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高扬着头,虽是一身枷锁,却依旧高傲的不容人半分侮辱!
两个侍卫押解着少年走进那个银丝牢笼,里面关着的老虎龇牙咧嘴着,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它的猎物!恨不得立刻把少年咬死、拆入骨腹!
上百名官员都拭目以待,等着看这个少年悲惨的命运!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好奇、只是讥诮,只是期待!
风瑾夭,你能按捺住吗?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陷阱而已!不能冲动!不能救他!
风瑾夭紧握着双手,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鲜血顺着掌心的纹路一滴一滴的滑落!她亲眼看着那个酷似念风的少年,被一步一步的送进银丝牢笼!
墨邪紧揽着风瑾夭,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距离银丝牢笼越来越近,台下惨白的少年突然对天喃喃的说了两个字:“姐姐……”
“砰。”寿宴的百年红木桌被风瑾夭推翻!
再也按捺不住,风瑾夭用力的挣开墨邪的怀抱,使起轻功,飞身而下!
一眨眼的时间,风瑾夭已经一晃眼的飞到了台下!
一袭大红官袍映着她略带着苍白的容颜,月光下,圣洁万分,也魅惑万分!她周身的气势愈加的强烈,仿若连高台之上的老皇帝都被威慑住了!
“风尚书,你做什么?”老皇帝蹙眉问道。
“臣,愿替这少年斗兽!”风瑾夭微微欠身,拱手道。
“荒谬!”龙颜薄怒!他泱泱大齐,怎容的在皇帝的寿宴上出如此乌龙的事情!
一大臣从位置上走下,伏地跪下替风瑾夭解释道:“请皇上息怒,臣看风尚书一脸醉态,怕是喝多了。”
既然都有人这么解释了,老皇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摆摆手道:“都下去!”
秦国王爷秦夜风看着台下站着的官袍少年,心中的疼痛愈加浓重!不禁抓住了心口的衣襟,这种感觉,撕心裂肺!为什么那种决绝疼惜的眼神,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为什么会这种感觉?宛如刹那千年啊!
“臣请皇上应允!”风瑾夭依旧执着。让人丝毫不怀疑,就算是老皇帝不答应,她也会一意孤行!
“大胆!”老皇帝一拍桌子,顿时,所有的大臣都稀里哗啦的跪下了。
只余,风瑾夭在高台之下站着。
晚风吹过,卷起她的衣袍半角。
燕国使臣葛巴尔讥笑着,出了自己的位置,一抱拳,叽里呱啦道:“本使臣看风尚书勇气可嘉,不如,就让他一试!也好让我们各国使臣见识见识大齐的能人!”
这猛虎至少五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餐了,遇到猎物,定会使尽全力撕咬!即便是身为“燕京第一将”的葛巴尔,也不一定能斗过这只凶猛的老虎!
由着一旁的翻译官翻译着大燕夷语,老皇帝才明白过来,沉思良久,应允道:“准了!风尚书,可莫让朕失望!”
老皇帝心中自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风瑾夭再这怎么厉害,也只不过一十六岁的少年,年纪尚小,怎可能斗得过一只猛虎?要是葬身虎腹,岂不妙哉!只可惜了,让大齐国威受损了!罢,届时再让武功高强的御林军统领林华一替补!
墨邪坐在上座上,指节捏的咯咯作响,这个小女人,当真做得出来!
她尚且不能完全发挥、掌控住自己体内的力量!那头猛虎,她怎么可能斗得过?
好,当真是好啊!你果然能为了你所谓的念风,连命都不要了!
似乎感觉到墨邪的怒意,风瑾夭回头朝着墨邪做了一个“安啦”的俏皮手势!然后,随着太监走进那个银丝笼子。
距离惨白少年越来越近,风瑾夭就越是心情激动!她似乎感觉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多少天了,她有多少天没见到他了?整整五个月零十七天!
“你叫什么名字?”风瑾夭按捺住想去抱抱面前少年的冲动,压抑的问道。
他抬起头,停止了步伐,腕上的锁链也不再“哗哗”的响。“我,无名。”
他说这句话时,神情淡漠的,让风瑾夭几乎快要落泪,仰头看了看墨色的天空,风瑾夭声音有些沙哑道:“念风,我是姐姐。”
“姐姐不在这里!”他握紧了拳头,表情倔强!他姐姐,不是男子,也不在齐国,而是在那个冷血秦王手中!
任何人,休想再骗他!
他居然不承认!风瑾夭走上前,按住他的双肩,颤抖道:“念风,是我啊!我是桃夭!”
他皱了皱眉,卡哇伊的面容上嵌着的两颗黑葡萄般的眸子,溢满了痛苦。
风瑾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而念风的惨色白衣上,又多了几道血印。
凤眸一扫旁边的一个侍卫,风瑾夭的声音冷得像千年寒窖中的冰,“快去找大夫!”
风瑾夭看着念风渐渐远去削瘦的背影,他破碎的白衣上印着道道血痕,仿若就是刻在她心上般!
念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弄得伤痕累累!我是你姐姐啊!
“风尚书,还不开始?”是大燕使臣葛巴尔的破锣嗓子。
不用等翻译官翻译完,风瑾夭就讥笑的用大燕夷语回道:“用不着幸灾乐祸,手下败将注定永远都是手下败将!”
“风大人,得罪了。”一旁看守银丝牢笼的侍卫欠身,拿着分量很足的脚镣手铐转眼要给风瑾夭扣上。
斗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个斗兽者必须要带上重量达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