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红楼之绛珠本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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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尤二姐事发

因五天后是十一月十一,贾母每年都会设消食宴,今年趁着人全,便在大观园设了消食宴,给众人都发了帖子,也让宝玉和家学请了假,明日一同参加,宝玉听了大喜。

平静倒是没有持续多久,尤二姐的事在贾府下人里就渐渐传开了,平儿匆忙把这事告诉了凤姐,凤姐听闻去拉着尤氏大闹了一场宁国府,回来看见咿呀学语却不得贾琏疼宠的儿子,一时伤心哭的晕了过去,再醒来,便不言不语整整三天。三天后,凤姐亲自带人说动了尤老娘和尤三姐,将尤二姐母子接进了贾府。

黛玉看到手里的消息,摇头叹息,这对夫妻,是整个红楼梦里难得少年恩爱的一对夫妻,终是渐行渐远了,凤姐这个整个贾府里她最欣赏的要强女子,最终也被爱情捆绑了翅膀。

正值贾母和园中姊妹们说笑解闷,忽见凤姐带了尤氏和尤二姐进来,贾母见是个标志小媳妇忙觑着眼看,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可怜见的。”

凤姐上来笑道:“老祖宗倒细细的看看,好不好?“说着,忙拉二姐说:“这是太婆婆,快磕头吧。”二姐忙行了大礼,展拜起来。

又指着众姊妹一一介绍,说:你先认了,太太瞧过了再见礼。尤二姐听了,一一又从新故意的问过,到黛玉这里,黛玉只看了她一眼并没应承,就自顾端起茶杯来喝茶,尤二姐垂头站在旁边。

贾母上下瞧了一遍,因又笑问:“你姓什么?今年十几了?“

凤姐忙又笑说:“老祖宗且别问,只说比我俊不俊。”

贾母又戴了眼镜,命鸳鸯琥珀:“把那孩子拉过来,我瞧瞧肉皮儿。”

众人都抿嘴儿笑着,只得推他上去.贾母细瞧了一遍,又命琥珀:“拿出手来我瞧瞧。”

鸳鸯又揭起裙子来.贾母瞧毕,摘下眼镜来,笑说道:“更是个齐全孩子,我看比你俊些。”

凤姐听说忙跪下,说她年轻不懂事,把二爷管得紧了,二爷着急子嗣,就瞒着家里娶了这尤二姐,虽然是时间不太对,可看在她给二爷添了一个儿子的份上,也不能不管她们母子,“让少不得老祖宗发慈心,许她母子进来。”

贾母听了道:“贾琏这小子,等他回来我收拾他,这等胆大包天了!不过既然凤丫头你这样贤良,很好。”

“外祖母,论理这事儿也轮不到我多嘴,可毕竟凤姐姐平日待我们姐妹不薄,她自己委屈着什么都不说,但我忍不住得替她抱抱这不平,这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位……连杯茶都没敬过的,就这么母凭子贵的一下儿进了府,一来,让凤姐姐这正八经儿的琏二奶奶颜面扫地,二来,模样好可不代表品行就好,这让外人知道了也会引来非议的。还有,凤姐姐平日那么孝顺长辈,宽待姊妹小辈,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刚刚给外祖母添了曾孙,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玉儿实在忍不住得说,这事真是太委屈了二嫂了!就算是您一时看着喜欢那位,也不能就赏二嫂一句‘贤良、很好’便揭过去了。”

“林妹妹,你……快别说了!”凤姐听黛玉当众为她抱不平,哽咽难言,泪如雨下。

“唉,凤丫头,确实委屈你了,玉丫头说的对,我这一时看着这孩子长得水灵,就没想周全,果然是老糊涂了!”贾母看凤姐强忍着悲声,泪却是停不下来,心中也是怜惜。

三春和宝玉也都站过来,劝慰凤姐。鸳鸯忙叫小丫头去打水,准备给凤姐净脸。

“凤丫头,你也别哭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你的!”贾母说完,面带不喜的看了一眼尤二姐,尤二姐脸色一阵苍白。

