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一个女人的婚姻保卫战:围城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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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如何与小三斗智斗勇?(2)

现在张忠厚说得这么诚恳,甚至有几分哀求,她又能将他怎么办呢?继续和他大闹天宫吗?闹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许秋影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且很快就要生了,他会轻易甩掉人家吗?肯定不会。只要他和许秋影还继续在一起,她还能怎么样呢?难道她也将许秋影逼进死胡同?像李瑶那样的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来。‘婚姻诊所’的张律师早就建议她把许秋影告上法庭,追回许秋影手上的财产,她就是因为担心损害张忠厚和“大地集团”的形象问题,始终下不了手,更何况是其他事情?在处理许秋影这个问题上,她不知道自己是琳达说的善良,还是软弱?但无论如何,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许秋影肚子里的孩子,母性的温柔和善良就会填满她的心头,对许秋影步步紧逼,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想到这些,杜梦媛动了恻隐之心。她放下筷子,平静地说:“张忠厚,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还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但是对你,我始终都是有感情的。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你在外面做出那样的丑事,我心里难受,也准备要和你们大干一场的,但是考虑到我们是几十年的夫妻,考虑到你的名声,我还是要放你们一马。”她想了想,接着说,“过去的事情,我也看淡了,也不想再和你们计较那么多了。但是我希望下不为例,除了许秋影之外,不要再让我看到其他的女人。”

张忠厚心里有些感动,他突然间感到了杜梦媛的伟大,自己的渺小和无耻。赶紧说:“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给你写份保证书。”说完就拿纸唰唰唰写了几行字交给杜梦媛。

除历史原因造成的许秋影之外,张忠厚保证下不为例,以后不再找女人、包二奶……

杜梦媛将保证书推给张忠厚,轻声说:“写什么都没用的,关键要你自己说话算数,做事情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张忠厚动情地说:“梦媛,对你我也一直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只是一时冲动才和许秋影犯下了错误……但是请你相信我,无论我在外面怎么样,我的心始终还是向着家里的,你始终都是我的结发之妻……”

“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许秋影。”杜梦媛冷冷地说。

经历过这么多,杜梦媛已经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她也看淡了,想通了。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从普通人都达官贵人,很多男人都养有二奶、小三。那天她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现在的私家侦探机构之所以那么多、生意那么火,就是因为现在的花心男人太多,养情人、包二奶的男人太多,很多男人就算没养情人,但至少也经历过一段婚外恋,在外面偷吃过野食。想想像张忠厚这种手头有钱、又花心的男人,想管住他谈何容易?唉,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从明天起,她眼不见为净,什么也不想了,再也不去理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就算离开张忠厚,她的地球也得照样转……

男人爱找小三也爱抛弃小三

快过年了,民工开始返乡,车票开始紧张,路上行人匆匆。大街小巷的年味越来越浓了,年货市场已经开市,火红的灯笼,火红的中国结,火红的春联……火红的一切在提醒着人们,旧的一年很快就要过去,新的一年正要敲响千家万户的大门。

许秋影在哥哥、菲佣和司机的陪同下去逛了年货市场,买回了一大堆年货,吃的用的都有。还买了很多食品、糖果、保健品、药酒准备带回老家去孝敬父母。一个人在城市过年太孤独,她必须要回家去和父母团聚。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逢年过节的时候了,无论端午还是中秋,每次过节她都要和杜梦媛暗暗地较劲,抢夺和张忠厚一起过节的机会。要是平常的节日,张忠厚一般都会陪她过,他还可以在杜梦媛那边找理由撒个谎,但春节他无论如何都得回家陪老婆孩子过的,因为这个大局面他无论如何都得撑的。

