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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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104路的公交站牌安静地停靠在马路旁边的梧桐树下,雪从早上落到现在,所有的色彩都被掩饰了,直到黑夜将白雪掩饰。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急,现在只剩夜市上的点点灯光。

我认真的看着马路对面长椅上坐着的人,丝毫没有留意吴佳说的话。吴佳说他说了四遍我才有反应的,但确实我没有听见。“中午的时候就坐在那了,到晚上了还没走。”吴佳重复的第五遍我才听明白。

我们吃完饭之后那女孩还没有离开,当我们走过街角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退了回去。

我站在长椅旁好久,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说。那女生微微抬起头的时候,我想那一瞬间我好像知道要说什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孩回应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抓住了她冰冰的手,那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可是却还是没有松开手,我说:“你冷吗?”然后蹲下用嘴给她的手上哈气。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眼泪哗哗的掉下了,止都止不住,我的手总比眼泪流的要慢,女孩不哭了我的手才停止。

吴佳把行李从左手换到右手,使劲的甩了甩那只解放的手。我说:“佳爷,辛苦了。”吴佳无奈的看着我,对我说:“你糟践你自己就行了,我还跟着倒霉。”我说:“你是不想背着杨贵妃也感觉感觉?”吴佳笑了笑说:“得了吧,自己都仨了,还捡一个,朕可怜的一个也没有。”

背上的女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到了住处我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好像她还没有被吵醒。给她盖上被子,我和吴佳关上门,并排站在门口。彼此白了一眼,吴佳把手上的“石头”停留了好几秒,直直的看着。我说:“输了,还不快走。”吴佳匆匆下楼,我听见敲门,开门,关门声之后,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鹅毛纷飞落,

不胜月光寒。

可怜夜半人,

未解望长安。

也不知道透过窗子看了多久的雪景,总之嫦娥是不会冷的,兔子也不会冷,我就不好说了。我用铅笔在墙上好久都没有写出名字,又把铅笔放进了兜里。

所有的灯一个接一个的灭掉,月亮不会也灭了吧?

我在门口辗转反侧,还是没敢进去。

我说:“我妥协了,即便这样不好。”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我才转身打开了房门。

好像我早该进来的,我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她的鞋子,慢慢的脱下来一只,放到床下,又脱下另一只。靴子的冰凉也说明了她脚的冰凉,我一摸她的脚,确实冰的透心的凉。

隔着被子虽然看不见她的脚是什么样子的,摸着好小,好滑,就是放在胸口的时候让人立马就精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关了灯就睡下了,好像是脚暖热了。又好像是没有暖热,要不怎么还是那么冷。

她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微微的气息把我弄得莫名的紧张。我伸出手想过去抱住她,手伸过去的时候却也没敢抱住,我一摸她的背,把被子向她那边扯了扯。她把手也伸了过来,又把被子扯到我这边。周而复始了几次,我又不得不重新将被子扯过去,只不过这次我用手把被子牢牢的压住,好像也是无意识的把她也抱住了。

我把身子往下,脸刚好贴到她的脸上,她也没有躲。闭上眼睛,火热的感觉一下充斥,不过我也感觉到有液体顺着我的脸,流到被单上。我始终是没有敢解开她的衬衣,伸出的手还是被我拉了回来。

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拥到怀里。

在她未醒的时候,我解开了她的衬衣,把她叫醒。她看见自己被解开的衬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一点一点的滴答滴答,然后流进身体。看着她倔强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的揪心。吴佳把钥匙交给我,又匆匆赶去画室了。我把她的小手从我手上拿下来,放进被窝。告诉她我出去会儿,就站起来离开了。

我给吴帆打了个电话,很快吴帆就跑过来了,带着好多袋子。我问:“鞋子呢?”吴帆拍拍她的背包,跟我一同走进了病房。

吴帆把水果放在桌子上,鞋子从包里取出放在床下,又把那双湿的靴子用塑料袋包着放进了包里,说着就要走。我随着她出了门,我说:“吴帆,我那个钱没??????”还不等我说完吴帆早把一沓塞到我口袋里,说到:“吴佳面前你都没开口,吴帆面前你开口了。”我说:“我不好意思。”吴帆说到:“吴佳也知道,我来的时候恰巧碰见,一半是他的,一半是我的。出门在外身上现钱都不多,希望能够。”我说:“那,谢谢你们。”说着吴帆把我推进了病房,跟我招招手就又回去了。

女孩看着吴帆的背影,微微的笑着。我也没说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

背上的她好像这次没有睡着,我哼着歌谣,我把她慢慢背回住处。下午的时候我和吴佳一起去画室,将就着画了一幅,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空旷的屋子什么都没有,吴佳把刚买的吃的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到:“来的突然,走的突然,你着急回来她人却不见了。”我笑笑,说到:“就当什么都没有,不就扯一个笑话嘛。”

被子无论怎么暖都暖不热,好像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是温暖的。吴佳已经安然的睡下了,只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有时候也怪,很快熟悉了又要让它变得陌生。

晚上的风吹着凉凉的,刺骨的凉我从街头一直走到街尾,又转向走到另一个方向。街上的人群我一个个的扫视,再一个个的否定,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真的我已经习惯她了。

有时候好像是有意要安排的,我说等我走到104路公交站牌的时候我就回去。可也走到了,我却没有回去。长椅上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相同的地方,她看见我扑到我身上,哗哗的哭个不停,像个孩子一样。我紧紧的抱着她,她却把我推开了,举起右手从袖口里慢慢抽出一支铅笔,看着这根被暖的温温的铅笔,以及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什么人都要为她怜惜。

好像是我说的,铅笔不够了。

她高兴的跳上长椅,张开双手,我站在她旁边只等她跳上来,好像是亲人一样的熟悉。我刚要走她扯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停下,我低着身子,她把袖子拉下来,用袖子把她刚才踩过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我说:“也没有人座,擦它干嘛?”看着背上这个陌生女孩的举动,好像心里有了一丝不知名的感动。我又背着这个女孩走在路上,只希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

407路的公交车缓缓的停在马路边上,吴帆把鞋子交给她。我本以为她会回来抱抱我,可是还是一走了之。隔着窗户她向我们挥挥手,然后又被后一辆公交车挡住,再看见的时候,已经离原地好远了。好像差了点什么?可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