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风垂下头,面无表情,连声音也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
“冯念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风瑾夭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这一句“是”比刺她千万刀,还痛!念风,我是你最爱的姐姐啊!
“三哥,别再执迷不悟了!皇上对我们风家恩重如山,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悖纲常伦理的谋反之事?”
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台词,无名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但是,他不能啊!
对不起……对不起……
风瑾夭笑的妖娆、笑的妩媚、笑的苍凉、笑的张狂、笑的痛不欲生!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念风,你不能!你不可以!因为你是我弟弟啊!
“风瑾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二皇子勾起唇角,冷声问道。对于风瑾夭这个人才,他也感到无限的惋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除掉风瑾夭,就相当除掉了太子的一个左膀右臂!也将一干大臣的中立念想,彻底打碎!只是,可惜了,风瑾夭站错了阵地!
看不清她脸上是悲还是喜!风瑾夭忽尔决绝一笑,在众人还未看清的时候,已经夺过最近处一侍卫手中的长剑!
她身形快的只让众人看到了一阵白影!然后,那把剑,轻轻的搁在了无名的脖颈上!
稍一用力,鲜血便顺着他的脖颈血流不止!
“是你故意在桃花鳜鱼中放了沙苑子?”
“是。”
“也是你故意让我带了一枝桃枝去见秦王?”
“是!”
是你故意让我中药、失踪,然后,是你将龙袍玉玺带回风府的?陷害。这一句,风瑾夭没有问出来。
“念风,我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最容不得的就是,你背叛我!”
无名抬起头,迎着剑锋,他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染红了剑柄,也刺痛了风瑾夭的心!
“我知道。”他微闭了闭那双酷似念风的眼眸,静静的等待着,死神降临!
看着他和念风一模一样的面容,风瑾夭手中的长剑微乎其微的抖了一下,只要再割破两厘米,就可以杀了他!只是。
她怎么能忍心下的去手?无论怎么,他依旧是和念风拥有着相似面容的人啊!
“你走吧!”风瑾夭将长剑收起,朝半空中一抛,一缕青丝断落,而剑也掉落在地,入石三分!可想而知,这需要多深的内力!
“青丝断义!今日起,你我情义两断,形同陌路!”风瑾夭淡淡的说道,语气却是决绝至极!
然后,风瑾夭转身,不去看无名是得逞高兴抑或是伤心难过的神色,一笑道:“二皇子,我认栽!”
她有理由可以反驳,她可以成功的全身而退!只是,一切都不想说了!
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她逼到如此境地!她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我不是你弟弟。”这是无名路经风瑾夭身边说的唯一一句话!
风瑾夭凄然一笑:“早知道你不是念风了,念风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姐姐呢?”
无名一颤,原,……原来,她什么都知道那她,为什么还会?
“来人,将反贼风瑾夭拿下,一并行刑!”二皇子终放下心来。刚才风瑾夭以一己之力,一瞬间突出数百人的重围,又将一把平凡至极的长剑入石三分!若是他想要逃跑,或是想杀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薛子飞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风瑾夭,再次出声道:“风尚书乃二品官员,即便圣上将此事交由二皇子处理,也须得经过后审方可!”
“薛侍郎!”二皇子怒瞪一眼薛子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风瑾夭也已认罪!何必再走那套形式?本皇子今日偏要先斩后奏了!”
薛子飞握紧双拳,为今之计,只有。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白眼狼弟弟!
“圣旨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响遍刑场!
台上台下看热闹的人皆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俊朗男子身着玄黄色衣袍,手执一卷明黄圣旨,策马而下!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伏地跪拜!唯独风瑾夭在那站着,仿佛是一具没有了生气的娃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风尚书造龙袍一事,有待考究!可容三日后再议!钦此!”
纳兰烨朗声念道,细看来,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还好,还好及时赶来了!
二皇子纳兰弘捏紧了双拳,起身问道:“大皇兄,不知能否让皇弟看一眼圣旨?”父皇恨不得让风瑾夭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可能会下这种圣旨?莫非,这圣旨,是假造的?
纳兰烨将圣旨一摊而开,让在场的众位官员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确实是皇帝的字迹,还有玉玺印鉴!
二皇子恨恨的瞪了一眼纳兰烨,随即说道:“将风瑾夭收押天牢,其余风家人收押刑部!三日后,若是找不到证据,再行处斩!”至始至终,风瑾夭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想着,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与自己有关,她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夭弟,先委屈你了。”纳兰烨将圣旨收好,走到风瑾夭身边轻说道。
天牢。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十人进来,九人死,一人疯!
风瑾夭窝在关押重犯的天牢最里层,不说不闹,淡然的让一干看守重犯的兵都咂舌!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