春节一天天临近,许秋影心中的失落感也越来越强烈。平时几乎天天都能和张忠厚在一起,她倒觉得自己和一个正常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只有到了这种重大节日,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无论平时如何锦衣玉食、风光无限,无论张忠厚对她如何好,她终究只是一个不能在自家男人的公共场合露面的二奶。特别是过年这种与家人团圆的盛大节日,她要么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套偌大的房子中,看烟花烂漫,任寂寞来袭。要么就像那些出门在外的打工者一样,背着行囊行色匆匆地往老家赶。

突然间,她觉得,钱要那么多干吗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用金钱买不到的。别的不说,比如名分。只要张忠厚和杜梦媛不离婚,她就不能和他结婚,她就始终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就永远没有机会穿上婚纱,光明正大地举行一场婚礼。他就是再多的钱都买不到第二本真正的结婚证,因此她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拥有一本结婚证。难怪“二奶俱乐部”的很多姐妹拼死拼活也要斗大婆、求“转正”。没有名分,就永远只能像只老鼠一样,白天躲在地洞里,晚上才敢出来活动,还要左顾右盼,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名分不光意味着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地位,在公众场合代表着一个男人的合法妻子的身份,更具备法律效力。说得现实一点,如果双方一旦感情决裂而分道扬镳,有名分的叫作离婚,没名分的就只能叫作分手。离婚当然要走法律程序,要么上民政局,要么上法院,还要按照法律程序办理财产分割,而分手就简单得多,只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出这个家门,双方就会形同陌路。分手当然也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更不存在财产分割,只能凭男人的良心适当地施舍。有良心的男人,可能会念及旧情,给你些钱安顿好你的生活;没良心的男人,只会翻脸不认人,让你走投无路、求救无门。她曾经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新闻说:一个年轻女孩被一个负心的已婚男人骗了,当了几年二奶,多次流产导致终身不孕,最后被男人扫地出门,满身疾病,身无分文,悲惨至极……唉,名分这个问题,实在是不能深层次地考究下去的,越考究会越让人没有信心,让人郁闷。虽然她也相信张忠厚不是那种绝情的男人,但是一想到这个问题,心里还是很难受。

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晚上,张忠厚在许秋影家吃完饭之后说:“影子,明天就叫平海送你回去吧,我也陪你一起回去,送你到家。”

许秋影说:“不要你去,我和我哥两个人回就行。”她当然想让张忠厚送回去,那样在村里人面前也显得有面子些,但那样她怕自己更难受。越靠近年关,她的心情也越脆弱。

“也好……这几天集团那边事情也比较多。年底了,杂事太多。”张忠厚笑着说,“年货都买好了吧?”

许秋影淡淡地说:“买好了。”

“多买些补品给爸妈,再给些钱。正月初六我去接你们。”张忠厚说。

“好的。”许秋影说。心想在张忠厚眼里,幸福就等于金钱,金钱就代表着幸福。

“唉,这大过年的,还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也是没办法,要顾大局面啊。”张忠厚摊开手,笑了笑,“其实我也想和你过个年的……”

“没事的,我回家陪陪爸妈……你那边是历史原因,没法改变的。”许秋影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张忠厚感激地说:“你能这样想就好。”

靠近年关这几天,张忠厚也是心猿意马的。想着自己不能陪许秋影过年,她肚子里又怀了孩子,还要回老家去,心里过意不去。甚至在想:明年干脆把大婆、二奶集中到一起过年算了,一大家人倒也其乐融融。但想想又觉得行不通,杜梦媛那一关可能还容易过,但两个儿子呢?他们会怎么看自己?搞不好还增加父子之间的仇恨。

回家的路上,许秋影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眼睛望着车窗外发呆。看着高速公路两旁的绿树飞速向车后退去,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忍不住对身边的哥哥说:“二奶毕竟是二奶啊,关键时候还是得给大婆让路的。”

“也没什么的,秋影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许怀远安慰妹妹,“有所得必有所失嘛,中秋节他已经跟我们回去过了,现在毕竟是过年,他还是要抓住大局面的。”

