秘塔》之类。做一宽箱封锁,与书箱同寄一庙内。凡收拾书箱、字画之类,均请省三先生及子彦帮办,而牧云一一过目。其不带者,均用箱寄庙,带一点单回。

一、我本思在江西归家,凡本家亲友皆以银钱赠送,今既毫无可赠矣。尔母归来,须略备接仪,但须轻巧不累赘者,如毡帽、挽袖之类,亦不可多费钱。如卤沙膏、眼药之属亦宜带些,高丽参带半斤。

一、纪泽应做棉袍褂一付、靴帽各一,以便向祖父前叩头承欢。

一、王雁汀先生寄书,有一单,我已点与子彦看。记得乾隆二集系王世兄取去,五集系王太史(敦敏)向刘世兄借去,余刘世兄取去者有一片。此外皆在架上,可送还他。

一、苗仙鹿寄卖之书:《声订》《声读表》共一种、《毛诗韵订》一种、《建首字读本》,想到江西销售几部。今即不能,可将书架顶上三种各四十余部还他,交黎樾乔老伯转交。

一、送家眷出京,求牧云总其事。如牧云已中举,亦求于复试后,九月二十外起行,由王家营水路至汉口,或不还家,仍由汉口至京会试可也。下人中必须罗福、盛贵,若沈详能来更好,否则李长子亦可。大约男仆须四人,女仆须三人。九月二十前后必须起程,不可再迟。一定由王家营走,我当写信托沿途亲友照料。

一、水陆途费约计三百余金,买东西捆装行李之物及略备接仪约须数十金,男女仆婢支用安家约须数十金(罗福、盛贵、鲁厨子多给几许钱亦可),共须五百金也。开吊之所入不足,则求毛年伯及诸位老伯张罗,总以早出京到家为妥。其京中各帐,我再写信去料理。

以上十七条细心看明照办,并请袁姻伯、庞先生、毛寄云老伯、黎樾乔老伯、黄恕皆老伯、王静庵老伯、袁午桥老伯同看,不可送出外去看。

七月二十六日示车辆各物安排事

又有三条,由湖北寄之信未写:

一、车三辆一大一小一水车,牲口三个,问西顺兴可收用否?约共值二百金。如萧家不要,或售与他人,不可大贱。大骡去年买时(托临川买的)去五十金,小黑骡最好,值七十金,马亦值四十金。与其太贱而售,不如送人(若价钱相安售亦可)。马系黎老伯借用,即可赠黎家。大方车或送罗椒生,或送朱久香皆可。此外二骡二车,请袁、毛、黎、袁诸老伯商量,应送何友即送之,骡子送杨临川一个亦可。

一、新书柜二个(每个九屉),余随身要用,可用毡包裹带回。内太空,可将书房要紧细碎之件装其中,或未裱之帖亦可装入。各图书、各砚台石将逐一纸包,不可碰坏。

一、《会典》板片十块送还礼部。

国藩书于黄梅境内

此信可请袁、庞、毛、黎、黄、袁、王来一看,我到船上再写信各处也。

父亲名麟书。母亲生乾隆五十年乙巳十一月初三日,殁壬子六月十二日。章恩诰封一品太夫人,享寿六十八岁。叔父名骥云。哀子国藩、国满、国荃、国葆,降服子国华,孙纪泽、纪梁、纪鸿、纪渠、纪△、纪△(有两名忘记,皆三点水)。备讣式之用。六部九卿汉堂宫皆甚熟,全散讣亦可。满堂必须有来往者。同官非年谊乡谊不发。

凡带器物,仍听尔母尔舅斟酌。

七月二十七日已到家拜母灵

字谕纪泽儿:

余于八月十四日在湖北起行,十八至岳州,由湘阴、宁乡绕道于二十三日到家,在腰里新屋痛哭吾母。二十五日至白杨坪老屋,敬谒吾祖星冈公坟墓。家中老少平安,地方亦安静。合境团练武艺颇好,土匪可以无虞。吾奉父亲大人之命,于九月十三日暂厝吾母于腰里屋后,俟将来寻得吉地再行迁葬。家眷在京,暂时不必出京,俟长沙事平再有信来。王吉云同年在湖北主考回京,余交三百二十金托渠带京,想近日可到。