“老祖宗,她是我的妹子,绝不是什么外面的混账女人,琏二爷也是到了我们府上偶然遇到才看中她的,我这妹子从小命苦,但性子极是柔顺贤惠的,求老祖宗开恩,看在她已经给琏二爷生了儿子的份上,给她们母子一个容身之处吧!”尤氏拉着尤二姐忙跪倒在贾母面前,哀声恳求。

“她既是你妹妹,又如何能不知琏二爷已有妻室?尤氏,你这做姐姐的,如何会让自己妹妹做人家的外室?你这妹妹与已婚男子无媒苟合生子,和外面的混账女人有什么分别,你还有脸在这里分辨?要是换了个懂礼的,有这么个没有品行的妹妹还不如早就没脸见人了!外祖母,这事原本也轮不到我插嘴,但实在看不下去!”黛玉不给尤氏丝毫的机会。

“林妹妹,我这妹妹现如今已经是琏二爷的人了,还育有一子,再怎么说都是贾家的骨肉,你还未出阁,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尤氏看向黛玉的眼神带着些绵软的祈求,但隐藏着的埋怨也没逃过黛玉的眼睛。

“没错,我是没出阁,但我不知道,忠孝礼义廉耻德,和我出没出阁有什么关系?没品行就是没品行,别说生了一个孩子,生了千百个又怎样?那还是他们没得选父母,不然谁会愿意出生就背负这种污点,一辈子让人诟病是个还不如庶子的私生子!”黛玉俏脸带着轻蔑,言辞辛辣。

“林妹妹,你何苦这么咄咄逼人!要不是凤丫头厉害,琏二爷也不会藏着掖着的纳外室,还不都是为了子嗣!”尤氏也有些恼怒了,凤姐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

“琏二哥纳外室和你妹妹做人外室,那是两件事!做了外室丢了品行,就该有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的准备!难不成就因为是你妹妹,所以她做了别人的外室,咱们还得给她立个牌坊不成?!

我也没兴趣和你说这么多,是你自己过来找没脸的!”黛玉俏脸含冰,转向贾母:“外祖母,玉儿可不是想插手别人的家事,我只是真的心疼凤姐姐!人心都是肉做的,凤姐姐平日里对我们姐妹疼爱有加,我不能就这么睁着眼睛看她受这样的委屈!”

“老太太,林妹妹说的对,这次真的是委屈二嫂子了!”迎春也站出来为凤姐说话。

“是,就像林姐姐说的,这里没我们姐妹说话的地方,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嫂子受委屈,二嫂子平日人是霸道些,可从来都是为了这家着想,不顾着得罪人,也不顾着自己多少次都累的病倒了,只求能让老太太和太太都省些心,这么个人竟然受这样的委屈,我也看不下去!求老祖宗多疼疼凤姐姐,别让她寒了心。”

“老祖宗,我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不懂事,我们府里是个什么样子,我比谁都清楚,外面多少风言风语他们都惹出来,没想到那个尤二姐不过我们府上的一个亲戚,都能惹出这样的事端来,竟然……,凤姐姐,对不住了!”惜春说着也哭了起来。

“妹妹们,你们都快别说了,你们的心我都知道!凤姐姐谢谢你们!二嫂子心里清楚,这委屈是谁给我的!”凤姐仰起头,想让泪流回去,强笑道:“好妹妹们,凤姐姐没白疼你们!听我的话,别惹老祖宗伤心!我没事的!”

“凤丫头,你放心,这事老婆子我会给你个交待的,你身子刚好,只管回去歇着,什么都不用想!”贾母看着几个女孩都给凤姐抱屈,有看尤二娘一脸惨白,已经开始抹眼泪的柔弱样子,心中更加不喜。

“平丫头,你伺候你们主子去里间洗漱,然后扶她回去歇着!尤氏,既然这是你妹子,你就先带回去吧!”

“老祖宗……”尤氏一惊忙又给贾母跪下。

“就这办,你赶紧回去吧!”贾母面带不耐烦之色。“四丫头也别哭了,可怜你小小年纪,哎!”