又是大局面!许秋影现在对“大局面”这几个字特别刺耳。就是这该死的大局面,让她成为见不得阳光的人、遭人另眼相待的另类人物。

家里的新房子已经建到了第三层,这年头,有钱做什么事情都快。父亲满脸笑容地告诉她,建三层就够住了,过完年再装修一下,就可以住进新房子了。说话间,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还有几分红润,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畅。看到父亲的样子,她心里才好受了些,觉得自己给家里做出了贡献。哥哥说得没错,有所得必有所失。牺牲她一个,幸福全家人,也值得了。

见到女儿腆着个大肚子回来了,母亲显得特别高兴,咧着嘴笑眯眯地端详着女儿的肚子,心里琢磨着:看这个样子,过完年她就要跟女儿进城去住了,她要当外婆了!

看到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父亲好像猜出了女儿的心思,他抽着旱烟筒说:“秋影啊,其实我们做老二也没什么呢,蛮好嘛。张总对我们这么好,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许秋影说:“爸你就不要老是叫他张总张总嘛,叫他张忠厚就行。”

父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说:“要不得要不得,人家是大老板、是老总,有身份的人,怎么能直接叫人家名字?”

许秋影哭笑不得:“什么老总啊?他就是再大的老总都是你女儿的男人、我儿子的老爸、你的女婿呀。”

“嘿嘿,话是这么说,规矩总还是要讲的。”父亲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筒,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看着父亲的样子,一丝悲凉掠过许秋影的心头,她不由得想起了鲁迅的《故乡》里的中年闰土。心想二奶毕竟是二奶啊,就连父母的骨子里都有这种看法。

父亲抽一口烟说:“过完年,你妈就同你一起进城去,除了带孩子,还能帮你做点事。”

许秋影心想家里有菲佣,做事和带孩子都用不着父母,她只想和父母住在一起,好好地孝顺他们。就说:“干脆你和妈一起去,也有个伴呢。”

父亲摇着头说:“我不去,我这个命享不惯那种清福的。一坐下来就腰痛,一做事就舒坦。”

许秋影笑笑:“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呢。”

父亲被一口烟呛得咳嗽不止,断断续续地说:“不去不去,我脱不开手的……还要守着他们修房子,还要……种点田、种点玉米……红薯……”说完又是咳嗽不止。

许秋影打断父亲的话说:“爸爸你还那么累干吗呀?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街上大把有卖呢。”

父亲朝门口吐一口浓痰:“嗨,我闲着也是闲着呢。种点自己的土东西,给你拿到城里去吃。到时候也送些给张总他们家吃,人家对我们这么好,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人家。”

许秋影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地刺痛。她总在努力地回避着自己的二奶身份,父亲却似乎总在提醒着她的身份,翻晒着她的伤疤。她心中隐隐作痛的同时,更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悲哀。父亲毕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啊,对无功不受禄、知恩图报这些简单的道理根深蒂固,总觉得要回报张忠厚一些什么东西。她真想告诉父亲:你女儿当他的二奶、给他生儿育女,他对我们好,那是应该的!他给予我们的一切,都是你女儿用身体和感情换来的呀!想想又觉得这样说不妥,甚至怕伤害了父亲,还是忍住不说了。

整个年过得情绪低落,毫无情趣,父母的唠叨更让她心烦意乱。在父母的眼里,张忠厚好像不是她的男人,更像是她的大恩人,他们家的救世主。他们总是左一句要她对人家好,右一句要她多多体贴关心人家,不要发火、不要耍脾气、不要……哥哥实在听不下去了:“爸你再说我就不想听了。妹妹又没欠人家的,干吗要她夹着尾巴做人啊?”

父亲用旱烟筒敲打着地面,板着脸训斥许怀远:“年轻人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你妹妹现在是靠张总,你以后也要靠张总的!我们一家人都要靠张总!”

“爸爸!你不要说了!”许秋影心里一酸,眼睛一热,大叫一声跑出了门外,低头站在刺骨的寒风里,早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