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怀抱的气息已是很熟悉了,她幼时难过任性时,他都是干脆地拉她入怀。
漆漆那时候就觉得凌萌的身上有温暖的舒适感,甚至他的呼吸都有令人静安的魅力,抚平她所有的凌厉。
两人静默。
“米小贱,红骑士在国内的影响日益增加,我和老大他们都遭遇过商业威胁,我不愿你牵连进来。被利用或者被绑架,都是我无法容许的可能。”许久,他才开口。
他们自幼在富裕的环境里成长,同个圈子或者其他富豪圈中关于孩子被绑架的事件出现过太多回,若非他们老一辈在军政方面的影响力,他们也无法安妥成长。
知道差点失去她会多么痛苦,所以,再也不允许类似的情况出现。
在意你,在意得要命的感觉。
他如实地说,漆漆也不隐瞒了:“应该有人一直监视着笨草的生活,你不知道他遭遇过多少的残酷,我不希望……”
“还很在乎他?”他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尽量遗忘过往遭遇的一些事,她说:“我真的曾经想过跟他一辈子。现在或者未来会如何我不想妄下定论,可是他至少算是多年朋友,我做不到明知对方有危难还忽略。”
“我让人假扮你,我们在一边看。我找傅光帮你变装。”
“你身边没人跟我身材差不多吧?何况那样子如果真的有危险,不是害人吗?”
凌萌揉她脑袋:“不会的。”
“到底让谁假扮我?”
“允焉。”
漆漆摇头:“我拒绝!苍天,我和她一见面就遇到火星似的,而且我们根本一点都不像呀!”
“她假扮过国际名人,无人识破,对方是一位佝偻男子。”
“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坦然了,就让那个高傲的女人引蛇出洞,要是真拼起来了,对方估计还拼不过她。”
凌萌推着她上楼,用一种“孩子你快洗洗睡”的调调说:“她不会暴露真实身份的,那样子会引起不必要麻烦,她的智商足以轻易解决事情。”
听着他的话,漆漆回头瞪他,你是说我没智商吗?
偏生他笑意更浓。
忽而,她扭头回去,沉默了。
“怎么突然深沉?”
“你们的默契度似乎很强。萌哥哥,你是不是跟刘家合作过很多次?”
“在国外时,我跟允苑和允焉都有联系,也合作过几次的学术项目,久了自然有默契。我俩的不也让很多人惊叹吗?还被人说两个人长得也越来越像了。”
漆漆快步跑上楼,嘟囔了句我才不要长得像男人,跑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跟他吐舌头:“你别以为那是夫妻相!”
凌萌站在楼梯口,拧眉笑道:“那不是狗男女相吗?”
“……”
漆漆砸上门了。
◆
傅光大清早便从侦探社过来了,手中提着黑色工具箱,配着那高大威猛的身形,漆漆睡眼惺忪开门时,第一反应是摆摆手,冲对方说:
“我们没叫送煤气的。”
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刚从厨房走到玄关的凌萌听见,不禁附和:“关门,放小贱。”
“我去,大萌你个妻管严的,真要我走啊,那我走了啊?”将扛在肩膀的工具箱放下来,傅光那细看精致的五官仿佛拧在一块。
“哎呀,是光哥呀,快进来,我们特意做了早餐给你。”
大萌说:“我没给他准备。”
漆漆睨他:“你大言不惭,你那份喂给光哥。”
一个“喂”字,惊得傅光忍不住打电话给薛谨以,一接通就喊:“一哥,大萌那两个妖孽,你快收去北冰洋。”他特意开了扩音器,对准漆漆他俩。
那头的薛谨以似乎刚起床不久,傅光也感受到了,感觉不妙,一时手抖没来得及挂断,就听到平日淡雅的男子化身暴君时说出的话阴森传来:
“找一天我会将你丢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里,看你五脏六腑化成灰。”
然后啪地一声,薛谨以挂断了。
傅光丢开手机,跳上沙发,翻身就睡,默念着:“我刚才在做梦,那些都是幻听,对的对的……”
“不愧是靴子哥,我偶像就是不一样。”
凌萌但笑不语。
当他人都觉得一哥恐怖的时候,唯有她如同跟屁虫,信他仰慕他,也难怪那家伙有妹控情结了。
◆
“光哥,我不仅怀疑你化妆审美,还质疑你选车品味了,这种丑不拉几的面包车你还真的有勇气买呀。”漆漆坐在车后座,挑剔时拍了拍车门,担心这瞧上去烂铁似的物体会突然飞出去。右手不习惯地摸向了膨胀了几分的脸颊。
旁侧的凌萌正在跟人打电话,不动声色地用空出来的左手格开她的手,厌恨示意他别乱挠。顿了顿,冲傅光道:“开到滨海路车站。”
傅光点头,不忘揶揄漆漆:“这车低调,我侦查时还弄辆兰博,那不是找死嘛。还有,你这个伪装形象跟超级玛丽很像,一瞧就是cosplay爱好者,谁会注意你实际样子?”
“我喜欢小怪兽。”
“你确定怪兽进了餐厅,不会给厨师拖进去烹饪了?”
漆漆嘴角轻抽:“不好笑!”
“那是,我的笑点只有你嫂子懂。”
“奇葩双人组。”
“好过你跟大萌的贱贱双煞。”
漆漆刚想反驳,面包车恰好停在了车站,凌萌已经推开了车门,却在见到刘允焉旁侧那个已然伪装成自己形象和样子的人时,只觉微酸的感觉从心脏那里,泛起如同海啸般的浪潮。
不待她说话,对方先跟她挥手:“嗨,我是Lokye。”
漆漆抓起凌萌的手臂。
“为什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