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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经她这么一提醒,乾这才发现那个标签条是蓝色的,而他的水壶标签条是绿色的。

“你今天带的是……”乾不太确定的问了一下。

“改良未完成版混合强力乾汁……”听到这个字,乾也忍不住打了下哆嗦,贞子更是慌得不得了,这个尚在研究中的配方可是连她哥都无法忍受,手冢居然连续喝了这么多,要是不小心闹出人命来她岂不是成了青学的千古罪人。

正当贞子考虑开溜的时候,手冢抬起头来严厉的说道:“你们在看什么?赶快进行下一场比赛!”

看到手冢丝毫没有反应,一众正选都十分失望,贞子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略感无聊,但是熟悉肌肉运动的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手冢拿着水壶的左手在微微的抖动。她推推眼镜说道:“果然……”

“没人能逃过的……”乾也观察到了这一数据,兄妹俩同时逆光,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恐怖感,纷纷挪开几步以确保安全。

“多谢品尝给点修改意见吧部长”贞子强忍住笑意,走过去抽掉手冢捏了半天的水壶,不知死活的调侃着。

“20圈……”手冢头也不回的给出“修改意见”。

“额……当我没说还不行么……”贞子忘记他还有这招,悔恨一时大意。

“30圈。”

眼看圈数涨了上去,贞子只好认栽的乖乖跑圈去了。

已经按照清单在旁边练习完毕的雾岛看着又被罚跑的贞子,估计她差不多也饿得受不了了,提前准备好零食放在旁边,等她部活结束就可以享受到。

由于混合强力乾汁的威慑,今天的部活比平时提前了将近半小时结束。正如雾岛所料,刚一解散贞子便匆匆洗过手,扑向雾岛身旁的零食,然后才一边吃一边和乾一起收拾训练用具。

“乾……”背后传来熟悉的严肃声音。

“找你的。”贞子头也不回的捅捅身旁的老哥。

乾也习以为常的转身,但却听见手冢补了一句“不……是乾贞子……”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同时感到惊讶,一般部活结束后,手冢也经常会找乾讨论训练日程等问题,但从来都没找过她。

“什么事?”贞子快速嚼了几下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开口问道。

“跟我来。”手冢只说出短短几个字,然后掉头便走。

“啊……哦……等下我拿东西……”贞子连忙跑回社办带上随身物品顺带捞走雾岛怀里的零食跟了上去。

“啊,手冢……诶?乾?”走了一段路,便看到等在教学楼旁的大石。

“到底要干嘛呀?”贞子忍不住发问,不明白这样的组合有什么意义。

“手冢,为什么要带……”大石看看贞子,略显焦急的问道。

“没关系,走吧。”前后半句分别是对大石和贞子的回答,不明真相的贞子只好老老实实跟着他从学校后门走了出去。

三人坐了一阵巴士,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伴野综合病院?谁又进去了?不对呀……最近没有和青学的人干过架……”贞子还没看招牌便认出了这个地方。这家医院的运动外科算是同行翘楚,所以经常有被贞子打的伤筋动骨的人到这里报道,贞子有时也会来探望受伤的组员,所以算是相当熟悉,于是习惯性的以为自己揍了某个网球部的熟人。

手冢没有理会贞子奇怪的自言自语,径直往前走去,贞子仍在一边走一边回想最近的打架记录。

等他们走进诊疗室的时候,贞子才知道原来手冢是来复查手肘的,主治医生是大石的叔叔,不过把她叫来是为了什么?

“恩……最近保养得很不错,是有特别注意过练习量和方法吗?”医生看着X光片问。

“是。”手冢看了一眼正在兴致勃勃的研究墙角的人骨模型的贞子,简短地回答。

“那么……祝贺你,关节已经痊愈了。”医生和善的笑着宣布这一喜讯。

大石愣了几秒,兴奋地说:“太好了,手冢!”