余将发各处讣信,刻尚无暇,待九月再寄。京中寄回信,交湖北常大人处最妥。岳父、岳母俱于二十五日来我家,身体甚好,尔可告知尔母。余不尽。

涤生手示八月二十六日

牧云仁兄不另书。

余在汉口交银三百二十两,请王吉云同年带至京城。其三百两略还紧急债,或家中无钱用,则债暂缓亦可,然西顺兴捐贡银必须还也。余留银在湖北,以后可陆续寄京用,其二十两即下人之银,共门包百两。丁贵等太辛苦,分去八十矣,此二十请太太分与家下人。又书三函亦查收。字渝纪泽儿。

涤生办理军务常动辄招尤

前信(十一月二十三夜之信)已封,而春二、维五于二十五日剑营,接奉父亲大人手谕及诸弟信件,敬悉一切。

曾祖生以本境练团派费之事,而必求救于百里之外,以图免出费资,其居心不甚良善。刘东屏先生接得父大人手书,此等小事,何难一笑释之,而必展转辩论,拂大人之意?在寻常人尚不能无介介于中,况大人兼三达尊而又重以世交?言不见信,焉能不介怀耶?望诸弟曲慰父大人之意,大度含容,以颐天和,庶使游子在外得以安心治事。所有来往信件,谨遵父大人谕,即行寄还。

吾自服官及近年办理军务,心中常多郁屈不平之端,每效母亲大人指腹示儿女曰“此中蓄积多少闲气,无处发泄”。其往二年诸事不或竟及尽知,今年二月在省城河下,凡我所带之兵勇仆从人等,每次上城,必遭毒骂痛打,此四弟、季弟所亲见者。谤怨沸腾、万口嘲讥,此四弟、季弟所亲闻者。自四月以后两弟不在此,景况更有令人难堪者。吾惟忍辱包羞,屈心抑志,以求军事之万有一济,现屡获大胜,而愈办愈难,动辄招尤。倘赖圣主如天之福,歼灭此赋,吾实不愿久居宦场,自取烦恼。四弟自去冬以来,亦屡遭求全之毁、蜚来之谤,几于身无完肤。想宦途风味,亦深知之而深畏之矣。而温弟、季弟来书,常以保举一事疑我之有吝于四弟者,是亦不谅兄之苦衷也。

甲三从师一事,吾接九弟信,辞气甚坚,即请研生兄,以书聘之。今尚未接回信,然业令其世兄两次以家信催之,断不可更有变局。学堂以古老坪为妥。研兄居马托铺乡中,泽山林寒苦之士,决无官场习气,尽可放心。至甲三读书,天分本低,若再以全力学八股、试帖,则他项学业必全荒废。吾决计不令其学作八股也。

曾兆安、欧阳钰皆已保举教官,日内想可奉旨。曾子庙税钱用空二百四十千之多,可由营寄省还之。应交何店,付何人手收存,下次信来,望详明示知,以便妥寄。范知宝来,言尚欠途费一千五百,比即给之。又给三千为两月工价,又给四千为归去途费。上次春二、维五归,给银四两。下次唐四、在十归,给钱八千。渠辈到营,往往言不够使用,不可信也。余不一一,统候续布。再颂澄、温、沅、季四弟近佳。

国藩再行十一月二十七日

冯树堂一信,托速寄去。读经书须速点速读

澄侯四弟左右:

二十八日,由瑞州营递到父大人手谕并弟与泽儿等信,俱悉一切。

六弟在瑞州,办理一应事宜尚属妥善,识见本好,气质近亦和平。九弟治军严明,名望极振。吾得两弟为帮手,大局或有转机。次青在贵溪尚平安,惟久缺口粮,又败挫之后,至今尚未克整顿完好。雪琴在吴城名声尚好,惟水浅不宜舟战,时时可虑。

