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清不甘地应了,他这段时候的劳累都冲到了心上,还是问道,“京中,如何了?”论理,乾元帝重病时他应该去拜见的,只是从前皇帝陛下迫不及待想插手他军中之事叫他心中发凉,已生嫌隙。
“几位皇子汇聚京中,不知多热闹。”萧清偷眼去看烈王的表情,见他不动声色,便急忙说道,“叫我说,还是四皇子最沉稳恭谨。”
她大婚那一日,四皇子很给面子地来了,还告诫有些不快的韦七善待她,就叫萧清心中很有些好感。
“四皇子心机深沉,你万万不可小觑。”见萧清仿佛有些活动,烈王便告诫道,“陛下不知如何,太子处,你也不该失了恭敬之意。”
“太子叫秦王项王逼得站不住脚,算是什么呢。”萧清想到太子最近气急败坏的模样,便嗤笑了一声。
“太子倒了么?”烈王冷冷地反问道。
萧清脸色一僵,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一日不倒,就是太子,是储君!”烈王见萧清不以为然,很庆幸这是个嫁给别人家的闺女,不然是自己儿子,简直都要愁死,懒得与她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告诫道,“你已是宗室女,只要不犯过错,就是一世的荣华富贵!前朝之事,有男人在,你不要插手。”殷殷地叮嘱了一番,见萧清点头,也不知她到底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只是如今他的精神越发地短了,撑不住歇下,叹气道,“你回去吧。”
他闭上眼,叫萧清服侍着喝了一碗补药,这才沉沉地睡去,却不知萧清脸色诡秘地将那碗补药连同一个纸包一同丢掉,之后直奔他的书房。
许久之后,一脸心满意足的萧清与得意的萧城从书房出来,彼此微微点头,这才各奔东西。
萧家兄妹得偿所愿之时,夷安也在后宫,默默地摊开了一卷卷的名册,若有所思。
太子行事叫她总是不能放心,因此前头整理出了选秀名册,就叫她拿在手中慢慢地细看,许久之后,一旁的四公主都看的累了,推她问道,“可看出了什么没有?”
“这上头,有一位宁国公的嫡次女。”夷安的目光落在了选秀的名册上,指着那个名字与四公主凝重地说道,“虽是选秀,然而这样的身份,却能配给谁呢?”
宁国公在京中不显,然而能位列公卿,主上也是有功之臣,虽没有宋国公府这样的风光,却也是京中一等的人家,在朝中很有影响力,更不要提宁国公世子这一次换防,命镇守山海关,越发得意,也与京中武将十分亲近,这样人家的嫡次女,做个王妃也是绰绰有余,何必选秀?毕竟说是选秀,却是太子侧妃及宗室子弟,夷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样的贵女,究竟能配给谁。
她板着手指头算了,宗室中合适婚配的都仿佛有些配不上这姑娘。
“难道太子动心,想要收做侧妃?”四公主疑惑地问道,“宁国公很有些势力,太子是在为自己寻臂助?”
“嫡女做个侧妃,叫人压在头上,这样亏本的买卖你愿意做?”夷安无语地看着四公主,许久叹道,“为了一个根基不稳的太子侧妃搭上一家?况要低人一头,太子真敢这么干,就是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