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贞子也立即把注意力从模型上转移开,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手冢也微微咧开嘴角,面色中带着喜悦。

“不过医生,就算是伤好了,后续保养也应该更谨慎是吗?”贞子高兴之余,指出了关键的问题。

“没错,这个小姑娘说的很对,这个时候更应该注意不要过长时间打球也不要在最近使用削球。”医生赞许的朝贞子点点头。

“那……在二头肌三头肌还有背部肌肉的力量训练上,有没有什么短期禁忌呢?”贞子继续发问,医生也有问有答。贞子顿时来了兴趣,接二连三的向医生咨询了很多问题,话题扩展到其他方向上,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听着许多不太明白的专业名词,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场面的大石十分愕然,刚想开口提醒头脑发热的贞子,却被手冢一个眼神给挡了下来,任她继续发挥。

过了好一会儿,问的十分满足的贞子才想起诊疗室里干坐着的两人,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笑,这才同医生道别,和他们一起走出了医院。

在岔路口和忧心忡忡的大石分别后,手冢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贞子。贞子好奇的打开一看,竟然是手冢从开始治疗到现在的各种进度资料。

“额……我明白你是想要我具体了解你的伤情,刚才也从医生那里听到不少,但是这么专业的资料我也不见得能完全看懂啊……”贞子觉得他有些认真过头了。

三天后,我会和越前比赛……”

“哪尼?比赛?”这个冷不丁的消息砸的贞子晕头转向。

“是的,我想以最好的状态出赛,所以……麻烦你了……”手冢依然淡定的表明最终目的。

贞子没有说话,左思右想的猜着手冢和龙马比赛的目的。以他认真谨慎的个性,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与龙马相争,就算是后者挑衅,手冢也绝不可能答应,除非他另有目的。贞子突然想起地区预赛龙马与不动峰伊武深司的那场比赛。当龙崎教练提到龙马的父亲以后,手冢破天荒的说了一串长句,简直就像被碎碎念伊武附身了一样。

“你不会……想通过比赛……让越前发现……他是在学他老爸吧……”贞子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手冢没有开口,但并未反对,默认了贞子的说法。

得到肯定之后,贞子轻轻笑了一声,推推眼镜自言自语道:“呀咧呀咧……越前这家伙的运气……明天鼓动他去买彩票好了……中奖后分我3成……”

手冢已经习惯了贞子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权当没有听见。

“那好吧,我回家就帮你再调整一下训练计划,在学校的时候也多做点肌肉训练吧,我可能不见得每天都能准时上健身房,因为还要训练那个弱不禁风的小跟班。对了,比赛的时候允许我去围观吗?”除去帮乾收集资料以外,贞子第一次这么想要纯粹的看一场网球比赛。

你随意……”手冢不置可否,依然默许。

贞子满意的点点头,告别了手冢,到附近的站台等待巴士去了。

三天时间一眨眼便晃过去了。

下午3点,贞子准时搭车到了春日野大学的球场,尽管并不需要准备什么,她还是带上了急救药品以防万一。

手冢和龙马已经做好准备,气氛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可以开始了吗?”手冢一如既往的冷静。

“随时奉陪。”龙马更是一贯的嚣张。

第一局是手冢的发球局,他开球便毫不客气的打出了高速发球,原本还有些吊二郎当的龙马被他的眼神一震,也认真了起来。

这时大石也到了球场旁,担心又紧张的关注着比赛。

场中的两人你来我往的激战着,原本还算平静的贞子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如果这是在正式比赛中遇见的强大对手,她倒是非常欣赏这样不留余力的进攻,就算给手肘带来巨大的负担她也只会考虑如何在赛后进行最有效的急救处理。

但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少年真的能领悟到手冢冒着如此风险执意进行的比赛吗?

贞子望着眼神坚定的手冢,神情有些微的恍惚。

“越前,你能打败我吗?”直到手冢严肃的问出这样一句话,神游的贞子才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此时龙马已经气喘连连,而手冢却连汗都没出多少,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你想要我打败你,当然没问题。”龙马还是维持着臭屁的语气,调整呼吸,认真的打出了外旋发球。

但手冢丝毫没有动摇,依然冷静而毫不犹豫的将球精准的打了回去。

“外旋发球对我不管用。”冰冷的语调,仿佛在宣判龙马的死刑。

龙马只是惊讶了一瞬间,便恢复正常,没有受到影响,但场外的贞子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手冢有前屈背部……”出于习惯使然,任何微小的肌肉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啊……他通过背部前屈把外旋发球打成高球,再利用发球的旋转加上一般的扣杀力……果然……手冢是认真的……”细心的大石也观察到了这一动作。