余身体平安。癣疾虽发,较之往在京师则已大减。幕府乏好帮手,凡奏折、书信、批禀均须亲手为之,以是未免有延搁耳。余性喜读书,每日仍看数十页,亦不免抛荒军务,然非此更无以自怡也。

纪泽看《汉书》,须以勤敏行之。每日至少亦须看二十页,不必惑于在精不在多之说。今日半页,明日数页,又明日耽搁间断,或数年而不能毕一部,如煮饭然,歇火则冷,小火则不熟,须用大柴大火乃易成也。甲五经书已读毕否?须速点速读,不必一一求熟。恐因求熟之一字,而终身未能读完经书。吾乡子弟末读完经书者甚多,此后当力戒之。诸外甥如未读毕经书,当速补之。至嘱至嘱。

再,余往年在京曾寄银回家,每年或百金或二百金不等。一以奉堂上之甘旨,一以济族戚之穷乏。自行军以来,仅甲寅冬寄百五十金。今年三月,澄弟在省城李家兑用二百金,此际实不能再寄。盖凡带勇之人,皆不免稍肥私囊。余不能禁人之不苟取,但求我身不苟取。以此风示僚属,即以此仰答圣主。今年江西艰困异常,省中官员有穷窘而不能自存者,即抚藩各衙门亦不能寄银赡家,余何敢妄取丝毫!兹寄银二十两,以二十两奉父亲大人甘旨之需,以十两奉叔父大人含饴之佐。此外,家用及亲族常例概不能寄。

澄弟与我湘潭一别之后,已若漠然不复相关,而前年买衡阳之田,今年兑李家之银,余皆不以为然,以后余之儿女婚嫁等事,弟尽可不必代管。千万千万!再候近好。

国藩再叩十一月二十九日子侄辈宜以敬恕教之

澄侯、季洪两弟左右:

九月十二日寄第十号家信,交王人树营勇带归,内有高静轩信一件、杜光邦托信一件、日记数页,计将接到。

十三日发折,奏明改道建昌之故。张凯章于二十四日拔营,由新城之杉关入闽。萧浚川于二十七八拔营,由广昌境内入闽。营中勇夫病者极多,张军之不能从行留建昌养病者至八百人之多,萧军亦复不少。吴翔冈所带千三百人,病者至四百人。建昌知府、知县皆病,委员中病者亦层见迭出。余身体尚幸平安。许仙屏之父患病,十七日归去省视。现在幕中惟郭意城及其叔笙阶二人,幸事不甚烦,余尚能了之。癣疾近日略愈。

九弟于二十六日到建,兄弟相聚极欢。克复吉安案内,湖南保九弟即选府加道衔。九弟若服阕入仕,将来必能作一好官也。

湖南乡试榜发,吾邑得中者三人。傅泽鸿不知即邓师之徒否?黄南坡之世兄、麓溪之世兄皆中。麓溪年甫四十,而子己登科,可谓早矣。新学政单徐寿蘅放福建、郑小珊放山东。云仙不与,恐其不乐久居京师。

金陵大营去冬即有克复之望,今年六七月间,贼势尤极穷蹙。八月间,逆匪忽破浦口,德钦差营盘失陷。又破江浦、天长、仪徵三县。扬州被围,并有失守之说。南京之贼接济已通,气势复旺。天下事诚有非意料所及者,澄弟当自诩先见之明也。

押韵之书、蔬、鱼、猪,不押韵之竹,千万留心,一一培养。下首台上之线瓜、娈瓜今年有收否?冬塘肥鱼望烘几个寄营,一笑。即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九月二十八日于建昌行营

再,正封缄间,接澄弟九月十二日来信。兹亦分条复告如左:

一、押韵四事。蔬菜茂盛,此是一家生意。细塘上之横墙,不筑尽可,下首须雄过上首。此吾弟之老主意,兄亦颇主此说。且有菜无淤,亦是罔济,淤亦押韵字也。县城菜园之人,似尚须请来治菜畦,一切究竟在行些。