贾母扫了兴致,让婆子们抬了她回去。这边留下黛玉几人,尤氏还想和黛玉争辩几句,但见黛玉看着她似笑非笑,眼神凛冽,没敢多话,只拉了哭哭啼啼的尤二姐离开了。丫头们服侍着惜春和凤姐都洗了脸,众人又围着凤姐安慰了几句才散去。

晚上,黛玉让泽雅请凤姐到知秋苑一趟,又只开了平儿,两人坐在偏厅里喝茶。

“今天真的多谢林妹妹帮我!”凤姐神色有些萎顿。

“凤姐姐,我帮你,就是因为我当时说的,你对我不错,所以,我才会愿意伸着一把手!”黛玉微笑。

“这府上的人大多都是明哲保身,各扫门前雪的性子,妹妹伸出来的援手,就显得极为可贵。”凤姐感叹。

“如今这情况,凤姐姐准备怎么办?或是说,凤姐姐原打算怎么办?”黛玉挑眉。

“我信得过妹妹,也不相瞒你,我是容不下她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只要她们进得府里来,我既能洗去善妒的名声,又能不着痕迹的除了她!”凤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凤姐姐,你不累吗?这么多年,严防死守的,琏二哥身边的女人还是层出不穷!也许这句话很残忍,但你其实很清楚,今天你打发了尤氏,明天还会有张氏,李氏!不是吗?你又何苦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让自己枉造杀孽呢?”黛玉摇头。

“我很累,真的很累,可我就是放不下,也不甘心,我绝不会让那些狐狸精得意的!她们斗不过我的!”凤姐看向黛玉的眼神透着一股执着。

“凤姐姐,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孩子!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贾府,祸事不远,大厦将倾!你是个聪明人,与其在这儿为了一个不忠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争来斗去,甚至不惜背上人命,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这覆巢之下保护好自己的两个孩子!这些年你明里暗里得罪过多少人,我想你自己也大概知道,一旦那一天到了,会有多少人想咬你一口,凤姐姐,墙倒众人推!我就说这么多了,凤姐姐你能听进去多少,就看你自己来,如果你有了打算,能帮你的我会尽量帮你!但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是危言耸听,那我也只能说是天意了!”黛玉微笑。

“贾府大祸将至?林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怎么回事?”王熙凤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凤姐姐你自己想想,这些年府中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贾府的名声又是个什么样子,还有大舅和珍大哥,两个人拉拢地方下官,私底下干了多少以公谋私,违法枉纪的事?秦可卿是什么身份,也敢娶进门?还有,这次琏二哥国孝家孝两重孝期内娶外室生子,也瞒不住朝廷的,忠顺王府盯着贾府很久了!贾府现在全仰仗着宫里一个没子嗣没实权没圣宠,甚至没有娘家势力撑腰的贵妃娘娘,只怕想算计娘娘的人可不在少数,可以说,娘娘自从晋位的那天起早就岌岌可危了!而贾府,早在娘娘省亲之时早就伤了根基,根本再也经不起任何晃动,更何况都是墙倒众人推?凤姐姐记住,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一旦你护不住她们,那些曾经怨恨你的人会把一切都加诸在他们身上。我奉劝凤姐姐也学着明哲保身,很多事情都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不是你一人能力挽狂澜的!还有,忘了告诉你,我一个朋友亲几天无意提起,琏二哥在外面不止尤氏一个外室,也不止……三个孩子!小妹,言尽于此!”

“妹妹说的可是真的?”凤姐双唇颤抖,握着黛玉的一双手也是冰凉的。

“流言虽不可轻信,但无风不起浪,空穴可来风;这么多年,凤姐姐你也是知道琏二哥的性子的,所以,自己多保重身体吧!这种时候,可不能倒下!切记要将一切可能被定罪的把柄都弄干净,别留一点尾巴!”黛玉最后还是叮嘱了王熙凤一句,剩下的就是命了。

第二日,天气倒是极冷的,屋里燃着炭炉仍是冷的很,黛玉等人因都有内力护体倒还好,小青影就有些瑟缩,黛玉伸手到她的后背,度了些内力给她,吃了早饭又找了幼年时贾母给自己做的大红毛皮裘,给她严严实实的裹上了,才往贾母房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