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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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房

凌笑与何雨韵已约定时间离开学校出去散心,这段时间之内,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并不好下手,毕竟凌笑不是愚蠢之人,必然会带着何雨韵行走在多人的市区。

而也正是这样一段时间,或许是秦逸风调查公共水房——这个或许将成为犯罪现场之一的地方——最好的机会。

不多时,徐天铮也赶到了此地。事实上,并非秦逸风不敢一个人对水房进行调查,而是没有徐天铮的掩护,他出入这些隐秘之处必然会引起怀疑,就算是穿着并不太合身的警服,总是单独行动也难免显得突兀。

“你确定这里会成为下一个作案现场?”徐天铮以怀疑的口吻问道。

“不确定,只是猜测。”秦逸风不想作过多解释,徐天铮当然不会相信所谓禁忌、灵异、诅咒之类的事,而且他已经了解这时秦逸风查案的进程,所以即便再度强调也是枉然。

“调查一下并没有害处。”过了片刻,秦逸风终于找到更具说服力的话语,“何况半年前的事情也没有查清。”

徐天铮微微叹了口气,说:“也好,算是出其不意吧。”

“或许正在凶手预料之中呢?”秦逸风话虽如是说,却还是径自靠近那在荒草从中孤独伫立的水房。

锈迹斑斑的门锁被徐天铮轻易打开,霉苔斑驳的门早已形同虚设,打开的片刻却依然发出一声炫耀般的“吱呀”,似乎是对久未谋面的访客的一声欣喜欢迎。

只是,欢迎之声过后,幽暗的空间中,扑面而来的却是恶臭。

密闭的水房在潮湿与腐烂中滋生着各种不可见的病菌,徐天铮很快推开了四周紧闭的窗户,说:“呆久了非窒息不可。”

秦逸风没有回答,他尽力屏住呼吸,想要等那股恶臭渐渐消散再进行思考,但这显然只是徒劳。

地面上的积水与泥土混杂,已成了黑黄腐臭的粘液,一格格的废弃水池中,霉藓与污渍交叠,即便是冬天,仍滋生着某些细小生物的幼虫。

秦逸风捂着口鼻,缓缓踱步,除了阵阵难以忍受的恶心,完全发现不了什么别的异常情况。

“这里真的会有线索?”过了几分钟,连惯于出入凶杀现场的徐天铮也有些按捺不住,说,“在这里呆着对人可没有什么好处。”

秦逸风点了点头,脚步却在那公共水房的最后一格水池前停下。

他想起了半年前的一切。

欧阳乐就是在这里自杀身亡的。

他想起了那一池鲜红的血,仿佛就快要从池子中溢出来一般,红得如此扎眼、如此凄惨、如此妖艳、也如此诡异。

欧阳乐,几乎在这池子中放干了全身的血液。

他还记得,她的那一刀切得极深,似乎誓要将手腕整个切断。

他也还记得,当时明明已经自杀身亡的欧阳乐,居然被证实,在死后从这水房中走了出去,变成了一具丧尸,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他最无法忘记的是,欧阳乐最后被急速行驶的车撞倒碾压……那张车祸现场的照片他至今记忆犹新,那个原本清秀而略带几分忧伤,甚至让人觉得疼爱的小女生,在车轮下支离破碎,满目全非。然而那张严重变形的脸上却几乎没有留下一丝血迹……似乎被撞到前,血便已经被完全方干了一般。

“到底是为什么……”思绪无法遏止,在半年前的洪流里如扁舟翻覆。

“你到底是在调查哪个案子?”徐天铮似乎看出了秦逸风沉默的原因,竭力打断他的思绪,说,“你如果是想调查半年前的那宗案子,大可不必来这里。法律上而言,那案件早就结了,你也该知道,该查的、能查的线索都已经查清、记录上交,你就算在这里费尽心机也是枉然。”

秦逸风尴尬一笑,说:“或许吧,只是偶尔想到而已。”

“那你对如今的情况有什么看法么?”徐天铮已退到水房门口,似乎对此地失去了兴趣。

“依照前两宗案件的特点来看,凶手杀人、当然,也可能是死者自杀……虽然我觉得几乎不可能……都有着极其偏执的习惯,那就是还原‘七个禁忌’。虽然现在尚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下一宗案件,如果发生,必然也会有此特点。要知道,每一个懂的精心计划犯罪的人,都是完美主义者,他不会因为困难轻易改变行凶的原则”秦逸风分析道,“所以,我建议现在警方在监控别处的同时,也严密监视公共水房,这样,即便凶手不会自投罗网,也可暂时打乱他的计划……凶手一旦自己乱了阵脚,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徐天铮思量片刻,点了点头,说:“有些道理,这件事我会尽快安排。”

“为方便连环作案,凶手必然隐藏在学校内,而以前两次的情况来看,这个凶手大概极其熟悉本校的环境,十有八九就是这座学校的师生。”秦逸风继续说,“现在凌笑带何雨韵出校散心,我想,他们反而会安全许多,不过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帮忙保护好她们。”

“你不说,我们也必然要这么做。”徐天铮说,“何雨韵现在应该是重点保护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