一、湘乡捐律忠义祠。所奉谕旨前已寄归。迪庵捐银二千两已付归,交朱铁桥手。余捐银千两,拟于九弟归时寄银五百,明年再寄五百,俟择能手修理也。

一、买雷家湾田业,尚不甚荒唐。余意欲为竹亭公立祠置产,亦思在大坪等处,取其在老屋上下适中之区。将来即以此作祭产,实获我心。屋前屋后总须多种竹树,以期气象葱郁。

一、薛晓帆之银交还,甚好。罗银买田之事,即日当告雪琴耳。

一、余去年在家,见家中日用甚繁。因忆先大夫往年支持之苦,自悔不明事理,深亏孝道。今先人弃养,余岂可遽改前辙?余昔官京师,每年寄银一百五十两至家,只有增年更无减年,此后拟迟常循此规。明知家用浩繁,所短尚巨,求老弟格外节省。现虽未分家,而吃药、买布及在县、在省托买之货物,必须各房私自还钱,庶几可少息争尚奢华之风。

一、纪泽照常读书,不作悻悻之态,余亦欣慰。闻右九言纪梁右眼亦愈矣。子侄辈须以敬恕二字常常教之。敬则无骄气,无怠惰之气;恕则不肯损人利己,存心渐趋于厚。率复。再问近佳,不一一。

兄国藩又行九月二十九日寄银二百两回家

澄侯四弟左右:

在江西省城发信一缄,谅已收到,予于十六日自江省开船,十七日抵吴城,十九日至湖口。季弟与予同至湖口。二十日,先挂帆上黄州矣。雪琴留予在湖口久住。予因所调之湘后营尚在抚州未来,不得不在此少候。又朱、唐等营自景镇调至九江者,皆伤暑多病。亦不得不少为休息。而予亦抱微恙,二十二早呕吐,两日不能食,拟奏明耽阁十日。

兹专人回家,寄银二百两,以一百为纪泽儿婚事之用,以一百为五十侄女嫁事之用。又袍褂料各二件(并里子),赏纪泽制衣。又套料(大呢并里)、裙料(羽毛)各一件,赏五十制用。吾家仕宦之家,凡办喜事,财物不可太丰,礼仪不可太简。澄弟用财丰俭得宜,所患者,礼仪过于简率耳,宜更酌这。顺问近好。

七月二十三日湖口发寄银贺岳母寿

字谕纪泽儿:

尔外祖母于九月十八日寿辰,兹寄去银叁拾两,家中配水礼送去。以后凡亲族中有红白喜事,我应送礼者,尔写信禀知。其丰俭多少大约之数,尔禀四叔及尔母酌量写来可也,此次寄丸药二瓶,一送叔祖,一寄尔母。服之相安否,尔下次禀知。

涤生示九月初七日感谢为泽儿等办喜事

澄侯四弟左右:

十月十二王孝一到,接九月十九来缄,具审一切,泽儿及五十侄女两场喜事办理尽善,慰谢慰谢。

我祖星冈公第一有功于祖宗及后嗣,有功于房族用乡党者,在讲求礼仪,讲求庆吊。我父守之勿失,叔父于祭礼亦甚诚敬。贤弟若能于礼字详求,则可以医平日粗率之气而为先人之令子;若于族戚庆吊时时留心,则更可仪型一方矣。若须酌送重礼者,则寄信来营,余当寄付弟手。余于军中之钱不愿寄回,而后辈婚嫁及亲族红白喜事之最要紧者,则当略寄。南五舅父处,余必寄贺信并寄薄礼。其它有应点缀之处,望弟付信来告。

知家中用度日趋于奢,实为可怕,望弟时时存紧一把之心。其铺帐须各开各的,不可由大中开。兄并无私意见也。弟及泽儿并诸侄贺帖皆收到。男婚女嫁,以似以续,阖家之庆,还为弟贺焉。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十月十八日作宫要无官气而有条理

沅、季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