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见着了两个比自己年长些的孩子,叫自己唤三哥四哥,要带着自己玩耍,他听了,就怯怯地跟着走,走到了后头,却叫这两位兄长摁在地上往嘴里塞泥沙蚯蚓,还要扒光自己的衣裳叫人笑话。
他那时已经开始习武,力气也大,将三哥一下子推倒拔腿就跑,却不想三哥的头撞在了一旁的树上,划了一口小小的口气。
就为了这么一个口子,他叫烈王拿着鞭子抽,骂他烂泥扶不上墙,不是烈王妃破门而入,他就要死在烈王的手上。
他永远都记得烈王妃与烈王对嘴时恼怒的模样,还有这个侧妃跪在地上哭喊着添油加醋,话里话外说烈王妃教的自己要谋害烈王的子嗣,最后夫妻反目,彻底翻脸。
他也知道,从前京中他的那些不堪的传闻,究竟是谁的手笔,老三屋里一个丫头有了身孕,却吊死在自己院子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亏了那时他警醒,赶在从前将那丫头丢进了老四的房里,不然闹腾开,他的名声只怕要更胜。
“谋逆?”见萧翎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烈王心中一紧,只以为萧翎是念着旧恶,要坑害王府,提着一口气儿怒声道,“你也出身烈王府,难道满门抄斩,你就满意了?!”
“这话,父王该问应该问的人。”萧翎平静地将唐天发现之事与烈王说了,见他脸色苍白,浑身都哆嗦,这才慢慢地说道,“今日皇后娘娘命烧山,给了父王脸面,可是父王要如何,自己也得知道。”
听见烈王呼哧呼哧喘气儿,仿佛要死在眼前,他便平静地说道,“这交代,可不好糊弄人。”说完了这个,他四处看了看,见了那侧妃哭着含着给烈王顺气儿,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纹。
“有件事儿,我不知该不该与父王说说。”烈王突然听了这样的冲击,已然心神俱动,听见萧翎的话,艰难地看去。
“您还记得,当年您宠爱的那个知府的庶女,想要请封侧妃的那个么?”萧翎轻轻地问道。
烈王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之后脸上微微变色。
那是他很宠爱的一个女子,因天真可爱,因此叫他心中松快,后来有了身孕,为了子嗣,他就想着往宫中请立侧妃,给她与自己儿子一个好些的名分,却没有想到不过几日,竟就母子一同染了重病香消玉殒,叫他那几年都心中伤感莫名。
“怎么死的,父王该好好儿问问您身边这位侧妃娘娘。”萧翎对烈王温声道,“当年旧事,瞒不了人,证据都在我的手中,只是从前我懒得说,谁叫死了的人就是那样儿,您总是要看在活着儿子的脸面上呢?”
就算烈王知道是谁干的,又如何?这个侧妃有两个儿子,就算失宠,为了儿子的体面烈王也不会生出事端,萧翎握着证据等的就是一击即中,如今见烈王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那个突然连哭都忘记的侧妃,就满意了起来。
他的母亲烈王妃就是狠毒残忍,别的女人就是纯良无辜的小白花?
好好地自己关着门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