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军中更沸沸扬扬,只是烈王殿下手下还有几个忠心的人,一时不过是动摇罢了。”薛平目光一闪,便与夷安温声道,“都说狗急跳墙,我与你说这些,不过是叫你心里有数,都说穷寇莫追,可不好再往他面前去了。”
萧真是夷安的嫂子,那日夷安往萧真府上去,隔了几天,敬王就成了可怜虫,叫人可怜的不行,占了大便宜了。谁不知道这毒计是谁想出来的呢?
夷安也觉得烈王大概得恨死自己,乖巧地点了点头。
要不,斩草除根,再接再厉,搞死烈王?
板着手指头想了想,烈王若死了的守孝问题,长安县主遗憾地忍住了。
“之后,要如何呢?”三公主顿了顿,见夷安眼角发光,不由轻声问道,“烈王府,岂不是恨死夷安?”
“早就恨我,又不是一天两天。”夷安一抬头,就见远远地萧翎走过来,顿时眉开眼笑,推开了薛平就往萧翎的方向去,就见他上前扶住自己,仿佛恐自己跌倒,这才笑嘻嘻地问道,“我瞧着你今日红光满面,这是有喜事不是?”
萧翎的目光在夷安的脸上掠过,点头道,“有人来寻我。”
“是谁?”
“父王从前手底下的。”萧翎轻声道,“父王看着不大好,军中许多人有别的心思,这几个是忠于父王的。”他顿了顿,嘴角露出淡淡的讥诮,轻声道,“忠于父王,不愿见兵权旁落在与父王无关的人的手中,只是我那几个兄长都不成器,因这个,哪怕我是个逆子,也只好求到我的面前,求我的帮衬。”说到这里,他就想到那几个武将不情愿的模样,轻声道,“以为我稀罕似的。”
“你定然是拒了。”夷安知道萧翎的风骨的,便含笑道。
“我叫他们滚。”萧翎冷冷地说道,“想拿我当傀儡呢,真以为我是大哥那样的蠢货?”
“咱们自己拼搏,何必要他的。”夷安一边说一边拉着萧翎往外头走,见他顺从地跟着,十分温柔,便低声道,“我瞧着这么一家子就心烦,如今大抵能消停些,咱们不要理会了。”
“我明白。”萧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有一块淤青,是叫大老爷揍的,这才与夷安说道,“管仲与我说了,项王瞅着机会,想着叫他从我的手底下出来,往敬王或是父王的军中去,叫他拒了。”
项王之心路人皆知,这是瞅着了就想占便宜的意思,况管仲是萧城的大舅子,这样的身份也算是很亲近,又是有武艺在身,凭着萧城的脑子,求管仲在烈王病重时主持军务,也并不是不可能。
“这才是聪明人呢。”夷安吐出了一口气,冷笑道,“项王上蹿下跳的,究竟有完没完?”
“他也是急了,听说青海大捷,秦王凭着新造的攻城车收复了安溪国,安溪国献了降书,愿岁岁进贡,”萧翎见夷安诧异,便轻声道,“这是惊天之功,不仅项王,我瞧着,连太子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况皇后娘娘,”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恩赏了秦王,命他享双俸,又犒赏大军,只怕明年秦王回京,这天,就真的变了。”
秦王功勋远超兄弟,叫太子与项王简直夜不能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