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重伤拖得时间太久,他看似好了,如同从前一样强壮,其实内里已然败坏,也因这个,他不敢完全与烈王妃翻脸,回到京中,哪怕叫薛皇后算计走了一半的军权,却不敢真的反驳。
至于手下的兵权,他也都安排手下各自牵制统领,自己不再****宿于军中与兵将同甘共苦,往好了说是为了于朝中辅助帝王,不好的,就是他累不起了。
也因为这个,他的心中多少怨恨延误了他伤势的烈王妃,也见不得她那康健硬朗的模样,因此与她愈发走的远了。这些年他修身养性,用了不知多少的补药,看起来是正当年的健壮,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为了证明自己无碍,想必要用上些力气,没准儿,真得少活几年了。
“日后,不要再与那小子有什么接近。”萧翎的心思奇诡,叫烈王心里发寒,此时见萧安躬身应了,这才有些疲惫地看着角落里一套被架子撑起的厚重的铠甲,嘴角露出了淡淡的苦涩,仿佛想到很多年前,还是年轻意气风发的自己,与一个同样耀眼的女子一同披上了铠甲,并肩厮杀的日子,那时他只信任她,是他唯一敢将后背交出的志同道合的爱人。
“父王?”见他怔怔的,萧安急忙唤了一声。
烈王有些迷茫的眼神落在了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脸上,方才的怀念慢慢地退去,变成了冰冷。
再如何,只她后来连自己的子嗣都不肯容忍,就已经再无夫妻之情了!
摆了摆手,他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之后数日,烈王奔走军中,应对不测自然不必细表。
烈王这么大的事儿,夷安自然也是知道的了,此时长安县主正立在医馆里,看着不远处的冯香笑容温柔地与人看诊,许久之后,这才与一旁也看着她的三公主笑道,“叫我说,如今才是好的。”
女子的生命里,未必一定只能有****一途。叫夷安说,冯香如今就很好,哪怕是依旧孑然一身,可是生活得充实,又如何不是一种圆满呢?又何必,为了一个男子****围着他转,为他伤心呢?
“母亲也见过她,回来就说是咱们家作孽了。”三公主看着许多的病人排着队等着,冯香没有半分不耐,便低声道,“这样的姑娘,母亲说,如今只恐四弟配不上她。”
“这事儿,只是他们自己折腾去。”夷安顿了顿,见三公主含笑点头,这才看似不经意地笑道,“只是我的心意,不管将来如何,她都是平阳侯府的人。”
这话就是再说,哪怕薛义日后不能愿望成真,冯香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也不能叫宋国公府插手了,三公主也并未觉得不对,微微点头。
“没有想到,这医馆竟有这样大的好处。”三公主便与夷安笑道,“从前我参合,不过是想着有点儿名声给自己,顺便与人为善。谁知道如今瞧着,竟觉得心里有一种欢喜。”
凭着医馆,原来真的可以救许多人的性命,可以叫贫苦百姓家中不至骨肉分离。若说三公主从前还存着功利之心,然而如今,却投了真心进去,想要将这医馆建好,叫更多的人受益。因想到这个,三公主便温声道,“我想着,不如在城东再开一个,只是这一回,咱们也可多寻些人来。”