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
正在睡梦中的天明被人扒开了眼睛，天明睁开眼，看到雪儿正调皮地看着他。天明这才想起自己是在苏芳家里。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抱起了雪儿。
雪儿“咯咯咯”地笑着，捏着天明的鼻子。
坐在天明对面的苏芳笑着说：雪儿，别淘气。又对天明说：天明啊，饭菜已好了，咱们吃饭吧。
“哦。”天明笑着把雪儿放到了炕上。苏芳走进厨房，端来一个大碗，里面装了满满地一碗鱼。鱼香飘散开来，让人不能不流口水。
把鱼放到桌子上，苏芳又出去端来一盘子大饼子，那饼子黄橙橙的，充满了诱惑。
“来，吃饭吧。”
苏芳笑着把筷子递到了天明的手里。
雪儿高兴地拿起了筷子说：噢！有鱼吃啦！有鱼吃啦！
雪儿把一块鱼放到自己的碗里，刚要往嘴里放，素芳赶紧阻止她说：雪儿，先别吃，娘给你把鱼刺给拣一拣，别扎着。
苏芳把碗端了起来，认真地挑着鱼里面的刺，直到把刺挑的一干二净才放心地把碗递给雪儿说：吃吧。
天明看着苏芳，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母爱。想到自己的母亲，天明的心里一阵酸楚。不觉端着饭碗愣在那里。
苏芳看天明还愣在那里，赶紧笑着往他碗里拣了一块大鱼块说：天明，你吃啊，看着干啥？
“哦。”
天明回过神来，忙说“谢谢。”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潇湘馆，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此人身穿黑马褂，腰间还别着个黑匣子手枪。他俩神气十足地步入到了大堂里。
秦妈妈一看俩人来势汹汹，心想这准是俩个不好应付的主。做这行的有两怕，一怕山贼，二怕兵匪。看这俩人的行头，不是兵匪定是山贼。
秦妈妈不敢怠慢，赶紧迎了出来。
“哎哟，二位客官，是找姑娘来消遣的吧？
大腹便便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老板娘，听说你这潇湘馆藏着个美人，大爷我今天来见识见识。
秦妈妈知道客人指的这美人定是沁香，但她故作糊涂地说“哎哟，看客官您说的，我这潇湘馆是开门纳客的岂有把姑娘藏起来的道理。再说了，我潇湘馆里的姑娘个个都漂亮，不信我把姑娘们叫出来客官看看。
秦妈妈举起手里的手帕，朝楼上喊道：秋菊、海棠、芍药、杜鹃姑娘们快来啊，有贵客来了。
“哎！来了。”
听到喊声的姑娘们纷纷下楼，十几个姑娘花枝招展地来到了秦妈妈面前。
秦妈妈说：客官，您看，姑娘们都来了，您看好谁就点谁，保管把大爷您侍候的舒舒服服。
那两个男人上下打量着姑娘们，打量了半天方说：老板娘，你恐怕还有更好的姑娘没下来吧？
秦妈妈说：客官说哪里的话，姑娘除了陪客人的，剩下的就都在这儿了。
“恩？是吗。那这么说潇湘馆里的沁香姑娘也陪客人了？”
大腹便便的人斜眯着双眼说。
“哦，您说的是沁香姑娘啊。”
秦妈妈赶紧笑着说：她可是和其他姑娘不一样的。”
“噢！我倒要听听怎么个不一样法？大腹便便的人说。
秦妈妈说：沁香姑娘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是让沁香卖身的？”
他眼里发着咄咄逼人的光。
“那客官是来听曲儿的了，那好说，好说。”
“那还不把沁香叫出来。”
“不过客官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沁香她今天身体不舒服。”
“什么？你耍老子啊？”
大腹便便的人瞪起了一双金鱼眼。那络腮胡子的人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指着秦妈妈。众姑娘们吓的惊叫起来。
沁香今天真的不舒服，小腹下坠般的疼痛。每次来月经时，沁香都会小腹疼痛。吃了点小红熬的汤药，沁香正昏昏欲睡着。她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尖叫声和吵杂声，隐隐约约沁香听见有人说她的名字，可能是有某个客人闹事。
自从沁香大红大紫以后，时常就会有人闹事。而每次都被秦妈妈化解了。沁香不得不佩服秦妈妈，她真是个久经沙场的人。
楼下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小红神色慌张地推开们跑了进来说：“沁香姐姐，不好了。楼下两个客官硬要姐姐你出场，把妈妈都打了，还打了几个家丁，你快去看看吧。”
沁香从床上起来，没有梳洗，头发蓬松地走下楼来。只见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
如今的沁香再不是初来乍到的那个小姑娘了，在潇湘馆里呆了快到一年了，什么样的场面都经历过。面对这两个凶巴巴的男人，沁香不再害怕。
沁香常常告诫自己，怕是不解决问题的。头掉了碗口大的疤，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自己没有亲人，更没有任何牵挂。
沁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满脸带笑地走了下来，她说：“二位可是找我？”
那两个男人回头看到，从楼上缓缓走下的女子不饰粉黛，一头乌黑的头发蓬松地下垂着，似瀑布更胜瀑布，一双黑眸波光粼粼，白净的皮肤如玉脂般细腻光滑。高高的鼻梁把瓜子脸勾勒地轮廓分明。
两个男人看呆了，不相信世间竟有这般美妙的女子。
沁香走到两人跟前说：“客官是找我的吗？”
两个男人一机灵说：“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沁香？”
“正是，二位要找沁香，何必麻烦妈妈和姐妹们哪？”
沁香不卑不亢地说。
大腹便便的男人呵斥着络腮胡说：“把枪收起来。”
“是，大哥。”
络腮胡把枪别在了腰间。
大腹便便男人嬉皮笑脸地说：“嘿嘿，沁香姑娘，你早出来不早就没事了，何必劳师动众的呢。”
沁香微微一笑说：“客官，妈妈没有说谎，沁香我确实不舒服。”
那男人哈哈一笑说：“沁香姑娘真的不舒服还来见我，够义气。今天我不为难你，你陪我喝两杯就成？怎么样沁香姑娘，肯不肯赏脸啊？”
沁香看着众姐妹提心吊胆的样子，怕因为自己让姐妹们受苦，于是她面带微笑地说：“行，只要二位不难为我家妈妈和姐妹们，沁香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啊。”
“好，爽快。沁香姑娘不亏是女中豪杰，佩服、佩服。”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老板娘，拿酒来，我今天就要和沁香姑娘好好喝一壶。哈哈哈。”
秦妈妈担心地看着沁香说：“沁香，你能行吗？”
“妈妈放心，没事。”
沁香安慰着秦妈妈。
“姑娘们，快拿酒来。”
秦妈妈吩咐着姑娘。
“客官请。”
沁香说：“请客官先上包房里等一下沁香，沁香稍梳洗打扮一番。”
“哎！不用，我对香粉过敏，你现在这样很好，我喜欢。”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摆着手说。
秦妈妈赶紧打圆场说：“既然客官不喜欢香粉味，那沁香你就不用梳洗打扮了。”
沁香说：“那沁香就无礼了。”
沁香陪客人进到了包房。
包房内点着红色的电灯，幽暗的光线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老大说：“这灯光也太暗了，在这儿喝酒还不把酒喝到鼻子里去啊，来人，换度数大一点的灯泡。”
一般客人进到包房，都喜欢这昏暗的灯光，这昏暗的灯光所营造起来的暧昧气息，使他们变得****无比。而眼前这个客人虽然粗鲁，却没有多少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