这时,手冢的声音再次响起“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他一句比一句用力,没有平常的冷静,反而带着些许质问的激昂。

“因为我有想要打倒的人!”龙马一边发球一边大声回答,力道比刚才还要重些。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手冢也不客气的大力回球,“在打倒那个人以后你还要干什么?在那时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这一连串的问题字字掷地有声,但龙马却避而不答,反倒说现在要做的是集中精力打败手冢。

见他没有领悟,手冢将球拍竖起,摆出了削球的准备姿势。

“不行!”贞子猛然抓住铁丝网,神情紧张的朝手冢大喊,大石更是冷汗连连。

但场内的手冢丝毫没有将贞子的叫喊听进去,兀自完美的放出了他的零式削球。

“越前,尽管来打倒我看看吧。”随着龙马惊讶又不甘的表情,手冢主动下了战书。

贞子抓住铁丝网的手再次收紧,力道大的快要把网都捏变形。此刻的手冢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了,他会不断的打出削球,他执着的赌上一切,直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能够彻底清醒为止。

在那一瞬间,短短的一瞬间,贞子的身上出现了令人恐惧的杀气,仿佛盯上猎物的野兽,只要眼前的龙马踏错一步,她便可以立即扑上去将他撕碎。

但也就只有那一瞬而已,理智仅在片刻后就回到了她的脑中,贞子松开抓住铁丝网的手,有些虚脱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这种类似于纯本能的状态正是她可怕的地方。她和乾虽然是兄妹,但却像两个极端的个体,一个冷静到极致,一个热血到顶点,一个有最清晰的理智,而另一个却拥有最原始的本能。当感性因素主导了贞子的思维时,那根理性的弦便会脆弱的断掉,让她处于完全的暴走状态。这种状况极少发生,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小学时乾被高年级的勒索,那时贞子还小,不可能敌得过高年级的男生,当她冲上去却被他们轻松地甩开之后,她的怒气忽然就飙到了极点,举起平时挪不动的辅轮脚踏车直接狠狠的砸到了其中一人的头上,然后扑上去就是一通乱揍。所幸乾的同班同学宫川明织及时出现三下五除二替他们摆平了高年级的小混混,才让暴走的贞子逐渐平静下来。所以她非常清楚一旦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无论谁都十分危险,平时都会注意,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抬起头看着仍然在僵持的两人,又仔细观察手冢的手肘,暂时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问题,大概还撑得下去。

再看看另一边的龙马,他的表情有了些变化,既不是刚开始的自大臭屁也不是无法接到零式削球的心有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十分认真的表情,认真的想要明白手冢此刻的用意。

虽然手冢不再开口,但从他坚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的期望,仿佛是在说着:“来吧,越前!打出我绝对无法回击的一球!给我看看你自己的网球!”

在一次有一次或主动或被动的回击中,龙马似乎终于领悟到了什么,他的回球开始有了一些变化,尽管并不能清楚的说明到底是哪方面的变化,但给人感觉的确是大不相同了。

“终于明白了么……”贞子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尽管付出的代价很大,但始终收获了应有的结果,说不上令人高兴,至少值回票价。

“Game set.”随着最后一记零式削球的落地,龙马败给了手冢。他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除了不甘之外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一辆电车从一旁的高架桥上呼啸而过,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音。

“越前,成为青学的支柱吧!”手冢看着喘气的龙马,如此说道。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饱含着来自部长的期望,穿透一切纷扰,直达龙马的心脏。

“手冢……”听到这句话的大石明显的愣住了,贞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清楚其中的典故。

电车的最后一节车厢也经过了短短的球场,夕阳重新投洒在了两人的身上,微微的风吹动衣角飘飞,手冢挺拔的侧影隔着遮挡的眼镜深刻的烙在了她的双眸里。很多年后当她回忆年少时依稀定格的光影时,这个坚毅的侧影是她每每提起的话题,因为在那一眼里,她真的对这个不过14岁的少年完全顶礼膜拜,也是从那一刻起,有一种麻烦的东西在她心里滋长了出来,她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一贯干净利落的心开始变得模模糊糊乱七八糟,就像被人捆住手脚,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