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五爷身边儿是有这么一个,不过瞧着不显,我都不知是不是我多心。”夷柔嫁了人才知道疲惫,此时便揉着眼角与大太太低声说道,“五爷是素来不看重身边丫头的,都交给我管束,平日里也与丫头们并不十分嬉笑。”
唐安是个跳脱的性子,然而在夷柔面前讨好卖乖不过是因喜欢这个妻子,对旁的丫头却十分冷淡,因成亲之后不好与丫头亲近,因此寻常不叫丫头们在里屋服侍,就叫夷柔感激,此时便皱眉道,“到底有五爷的脸面在,我……”
她只恐是自己心生嫉妒冤枉了那丫头,到底于心不忍。
她如今算是羡慕萧真了。
宋衍是个严肃的人,别说什么从小儿服侍的丫头,府里的丫头顶风儿遇上这位宋家三爷都要撒腿就跑,唯恐叫他卖了。
“以柔克刚才是正道,何必显出来呢?”夷柔心性与夷安不同,虽爽利,却难免有顾虑,况环境也不同,伯府也不是好撒泼的,大太太便温声道,“也不必说别的或是冷言冷语,倒叫人觉得你刚成亲连个丫头都容不下。左右是个丫头,你只说她年纪大了,叫你家五爷身边服侍了一场,必要给个体面,因此好生嫁了就是。若她不哭闹,你就是给了她好前程,若哭闹,唐家一家只怕都容不下她,何必要你脏了手,叫唐家不喜?”
唐家不纳妾,放丫头出去自然是为了她好,谁都说不出什么。
这话叫屋里的几个刚刚嫁人的女孩儿都呆住了,看着大太太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